本文选择关键词:钱、游戏、校园

是否,上帝算计了每一次的开始,并安排好了结局。
C君确实是离婚了。
他的母亲站在门口和我说着话,言语间竟有些难为情的尴尬,仿佛离婚的人是她。
初识c君是在一个饭局上。
那年夏天,我刚交换到L地x银行做大堂经理。这是个闭塞的小乡村。去往县城的班车,至少要颠簸一个多小时,准载20人的空间里,挂满长短不一的背篓,和叽叽喳喳玩游戏的学生。
但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
入职后不久,单位设宴,邀请本乡上最大事业单位——中心校的几位老师。C君亦受邀在列。
酒过三巡,他微微带些醉意,用磁糯的声音对我说:“小y啊,你我可是同姓哦。那就是一家人!”他闪动着一双爱笑的眼睛,写满真诚与善意。
他的老婆,那个叫做雪的女人,与他十指相扣,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臂弯,一脸的幸福甜蜜:“对呀,对呀,没事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家里坐坐。”
雪属于古典气质的美女,眉目含笑,说话间自添一股秀雅之气,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C君好福气呀,你二人真是郎才女貌。”
“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妹妹。在L地,我罩你。”
我举起酒杯,回敬他的一脸豪情。
“祝哥嫂百年好合,恩爱到白头。”
旁边一位中心校的男老师,凑过来问我:“你想不想知道,C最开始是用什么方式赢得雪娘子的吗?”
我看着他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摇摇头。
“石头、剪刀、布,最后C赢了。”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C,他颇为骄傲地点点头。<

那同事见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来了兴致,便用满是遗憾的口气,给我讲起了他们的八卦。
那年,雪参加教师考调,最终分配到L地中心校。
一听说有新教师来,几个单身汉,一早就在校门口候着。雪一来争着帮她搬行李,带她逛校园,一个只有三栋大楼围成的四四方方的院子。
然而,等开完职工会,雪和其他两个新来的老师,没有留在中心校工作,而是被分到了辖区的各个村上去支教。雪要去的学校,距离最远。
几位男老师,就在学校门口约定,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去送。最后,C的一把大剪刀,为他赢得了每天的早送晚接。
不久,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C的舅舅当时是中心校的校长,所以第二年唯一一个回中心校指标给了雪。秋天,两人顺理成章的结婚,并且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位同事讲完,还不忘生气地打了下自己的右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看了看雪娘子,脸上飞起一片酡红,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那场饭局之后,我还真因着“本家”的这个关系,常去中心校玩,顺便在他家里蹭吃蹭喝。
中心校偏离于场镇的一端,被一弯水泥路带进一处靠近小山包的空旷地;而银行则位于场镇的中心位置,刚好在那段水泥路的出口处;两地相距也不过一两百米。
C君的母亲平易近人,性格开朗,做了好吃的,总会打电话叫我去尝一尝。

半年后,交换期限满,我离开L地回县城,与C的联系自然也就少了。
前几日,帮一位朋友家的小孩解决入学问题,偶然听说,雪也调来县城,且就在朋友小孩入学的学校。我有些高兴,打电话约C君吃饭,感谢当年的照顾。
电话里,C大着嗓门说我“太客气”,还自报家门,让我没事去找他母亲聊聊天。
后遇到他之前的同事,于是想打听下情况。那位同事很惊讶:“你还不知道啊?他们呀,离婚了。”
“雪爱上了一学生家长。那个人,有几套住房,一见面就给她送了一辆大众cc,目前两人已经结婚了。孩子判给了C。”
原来,C犯有白癜风,每年暑假都要去北京治疗。一针剂就要花去三四千,这些倒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去首都看病,不仅一号难求,而且医院床位严重不足。小两口需要在外租房子。北京那地儿,真是寸土寸金,更别提医院附近了。小两口一年的工资,一大半都耗在了这上头。
眼看,其他同事,都在城里买了房,添了私家车。而以他们的状况,是想都不敢想。
后来,雪提出要进城,C动用自家关系,把雪娘子送进了城里的学校。然而,一年之后,雪打来电话,提出离婚。那时候,C正在陪儿子玩石头剪刀布,同一把剪刀,碎在了儿子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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