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暮

文|秋天云子   

     

      今天去医院办事，在医院大门口，迎面碰见了几十年前我们家的一个邻居，年长我几岁的明姐。想想，我大概有二十几年没见过她了。

美人迟暮

      明姐是那种一眼就让人眼睛发亮的真正的美女，他们家姐妹三个，三朵花，明姐是老二，当年她们的父亲是我们医院的院长，母亲是医院的医生，大家都公认，明姐是三姐妹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

      那个时候的明姐，在我们眼里，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我们医院的小姐妹们都是她的小迷妹，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引起我们的关注和热议。她穿的衣服，她的发型，她的身材，连她走路的姿势，都感觉与众不同，特别洋气，加上气质好模样好，穿什么都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明姐当过知青，后来回城去了卫校上班，因为是邻居，我经常都会看到她。后来，她恋爱了，带回来一个高高帅帅的男朋友，听说是体校的教练，每次他们走在一起，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们都觉得他们般配极了，简直就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儿。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们家搬去了新修的楼房里，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后来听说他们结婚了，有了一个长得很像爸爸的女儿，奇怪，爸爸分明那么帅，但女儿看上去就很一般，我见过几次，没有妈妈漂亮。

      再后来，听说那个教练辞职去了拉萨开酒吧，过了很多年，听说他们离婚了，我们都觉得又诧异又惋惜。

      那天看见明姐，虽然几十年没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比年轻时胖了一点，穿着宽松的休闲裤和体恤，右手拎着一大包东西，估计东西不轻，为了保持平衡，整个身体往左侧倾斜，其肩的头发微微卷曲，五官轮廓依然精致。

      走近了，我笑着轻声招呼她：“明姐，回来啦”，她一愣，随即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看样子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她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像一张弥漫开来的网，眼袋明显，还有很深的法令纹，算起来，毕竟是60出头的女人了。美人迟暮，想着曾经那么漂亮的明姐，也绕不过白驹过隙，不尽感叹岁月何曾饶过谁。

美人迟暮

      我心事重重的往家走，小区门口正好停着一辆轿车，车窗玻璃像镜子一样，我停下来审视着里面的自己，镜中的女人突然笑起来，还做了一个鬼脸，是呀，人家美人都会老，我又怕什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