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骑自行车得套雨衣,寻思来寻思去,最后,还是决定撑上雨伞步行回咖啡馆。下了大半天的雨,直至此刻下午两点半了,雨势总算缓和了下来,雨点优雅地敲打着伞面,“滴答、滴答”,独自走在湿漉漉的夕照街,孤寂感油然而生。
被雨击打过的枫树,纷纷垂头丧气,偶尔风吹过,带下几片沾着灰尘湿漉漉的枫叶,它们匆匆往下摔,落在一大片一大片被打湿踩地发黑腐烂的枫叶上,一片惨败的景象。此刻,想起了早上刷的那出《人间失格》中的插曲<Hallelujah>。舒缓的吉他独奏,缓慢略带沧桑的男生,反复吟唱着"Hallelujah,Hallelujah,Hallelujah" ,仿佛是在超度夕照街路面上刚结束生命不久的枫叶们。
回到咖啡馆,在电脑中寻出了Jeff Buckley的<Hallelujah>,音量开至30%,在还没有客人的时候,选择了独曲循环播放,在音乐陪伴下进行清洁工作。
歌曲从Jeff Buckley长达一分钟的吉他独奏中开始,让我想起了刚才一路走来湿漉漉充满腐坏气息的夕照街,此刻,外面大概雨点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吧?我却想起数日前,晴好的光景,干爽微凉的空气,那时候,虽然地上也有落叶,它们却是干爽清脆的,踩上去,“咔哧咔哧”作响,很让人陶醉。那时候,只顾着沉醉于它的美好,却没有想到,美好总有一天会消散,腐坏、破败永远是生命周期逃避不了的其中之一的环节,只有咬紧牙关熬过了,生命才会从新进入新生的周期。
“吱呀”老旧木门发出懒洋洋、不情不愿的一声长鸣,我抬起头,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萧菲。今天的她,衣着打扮显得比平常朴素许多,头戴毛线帽遮了大半张脸,上身白色短羽绒,下身浅蓝色牛子裤、浅色波鞋。
她一边跺脚一边搓手,舒服地叹道:“哇,太好了,真暖和!”抬头看着我,朝我招手说道:“老板,我还担心今天又冷又下雨,你不开门呢?直到看见了咖啡馆温暖的灯火,这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她径直朝着吧台来,坐在我的斜对面,继续说道:“如今,来你这儿成了我每周给自己放一天假的借口了,如果今天你没开门的话,说不定我又回去上班了。”
我朝她点头微笑,“哈哈,你放心,除非我决定启程,离开夕照街,否则,咖啡馆每天都会开门。”
“老板,突然发现,你也是一名工作狂耶!”
“我不像你,手停口停,所以,必须每天上班。”
“这么说可不行,谁不是手停口停嘛!”
“黑咖啡?”
“嗯!给我一块粉色和一块白色的马卡龙,谢谢!”
"Hallelujah,Hallelujah,Hallelujah"
咖啡馆内除了机器研磨咖啡豆发出的低鸣声,便只剩下Jeff Buckley沙哑的嗓音低声吟唱着。
Jeff Buckley一曲完毕,数秒后,吉他独奏重新响起,萧菲开口说道:“那天的第二天早晨,我开车送小瑶去了车站,她又哭了,可怜的孩子,说很舍不得好不容易熟识的你和我,还说,一有机会便会来这儿和我们相聚。”
过了许久,Jeff Buckley开始低声吟唱,萧菲重新开口说道:“成都离这儿说远虽不远,但是,说真的也不算近,以后,怕是不好再见了,感觉有些伤心,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能聊天的朋友,来不及熟悉,就要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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