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冬

作者: Jerry無添加 | 来源:发表于2017-10-21 00:36 被阅读137次

文/董洁霖

明月深深,为花来也,为人无寐。——题记

1

初冬的夜里已经冷得让人想要匆忙逃离,街边的人裹紧外套,搓着双手,骂骂咧咧地疾步向前。刚下过雨的地面泥泞潮湿,人们踏着水洼的声音“啪嗒啪嗒”。高楼耸立的城市在夜晚总散发着迷人的鬼魅气息,华丽的霓虹将浓重而模糊的黑暗撕裂。

路旁的高大香樟张牙舞爪,不时从枝叶上滴下几滴水。

滴进人的头发、衣领和伸手不见五指的欲望里。

整个世界都游动着黏腻的冰冷空气,往人们身上没命地钻。

程亦死死的抓住街边的护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有一双手将她的五脏六腑连根拔起,她想把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手还未抬起,整个人却支撑不住跪倒在地,酸苦的液体哗啦啦地往外涌。

凌晨三点的街道,偶尔路过的车辆闪着刺眼的灯光,在她身上迅速掠过。

程亦虚脱地坐在冰冷的马路上,像落魄的游魂。

许久以后,她费尽地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都没敢拨通的号码。

程亦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大一场梦。

两年前,那一年程亦读高二,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冷得可怕的初冬的傍晚,窗外是倾盆的大雨,将程亦和明深困在教室。他焦急地来回走动,窗户被他一遍遍地打开、关上。

“你说现在杨栀她到没到家?“

程亦白他一眼,不耐烦地将面前的桌子踢远:“有病。”明深闻声,懒得同她争辩,只是望着窗外轰隆隆的雨声,不自觉地皱着眉。程亦神色黯淡下来,打开教室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临走时将门关得震天响。明深跑到外面,冲她喊:“你犯什么神经,干嘛去啊!”程亦重重的迈着步子,不回头,只是喊,整个走廊都是她愤怒到颤抖的声音。

“他妈的杨栀坐车走能出什么事儿?!我现在就亲身试验走回去,让你看看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明深飞快地抓住她,不顾她拳打脚踢,硬是拖进了教室。

两个人就坐在那,谁都不在说话。

明深不知道,程亦本可以早就回家的,只是想陪着他,才谎称没有带伞。

窗外的雨砸到被冷空气浸地冰凉的窗户,一滴一滴砸进程亦的心里。

程亦喜欢明深四年,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是个善于掩藏的人,她将自己明晃晃的爱意毫不避讳地塞给他,虽然一直以来他都佯装痴傻,渐渐地程亦再也不说出口,两个人相安无事。

可任谁都知道,程亦看着自己爱的人奋不顾身奔向另一个人的时候,有多难捱,她无数次想问明深,为什么不把她推开,而是一边将她留在身边一边装傻,可她从未开过口。

年少的喜欢让人摸不着头脑,就像漆黑的夜里蓦然升起的雾,在不知不觉中吞噬了天地。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厚厚的窗帘掩住了几乎所有的光线,她浑身酸痛,虚脱般无力,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头痛欲裂,清晰的痛感让她无暇思考。她拿起手机,翻看昨晚的通讯记录。

明深。

像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瞬间清醒,拖着散架似的身体向外走。

“醒了。”

棱角分明的侧脸,苍白的脸庞,那双曾明亮得厉害的眼睛变得浑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张脸,褪却了年少的张扬,下巴上有青涩的胡渣。

程亦怔怔地站在那里,她不敢相信,二十三岁的他居然显得这样沧桑而老成。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笑起来如同三月春水的少年,忽而变了模样。

2

作为高三即将毕业的学生,元旦联欢晚会是程亦和明深最后一次参加的活动了。明深告诉程亦他想唱《漂洋过海来看你》。程亦心中惊喜,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排练期间,明深一直拉着程亦帮自己训练。她满心雀跃地答应,就算两人已经相熟数年,但陪他排练的事依然可以让她激动得连睡觉都是挂着笑的。

程亦终于不用想尽千方百计地争取和他相处的时间,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赖在他身边。

每个寒冷的夜晚,两个人慷慨就义般硬要去冷风呼啸的操场上唱歌。

明深抱着吉他,深沉的歌声在冷冽的风中格外炽热。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着不哭泣。“

沙哑而富有磁性的歌喉所唱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又一把粗糙的沙砾,钝重地揉进程亦的身体里,揉进她年轻而发烫的血肉里。

她看着面前柔情似水的明深,眸中的亮光似乎可以穿透黑暗。

还有他手上那个醒目的疤痕,她从来不敢看,看一次,心脏就被纠得刺痛难耐,浑身发麻。

这疤痕是之前明深和别人打架时留下的。那天程亦得到消息后发疯似的去找他,看见他的一瞬间眼泪猛得溃散,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抹干净眼泪,向他奔去。周围没有电话也没有人,她看着遍体鳞伤的明深坐在地上,心脏一阵绞痛。

”你怎么来啦。”他还是满不在乎地笑着,顽劣的笑容让程亦怒火中烧。

“你找死啊!一个人和他们打,你怎么没被打死啊!”她慌忙地去扶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如同坏掉了的自来水阀门。

“你哭什么啊,”他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先别让我起来,坐会儿,痛。”他看着程亦,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记得那几天总是做噩梦,梦到明深被人打,鲜血直流。程亦拼了命地朝他跑去,浑身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每一次都是挣扎着醒来,用尽力捂着痛得让她发慌的胸口,无声的流泪。

操场上的光线微弱,白寥寥的月光倾泻而下,在空中潋滟。

程亦看着面前深情弹唱的明深,恍若隔世。

许久以来,两个人都是吵吵闹闹,互相有说不完的揶揄对方的话,一言不可就开打,但明深周身似乎总有一道不可名状却坚硬无比的玻璃门,把程亦死死挡在门外。

锋利的北风划过脸颊、眼角、嘴唇和手掌,年轻的脉搏跳动着,似乎发出雷雨般暴戾而沸腾的声音。

程亦吸了吸鼻子,把脖子缩进衣领。

她想,如果以后他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会不会难过。

临近演出的几天,明深的吉他突然坏掉,他连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干的,还没等他发作,朋友就神神秘秘地告诉他整他的人现在正被骂的狗血淋头。

动手脚的人是喜欢杨栀的刘承钊,而阻止他的人,明深也猜得到是谁。

高三3班的教室门口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刘承钊站在门口,嘴一张一合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对面的人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的脸因为窘迫而极不自然地扭曲着,慌乱地向周围的人看去,灰头土脸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给我记住,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知道吗。”程亦抱着双臂,目光锐利,划得刘承钊无所遁形,然后俏皮地别过头,冲着周围的人窃笑。刘承钊在她挑衅的姿态下小声答应。

明深勾起嘴角,饶有兴趣的看着得意洋洋的程亦,笑着摇了摇头:“笨蛋。”

“讨伐”结束后,众人强忍着笑意离开,朋友路过明深,坏笑着冲他伸出大拇指,说:“你这个小女朋友是真厉害,一个脏字不带把那个倒霉孩子骂得现在还惊魂未定。”明深踢他一脚:“她才不是我女朋友。”然后忍不住笑了。

程亦看到他,突然没了刚刚横扫天下的气势:“你…你你你都看到了?”明深哈哈大笑:“你真是太够哥们了!佩服啊程女侠!”程亦“噌”得红了脸,飞快地跑开。

“明深你大爷的,去死!”

身后的明深笑得在地上打滚。

时间急匆匆地驶过。元旦前的那个晚上,那是记忆里,明深最熠熠生辉的时刻。

明深站在台上,圣洁的光束在他头顶汇集,然后流淌在他精致的眉眼间,流淌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流淌在台下程亦发红的眼眶中。

像是在一望无际的泥泞土地上奔跑,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地面上是深深浅浅的裂痕,空气里充斥着硫磺的气味,光线在每一个缝隙中流逝,你嘶哑地呼喊,声音却被天空中沉默着的雨水掩埋,你奔跑着,仓皇又绝望中,触到了可以更迭一切的光。

萧索的天地被撕扯开,光芒照亮了每一寸潮湿阴暗的角落,万物复苏,满世界蓬勃。

那时的明深,就是程亦心中,足以覆灭一切黑暗的光。

一曲完毕,观众席上人群沸腾,女生们纷纷呼喊明深的名字。角落里的程亦笑着,脸上有温热的泪。

“这首歌我要献给一个人,”明深握着话筒,程亦攥紧了手,”一个在这世界上如同夏花般美好的人。”明深的眸中银河闪烁,全部映在台下杨栀姣好的脸庞上。

明月深深,为花来也。

为人无寐。

就是这样了吧,拼命地奔跑,拼命地奔跑,才发现一直去错了地方。

心中临渊般的疼痛像弄堂里胡乱闯入的狂风,铺天盖地地将老旧的砖瓦轰然粉碎,飞沙走砾在空中刺耳地振动着。

想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狠狠地砍到了一样,从脚趾尖锐地往上疼。疼得眼前发黑,所有的光,星光、月光、灯光,“啪”地一声全部熄灭。

程亦嘲弄似的笑笑,绷了那么久那么久的身体,突然散了下来。

十八岁了。

毕业没有程亦想得那样疯狂。

交卷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缓缓走出了考场。

窗外是盛夏正午的灼热太阳,蒸烤着万物苍生。高大的香樟中蝉鸣不止,路边有人拧开了一瓶新的矿泉水。

程亦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像是被铅灰色的巨大云层包裹,看不清去路。她掏出手机,给明深发了一条消息:

结束了。

面前是一条蜿蜒静谧的河流,流过十六岁到十八岁,流过一千多个日夜。

记忆中,好像很喜欢。

晚上班里一行人去ktv唱歌,明深旁边坐着娇美的杨栀。

“哎哎哎,杨栀你和明深怎么坐一块儿去了?”班长坏笑着冲明深眨眼。“就是,明深追你这么久,你这是终于答应了?”另一个人附和着。明深刚要起身踢那人,杨栀莞尔一笑,向周围所有人看去:“对,我现在,答应了。”明深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就开始起哄,声音轰动了整个世界。

门外迟到的程亦,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笑了笑,转身离去。

那条生生不息的河流,不知什么时候,忽而被高大的山脉阻隔。

3

爱情里太多的巧合都是早有预谋,如同程亦照抄明深的志愿一样,三个人就像三个渺小的点,所连接着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图形。上帝俯瞰着他们,轻蔑地笑了笑。

只是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一句“好巧”,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圆着谎。

许多年后或许才懂得,生活无非是在盲目前行中,离终点越来越远而已。

程亦握着这份通知书,那张白色的纸被她捏得皱褶横生。

大学生活没有人们讲得那样特别,程亦在一所不感兴趣的大学里,学着不感兴趣的专业,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生活之外生活着。

好像是个错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呢,她不知道,只是在这样麻木的环境中变得无能为力,每天挣扎在无痛无痒又带着巨大空洞感的生活中。她本以为在大学里行动自由,可以经常见到明深,但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偌大的校园里,各有各的生活,也很少可以见到,就算想和高中那样想方设法地找他,也会被他再三推脱。偶尔在人群看到他,两个人也装作看不到对方,程亦回过头,看着杨栀纤细的身影靠在明深身上,冬日温软的金黄色阳光将两个人的背影勾勒得那么美好。

不只是谁在自己的身体里撒了一把晶莹的玻璃渣,扎进四肢百骸,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响声。

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然后飞快逃离。

程亦开始抽烟,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差点要被开除,开始一头栽进洪荒的黑暗荒漠中。

漫无目的地,大一一整年就这样过去。庸庸碌碌,天旋地转的一年。

4

窗外艳阳高照,明深的脸在阴影当中。

程亦试探地开口:“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了…?”面前凝重的明深,让她莫名的恐惧,连那句毫无涟漪的“醒了”,都让她如同挨了一记闷拳。明深直直地盯着她,深邃的眸光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那样光芒万丈的他,此刻居然有着深深的狼狈和沮丧:“怎么样,痛快吗。”他的声音喑哑,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程亦不明所以,不知怎的居然带着笑意:“真是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拢了拢头发,转身想回房间。“你站住!程亦的胳膊被明深攥住,痛得让她想要挣开,可明深的力气太大。“你干什么啊!”程亦怒视着面前近乎发狂的明深,他的目光寒气逼人,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捏碎。“我问你!你是不是找死!”他咆哮着,青筋暴起,眼眶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血红。“对啊!我就是找死!这六年,我他妈一直在找死!你满意了吗?!”

这六年的每个日夜,我都是在找死。

明深的手松了下来,他有点发晕,把头深深埋进手里,心脏像是被什么震碎。

程亦站在那里,哭着哭着就笑了。

“程亦,能不能做回从前的那个你。”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深无力地对程亦说。

“程亦,你看我像不像梁朝伟?”

“滚。”

“程亦,我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滚。”

“程亦,我快冷死了你抱抱抱我吧?”

“滚。”

最初的记忆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像黄昏时寂寞而温暖的光线,余温缠绕着湿淋淋的地面,什么东西在心里发胀、发酸。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不可一世、骄傲,甚至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自己,开始这样无休止的落坠了呢。像极了愚蠢的骆驼,把头深深埋进沙漠,而暴露着整个身体,遇到任何攻击,都只能猝不及防,束手就擒。

有时觉得,以往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看着他和最初的自己一点一点消失在黄昏的地平线上,如同南柯一梦。

剩下的,只是这个空空如也的躯壳,像具行尸走肉。

离开中国的那天,四月的花树琳琅满目,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抵达机场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天空中飞机拖出的长长的白线,分割着过往和未来。轰隆隆的声音在天空中无限扩散,像极了数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

程亦握着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光影覆盖着她的肌肤,竟也有那么一丝清凉。

“程亦。”

她循声转头,明深微笑着看着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揽入他的怀抱。他抱她抱得那样用力,想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那么用力。程亦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闭上了眼。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拥抱,两个人都像是拼尽了浑身的力气。

那就是了,程亦朝思暮想的、百般珍视的一切。

5

从斯坦福毕业后,程亦没有选择留任教师,她接到了华尔街精英企业的邀请,成为了里面最年轻的骨干之一。从离开的那年到现在五年的时光里,她慢慢地找寻自己丢失的东西,她有了方向,有了目标,和当年那个用一腔孤勇做着别人看来遥不可及的梦的少女一样,灵魂在尘世中发烫。

明深同程亦偶尔打一通视频电话,分享着自己好玩的经历,然后又归于忙碌中。程亦觉得有梦可做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她告诉明深,原来人们穷尽一生,都是像荒海拾遗那般找到最初的自己。明深笑着说真好,程亦也说,是啊,真好。

某个温热的午后,意想不到的,程亦接到了大洋彼岸杨栀的电话。

“最近,有没有空啊。”杨栀的声音有些干涩。“嗯...应该有吧,我也不是太确定,有什么事吗,你告诉我,我对一下日程表再回复你好吗?”杨栀沉默了好大一会,程亦反复催促,她都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颤抖着开了口。

尾声

葬礼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反反复复抽打在程亦的脸上。

“他走的那天,使劲抓着我的手,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其实他许多年前就知道自己快死了,但不知道怎么强撑到了现在。”

“他说他没想到自己是个那么怕死的人,总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一会,再留一会。”

“但只有我知道,他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

“他说其实在他眼里,你才是最应该光芒万丈的那个,所以那时候看你萎靡不振的他,会像疯了一样。”

“程亦,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明深是怎样过来的。他知道你爱他,但他更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可他只能把你往外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

记得好多年前,程亦想,将来在自己的葬礼上,明深会不会难过呢。

而现在,面前的明深,照亮了她一整个世界的明深,居然变成了这样绝望的黑白色。

雨还是不停。

头顶上,是广袤无垠的灰蓝色天空。

又是一年初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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