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资源匮乏、市场萧条的计划经济年代,儿时的年味就是:只有过年时才能凭着居民购货本买到3两花生,2两瓜子,半斤香油,还有2角5分钱一斤的带鱼,即便如此,也有人口多,收入少的家庭舍不得买,更别说吃肉了。
那时候所有商品凭票供应,粮票,油票,米票,面票,肉票,鸡蛋票,奶证,购煤证等等,既使有钱没后门也别想买到需要的副食品。
这些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现代年轻人可能无法理解。
记得六、七岁左右,有一年年三十下午,妈妈不知从哪儿买的半扇猪肉,可把我们高兴坏了,围着放在案板上的肉不肯离开,恨不能生着就吃了。
我那冰雪聪明的妈妈用刀切成宽几寸的条状,然后拿起一条让我送到邻居家,告诉我到人家怎样问好,怎样拜年等,就这样,整个下午一条一条,送给现在也记不清楚姓甚名谁的街坊四邻,说了好多拜年的话,同时也收获了不少人家的回礼:大葱,白菜,粉条,豆腐,红薯,鸡蛋之类有些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送出去的是肉,拿回来的是各种蔬菜 ,过年的肉菜全齐啦。
那时候每送出去一条,我都要一步三回头看着逐渐减少的肉,从心里掏心挖肺舍不得,但又不敢说。
一直剩下大概三分之一左右,妈说:“不送了,咱自己炖肉吃。”我蹦的高高的,终于可以吃肉了。
妈在肉锅里放上白菜粉条炖一大锅,全家人吃的那叫香啊,如今都记忆犹新。
你知道吗,那时候家里一年也舍不得买几回肉,能吃肉在当时来讲是奢望,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顿像样的肉。
我那时就想,有肉吃给辆大汽车都不换(那时候只有单位才有汽车)。
年三十晚上,爸爸会给每个孩子点上灯笼,寓意点灯照旧。
经济条件稍好一些的家庭,三十晚上放些鞭炮,除旧迎新,没钱买的听听别人家放的鞭炮声也算过年啦。
有条件人家炖肉,包饺子,稍差点儿的全家包饺子也算过年啦。
饺子
70 年代初,记得有位校外辅导员说:“今年不错,过年时买了5毛钱肉都包饺子了。”
我同事曾经回忆小时候,过年闻着香油味儿感觉特香,就是买不起,发誓将来有钱了,一定弄一碗香油喝。
那年月,没有电视机,更没春节晚会,有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包饺子,吃团圆饭。
这就是我儿时的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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