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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三分之一伯爵

【初心】三分之一伯爵

作者: 佐也 | 来源:发表于2020-05-16 22:50 被阅读0次

(一)

别人的初三都是在刷题中度过的——尤其是在私立学校,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一切都是闭塞的源泉,只有深夜里的灯亮与呼吸声陪伴左右,笔刷刷作响,急促的令人胆寒,每个人都梳理着一样的发型,穿着一样的服装,坐在一样的板凳上,刷着不一样的题。有的人专心,有的人偏心,有的人不用心,有的人让人寒心——而我的心早已飘向远方,沉浸在大仲马先生的爱恨情仇勾心斗角中无法自拔,又难堪于无能为力无所事事又无处安放,只能一边与唐泰斯为伍,歌唱着“狼狈为奸”的快感,寄希望于无果,又不敢安身立命——

看过整整127本历史读本后,我第一次将生命全部的热情放置于文学之上,忽然恍惚,想起了那年盛夏,陇西的风卷着沙土盖满了我的身子,浮躁,皮糙,又想闹。我写了人生第一篇文章,与充斥回忆香草味儿的照片一道放进了小小的塑料膜中——母亲将那一篇又一篇稚嫩的散文与稚气的孩童叠叠相垒,满意的回复道:

“这就是你的成长手册!”

成长手册?那是否意味着我在成长?我迷迷糊糊的寻找尽头的答案,可却总没有什么感觉,能让我在短短二个月的暑假里写出数十篇小巧散文,装订修正成富丽堂皇即可,这是成长吗?是不是时间太短,感悟欠妥,又悲于幼稚,恼于限制?我不知道,迷茫的人心底总有一个大秘密,生怕有一天如果被人揭开,等待他的便是无尽的忧伤——可我的秘密却像个叫做梦想的东西——有些隔世之恍,有些判决无畏。事后诸葛亮当多了,自然也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只是惬意所思,让步三分,又笃定决心,不再逃避——

“我想当个作家!”

——这可是个能和“当科学家”相提并论的答案。


(二)

2018年6月9日15点52分,我在简书上发表了我的第二篇文章,第一篇诗,名曰《诗人》。

现在如果你翻到前去看看,你不会寻见我的最初的那篇文章——倒不是我自我感觉写的差强人意,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一心专心于文学创作,一不小心,一篇六千多字的《猫》——所谓出道即巅峰便是如此,在微博上失利之后的我选择简书来进行文学创作,没想到没有转发便有了数百浏览量,也有三五个点赞的。那个时候的文字压抑的很,和我刚刚经历了分手有关,分手如同导火索,将我所有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可不同于拳打脚踢,我只是把所有的郁闷转化成文字,来去断然一些情情爱爱,决心与人性社会抗击到底——

于是《猫》便出来了,后来我删了很多没必要的喧闹,精简成了一篇玩弄社会的讽刺散文,当它客观一些后,反而失去了散文最初的魅力——那种躁狂的个人主义与云水般的文字,成为了我最初文章的模样。

而《诗人》则同样也是库存,这是最早发表于朋友圈的一篇诗歌——诗嘛,人类语言学中最浓缩的精华,而初衷于北岛,末爱余光中,虽然诗并非是我所擅长的文体,可出于对诗神秘的向往,我还是站在了苍穹之下,仰望平铺海洋。滚动啊,浪花朵朵,哀尘啊,蜉蝣翩翩,境地北方的墨雪,与南洋跳跃的豚群,交相辉映,一落千丈。诗歌带给我的精神震撼,是千百种文学笔墨难以触及的温柔,那种撕心裂肺却又含蓄的表露,像极了枯萎的木条,裸露风化,又怯笔逐流。

两年时光飞逝,零字到三十万字,我完成了笔墨纸砚的一小里程,也有456个粉丝陪我一同度过这段美好的经历。粉丝对我意味着什么?可能有时真的写不动了的时候想要放弃的时候,这群可爱人儿便站了出来,与我一道,去感受世间浪漫,人海星辰。他们中间不缺乏大家,也不缺乏平凡,有些人因为文学相遇,却惊人的磨平了那死板教条,只剩灵魂深处的对话,单纯的很。

而我最大的粉丝,是我的父母——可以说,没有我的父母鼎力支持,我也不会有时间精力,在这高三最艰难的时光中还能继续敲着键盘为更多人带来对人世间的思考。最开始的时候怕没有人看我的文章,母亲是朋友圈里唯一一个转发我的文章的人,每当她下班回家,又总是跟我说她们单位的叔叔阿姨们是如何赞不绝口——我太清楚不过了,有太多赞扬只是走个过场,背后有多少的质疑我心知肚明,但母亲永远面带微笑跟我说,说我会越写越棒,越写越出色,总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会看到我写的文字,让那些在贫穷中受苦的人们因为我的文字而带来一些欢乐,让那些在战火中撩到的人们因为我的文字而更有一层对生的渴望——

足矣,足矣,母亲的一番话是无心之佐的最佳证明,或许人生真会有很多不如意,但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最亲近的人支持你干最爱的事。

而我也从来没有想到我的文章可以有一天得到北大教授的认可,得到南艺老师的褒奖,得到中国诗词家协会的诗人的赞扬,后生可畏,却又醉心于此,文学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带给了我人难以赋予的力量,而我又想把这样的力量传递给更多的人——

彼时花正香,泪眼夺故乡。

千百味独享,百千传大江。

山头遇旧识,山麓逢知己。

章笔定有神,未久浸人心。

——这可能就是文字的魅力吧。


(三)

我之前的笔名叫做落目人,后来有好多人跟我私信,说你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恐怖小说家,不像一个现实主义作家。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不了解,落目是一种全视世界的代言。何为落?既掉下;何为目?既眼球,当人目脱离肉体束缚,是否可以将这个世界看的更加全面?后来我又加了个“人”字,没有双目之人不能简单用瞎子来定义,而是可以用更多的感觉触及这个世界深层的魔杖——双目只会看到表面风华,灯红酒绿,而这些往往毁掉了一个人,只是静心去专研世界小大之辩,才可以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

可惜没有人会放弃双目,正如我们离不开权钱色诱一样。

于是我妥协了——倒不是因为我放弃我的阳春白雪,而是我忽然意识到当我追求高就的时候,如果能让更多人爱戴你的文章,你必须保持下里巴人的姿态去播种浪漫。

佐也——孕育而生了。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不要改名为佐也?其实这个意思就没有那么复杂,主要有两点,一是因为“作业”——我不得不承认,高三作业也太多了吧,多到令人无从下手,但还要硬着头皮去做,毕竟为了高考其他都可以放下。二是因为我一直想养一只猫,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佐菲”,这样一来还是很般配的。

没有理由的“佐也”与充斥哲理的“落目人”交织一起,似乎并不想一个人所拥有的两种笔名,无论类型还是意义,喜欢严肃文学的我更应该选择落目人而并非佐也,但后来经过同学一番劝导,我忽然明白妥协一下似乎也并不是错误。而变通也是一种人生智慧,“古板保守”的我也变成了时代的弄潮儿,也让我突然想到曾经,在汤圆上写过一篇“种马文”,那种抱着想出名心态的写作虽然也收获了一批读者但我却总为在其中找到过一丝一毫的快感,于是我果断退出,果断删除,再也和过去不留一丝纠葛。

坚决的断舍离也让我褪去了曾经到厚重的包袱,变成一个随和的人,一个大咧的人,但又是一个不想自己的人——很多人都觉得我生活中与文章里是两个人,大概在生活中大多数人都察觉不出我是个情感细腻彬彬有礼的人,混熟了以后我更想一个乐观主义者,实则是渴望去探寻不同人的不同生活,然后已上帝的视角去丰富自己的人物库。但真实的我呢?确实一个沉默寡言的孤独者,落魄于黄泉之上,踱步于慷慨之下。于是我随了我名中的“泊宁”,倒也不是淡泊宁静,而是宁静致远罢了,淡泊层次太高太尖,似乎人到暮年才应该学会淡泊。宁静使我更有洞察去观测世界维度,与更多有灵魂交集的人探讨万物。

也正因为如此,我的故事素材中才有了很多人的不同的杂糅,不断剖析社会,也让我不断剥丝抽茧,解剖自身。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才逐步懂得成长的意义,或许是会被磨平棱角向现实低头,但只要初心不变,本质不乱,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定位,也没有人能摇摆你的观点。所以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只有庸人才会自扰罢了。

——这就是与自己为伍,与世界为敌吧。


(四)

好久没有啰嗦三千多字了,今天达成了;高考之后有了写书的想法,也已经准备好了。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当你写了三十万字的文章,你就会憧憬有一百万字的小说,当你成为畅销书的作家,你便渴求对于更高荣誉的追求,而作家写过的最虚伪的文章,往往是最出色的文章,而最真实的文章,却又无人欣赏,孤芳只能自赏。

我见过太多有天赋的同龄人,但能把自己的爱好坚持下来,哪怕短短两年的人,都是极少数的——这一点,我是自豪的。而我更希望那些有天赋的人,也可以把握自己的机会,去创造自己的未来。

这一篇文章不是专属于我的,而是属于无数和我一样的人的,他们不敢说的话,我替他们说,不敢做的事,我替他们做,他们只需要做的是,在未来某一个时间节点站出来,去和我同行,和千千万的我同行,去感受这个世界的傲慢与偏见,月亮与便士。

于是我合上了书——当伯爵远离我的时候,传承便开始了。


by 佐也/落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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