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一只老鼠

 

击杀一只老鼠

  (2017.9.24,阴雨，断断续续着，压弯了慈孝竹梢，几滴水，在树头叶尖，盈盈欲滴，我一直对不上焦，天空迷朦，煮一壶茶，搬张小椅子，就着老式红方凳，看雨，倒象是回到了小时候，坐在'排排”上，听母亲和长辈们唠嗑家长里短。)

  找一把被遗忘了的钥匙，我打开了闲置已久的电瓶车坐垫盖，就看到一只小老鼠在盖下的贮物箱里惊慌着想逃走，我赶紧用力盖上了坐垫盖。

  它很象那只将一只蟑螂吃剩下一对翅膀的老鼠，或许就是它将一只蟑螂吃剩下一对泛着微红的褐色翅膀，它怎么进入电瓶车的贮物箱以及它在里面做什么，对于我来说是个迷，我只在飞快地想，除了打开坐垫盖，它应该沒有其它出路，它被困在里面，我该如何做？

  我想起兄弟写过篇短文，叙述在自己的房子里用机关捕获住一只硕大的老鼠，又描述老鼠曾如何咬坏心爱的衣物，对它的憎恶，只是最后，兄弟看着它惊恐的眼神，却选择了放生，也是，在太湖边，兄弟就曾化钱买下一条鲤鱼，还是我帮的忙，把鲤鱼扔回了波涛翻涌的湖中。

  老鼠也是一条生命，它只是为了活命繁洐，并无恶意地咬坏了我家的橱柜，包装袋，棉被，书，将稻谷吃剩下一大堆壳，我有一万个理由恨它，用此用来作为杀死它的理由，终究有点牵强。

  我记得有文章提起过李叔同先生落座前习惯抖动下藤椅，说是怕坐下时压死栖居在椅子上的小虫子，抖一下，好让它们逃走，这说法被闻者放大宣扬，成为慈悲的一个著名典故。

  除了李叔同，还有位叔字辈的高手，他的慈悲是一句女人需要一根鞭子，据说他打死了自己的女佣，这一根鞭子，和佛家殿堂里面目狰狞的罗汉金刚不知有否相象的地方？

  西方和东方区别大了去，说到佛，西方佛字辈还有位人物用梦解析性，梦中的蛇代表阳物，梦见教堂，就代表着阴阜，他到过的地方明显不多，不知我泱泱大国佛教徒众多，倒是教堂和很多人沒半毛钱关系，所以梦见的机率很小，没梦见教堂，说明不了没想到阴阜。听说教堂所宣扬的也是善，诚实，就如同佛说不打逛语和慈悲为怀，按这位佛先生梦析理论延伸，东方人梦见寺庙等同于阴阜，我很不明白，慈悲和阴阜的关联，还有，面目狰狞的慈悲者。

  扯远了，我正在说，一只老鼠被我关在电瓶车坐垫盖下的贮物箱里，我该听任它在里面？帮它逃出绝地？还是设法对付它，给它予致命打击？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家伙对人类做过太多坏事，积怨深了，当年的四害，麻雀来了 个华丽丽的转身，现晋升为保护动物，堂而皇之地吃稻谷小麦玉米树上的杮子桃子甚至争吃食盆里本属于鸡鸭的粮食，说是为了生态平衡，因为它们还会吃虫子，你去捕杀它们就犯了法，弄不好会惹来牢狱之灾。我又想起来了，一只小灰鼠，象虎狼一样扑向蟑螂，吃剩下一对红褐色的翅膀，可惜，老鼠，你沒转身，依然是坏蛋。

  在老鼠还是坏蛋的当囗，我迅速打开盖子，用力盖上盖子，几次开合之间的0.3秒时间里，我看到它在狭小空间里慌乱逃窜，胆小的它在这么大动静下估计吓的不轻，弄不巧会吓死呢。

  最后一次，它的脑袋刚巧被夹在贮物箱沿和坐垫盖边缘间，早合上0.01秒，它还在里面，晩合上0.1秒，它就突破封锁，逃出一片生天来，命运弄人，更会弄一只老鼠。

  两分钟后，我打开盖，用火钳夹住小老鼠的尾巴，它肚子有点大，可能怀孕了，贮物箱多半是它在分娩前找的一个安逸温暖的窝，但此时它已了无生气，小黑狂吠着，哘着老鼠的尸体，当成了玩物。

  前不久，说起为人处世与说话，兄弟表述，不让别人难堪，可能需要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学习与修行。当时我没回复，我知道，我们这两个字，永远在刻意谦逊忍让着，不让人难堪，可我总是图着囗舌之快，总是忍不住，说。

  说，我喜欢着鲜血淋漓，喜欢着肮脏渥浞，我好奇，喜欢揣测人在被刺痛后的种种反应，并不遗余力地亲自尝试，让人难堪，倒更成了我的习惯。

  如同这只老鼠，本来和我没有死活的怨仇，我还是沒忍住，将它赶尽杀绝。

  我还在慈悲，还在努力着学习不让人难堪，杯中的茶慢慢凉了，王泥浜的风拂动慈孝竹梢，雨水顺着叶尖盈盈，晶亮的珠子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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