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问句,一个问题,一场暴风雨。一个女人,一群男人,还有月色时分。天空黑色,大地黑色,脸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黑色。锿无心难过,砺石不问为什么,多方的出现又将什么意味着?
“我只是觉得现在太无聊了。”说着多方伸直了手臂,假模假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无聊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权利开开玩笑,对不?”
“你说开玩笑,就开玩笑,你算老几?”有刚问多方,每个砺石身边的人都清楚一点,没有得到正式许可,不允许随便对多方动手。
“还是和气一些好,和谐嘛。”手柔说,连锿也怀疑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仿佛是第三方的样子。
“这句话才像人话,听得进人的耳朵。”多方说,哈哈大笑。
“你再说,我冒火了。”有刚说,却迟迟不敢对多方动手,如果砺石不在现场,已经动手了。
“收敛点,有刚,别慌!”砺石说,转而对多方说:“多方,我一直觉得你适合做我的人呢,可你眼光太高,我也没办法,但请你不要干扰我的私事,你一次一次犯禁,我忍你很久了。”
“是我眼光太高,还是你为人太下贱,你自己得好好想想。”多方说,拍拍锿的肩膀,说:“别怕,有我!”
“还有我呢!!”能能说,和锿多方站在一条直线上。
“加上我!!”
“加上我!!”
端晴和明秀也站了过来,四个人排成一条直线,仿佛经过千万年运行排成一条直线的四颗星斗。
“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从来不是。”砺石说,动手示意了一下,砺石、小幼、有刚还有手柔,也站成一条直线,只是手柔慢吞吞的,像老山羊。
“砺石,你还是给个明话吧,为什么这么干??”锿说,眼睛平视着砺石,眼神里是洞察的寒光,说:“我今天来就为了这个,不为你,不为我,为我的房子,必须有个交代,你,今天。”
“怎么,想上报国王?”砺石说,冷冷一笑,不屑一顾。
“我知道,国王没那么容易见到,你也知道。”端晴说,手指着砺石,又说:“可是这并不代表,见到国王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来了。”多方说,哈哈大笑,氧气不足的样子。
“难不成今晚月色时分,国王大驾光临?”砺石说,怪笑着,像个疯子,然后回过头去,看着大门口,老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轻轻长叹一口气,回过头来,说:“别跟我玩儿空城计,多方,你最好马上离开,念在你有几斤本事的份儿上,马上离开。”
“可是我来都来了,不好意思走,都没有睡一觉。”多方说,也学着砺石怪笑,言外之意很清楚。
“多方,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最好自觉点。”砺石说,声音不大,却格外愤怒。
“砺石,你今天不给个交代,我不会轻易离开!!”锿说,摊开了手,表示自己对自己的决定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找我们交代什么?”有刚说,得意兮兮,捡了便宜似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端晴说:“这种事情除了你砺石干得出来,谁也不会做。”
“你还是赔偿一座宅子吧,砺石,免得锿和能能没地方睡觉。”明秀说,心平气和,态度坚定。
“我有地方睡觉,一直睡柴房,就是苦了我大哥。”能能说,有些赧颜,倒也平静。
“小幼,你的伶牙俐齿三寸不烂之舌呢?”端晴说,笑嘻嘻的,虽然一直了解小幼,但端晴一直不愿意太了解小幼。
“我只是随便看看,到处逛逛,无意中来到这个地方,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情。”小幼说,仰头望望天空的月亮,不是灰白的,简直是灰色的,一点也不美丽。
“砺石府?”端晴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最好了解了解这个地方,端晴。”手柔说:“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吃素的,我,有刚,小幼,还有我们的大哥,砺石,没有一个人是吃素的,做什么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说得我不了解这个地方似的。”多方说着笑着,既不是真笑,又不是假笑,只是在笑。
“多方,你偷偷来我的地方,几次了?”砺石说,苦笑不得,因为瞬间对自己住的地方不了解了,有陌生人长期到访都不知道。
“也就那么一两次,差不多了,反正来过了,来过了就是了,看到的就是一切,何必天天来,又不是菜市场。”多方说,笑眯眯的,连眼神都在笑。
“遇到高手了。”手柔说:“夜已深了,要不大家回去睡觉得了。”
“你什么意思,手柔??!”砺石眼珠子一瞪,看着手柔,从未如此愤怒,仿佛敌人一般。
“我今晚可没地方睡觉,砺石,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锿说:“必须给给交代,要不然就把你的砺石府,这座宅子,送给我得了。”
“要我大哥没地方睡觉,做个流浪汉?”有刚说:“玩笑开大了,锿。”
“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了,锿,我走了,瞌睡来了。”砺石说着转身就走,端晴上前拉住他,不准他走。
“干嘛!”砺石暴吼。
“赔他!!”端晴指着锿说。
“老子不是女人,赔什么赔??”一口唾沫,吐在端晴的脸上。
端晴瞬间爆发了,魔鬼上身似的,去打砺石,张牙舞爪,手舞足蹈,手脚并用,没有三分钟,砺石倒在地上了,脸上到处是血痕,身子在抖,站都站不起来。
“打——!”小幼一声吼,所有人都爆发了,两边的人往中间冲。
场面很混乱,一会儿两三个揍一个,一会儿一个人揍了两三个,一会儿一对一单挑,一会儿分不出人数,一会儿包围战,一会儿阵地战,一会儿游击战。
“公主到——!!”门外传来了一声长吼。
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只有手柔一个人听到了,慌忙地左右劝架。锿这边根本是不管不顾,哪个人不是脸红脖子粗的,哪个人身上脸上没有受到重击,哪个人不是浑身汗水力不从心依然在打,哪个人又是肯这么轻易认输的。
无奈,没法,劝锿这边的时候,手柔活活被打肿了脸,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没法,手柔只能去劝大哥这边,也就是砺石这边。砺石、小幼有刚都觉得他疯了,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没几下,手柔就趴在地上了,而且在趴地上之前,还扑到多方的怀里了。
“公主到——!!!”声音很近,就在大门口,是一个男仆,模样清秀,肤色白皙,只是眼神慌乱,从没有见过这种混乱的情况似的。
“一群人干什么呢??”一声吼,是公主,站在门口。
端晴侧过头来,看到是公主,仪态大方,豆蔻年华,打扮精致,气似仙女的公主,却一脸的怒色,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脸通红通红的。
“公主……”端晴赶忙站起来,使了个礼,却被有刚一拳打到在地。
“砺石,你认不出我了吗?”公主吼。
砺石这才回过神来,偏头一看,这才认了出来,慌忙喊了一句住手,可有刚那个呆子根本没有听到,还在揍多方,肚子已经挨了四五拳了。
“叫你住手!”砺石上去扯住有刚的耳朵,大喊。
有刚这才停下来手脚,看着大门口器宇不凡的女人,问:“这谁呀?”
“是公主。”多方说。
“你见过??”手柔这么一问,心底都慌了。
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停了下来。
“小幼,怎么不施礼?”公主问,不露声色,却隐隐透着霸气。
“公主好!”小幼赶忙施了个礼,明秀也跟着施了个礼。
小幼耳朵附近都被打出了血,明秀眼皮肿了。而且不是现场最惨的两个。
最惨的是端晴和锿,几乎没人样了,说打肿脸充胖子也好,说未老先衰也好,说从战争现场逃出来的也好,说噩梦刚醒也好,就是这般模样。
“全都站好。”公主下了一声命令,没有人敢不服从。
公主今晚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就一个近仆,还是男的,已经吓傻了,但威仪不减,自带三分杀气。
锿和砺石两边的人都站好了,锿和多方、能能站一边,砺石、有刚和手柔站一边。
端晴、明秀、小幼回到公主身边。端晴明秀站一侧,小幼和那个男仆站一侧。
“砺石,怎么回事?”公主问,稍稍往前走一步,男仆赶紧跟了出来,三个女仆站在稍微靠后一点的地方。
“我们彼此之间有些仇隙,所以决定用武解决事情。”砺石说,低声下气的,小幼脸色不悦,从未见过自己表哥这样。
“解决了吗??”
“没有解决。”砺石回答道。
“没有解决事情,干嘛用武力去解决?工鼎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这么多人打群架。”公主说,并不大声,但威严似铁。
“小幼,你说,怎么回事!”公主又问身后的小幼。
“回公主,为了一个女人,就是端晴姐姐,我表哥喜欢他,而锿也喜欢他,所以在这里解决,打算用武力解决。”小幼说,脸有羞色,却无惧色。
“叫我端晴就行了,小幼,别叫姐姐。”端晴把话说明白了。
“你呢,手柔?”公主又问。
“什么??”手柔慌慌张张抬起头,却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而且一下子耳背了,在场连虫鸣都没有。
“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重复了一遍,怒,不是因为手柔没有听明白她的话,而是因为手柔不肯说实话。
“您都看见了,公主。”手柔说,语气很慢,声音很小。
“既然都是明白人,公主,您给个解决办法吧,反正依您的意思,武力是不可能解决事情的。”多方说,也施了个礼。
“什么??”砺石脸色骤变。
公主到场,有人希望,有人绝望,有人百结愁肠,有人脑筋转得疯狂。而锿的事情,多少已经传到了公主的耳洞中,来了就是希望,来了就是力量,来了就不怕砺石能继续如此猖狂。虽然是漆黑的晚上,但毕竟有一轮发光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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