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殊炫横抱着凌昀若,踏入府门,“钟泽,请太医!”
“不必了”殷丞御负立在他身后道。
纪殊炫乍做怔态,似乎有些意想不到,用有微鄙的目光看他。
殷丞御看一眼她,急色浮面,“她的身体可耽搁不起”
纪殊炫未语,默默准许。
把她轻置于床上,殷丞御坐在旁边,欲要解开她腹部的衣带,却又止住,转眼看见纪殊炫怒视着他,一时无措。
“碧瓷!”
“给王妃宽衣”
碧瓷瞧着他略有异常,再看旁边竟然坐着殷公子,不禁寒颤道:“是…王爷”
纪殊炫和殷丞御仍旧把目光聚焦于凌昀若身上,就这么看着实在不好。
“这……”
“咳”两位好像明白了什么,跳出帘后。
“王爷,好了”
两人又冲进去,殷丞御验了伤,眉渐舒展起来,“此鞭确实凶险,但好你及时到场,鞭数不多,无性命之忧。暂需上外伤药就好,但是疤痕仍旧会有留存”
“碧瓷,上药”
“是”
纪殊炫面上一凝,“你爱她么”
殷丞御愕然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不比你少半分”
“你配么”
“你明明就看着,为什么不救她!”
“一次次将她推向深渊,又假惺惺地救她于水火!”
两人各自上前,面面相觑,空气夹杂着不可言喻的火气,一触即发,无可抑制。
“若儿!我的若儿!”
“怎么会这样!”
“母亲”
“别叫我母亲!”她甩开纪殊炫的手。
殷丞御见到夫人景岚入内,转身离开。
“娘”景岚抚摸她面颊,眼里泛红。
“躺下躺下,药刚熬完,趁热喝”
“来”
“娘,我没事这儿有殿下呢,你回去吧昂”
“有他管什么用,又护不住你”景岚哭腔渐重,凌昀若也瞬间滴泪。
“母亲…”
景岚又别开他手。
“娘今天不走了,就陪着你”
纪殊炫一手成拳状托着头小寐,不一会殿内熏香断灭,碧瓷入内换香。凌昀若缓开眼睫,看到景岚爬在榻旁熟睡,把自己的暖衾盖在她身上后莲步轻移至院中。
“小姐快回去睡吧”
月色朦胧沉寂,积雪倾诉心声,听风轻轻回应。黑暗中眼前两树矗立,她神色稍霁,“碧瓷,你说在这放一个秋千如何啊?”
“秋千?好啊小姐!”
“不对,这么宽,可以放两个嘻嘻”碧瓷嬉笑着。
“咦咦咦”原来夜晚,也可以心生几许雀跃。
“好啊,明日我就给你弄”纪殊炫身上搭一白袄裹在凌昀若身后,转到她面前把领上锦带轻系好,再把手炉放在她掌心上。
凌昀若笑意速收,“偷听狂!”
他手揽住她,搭在她肩上“伤还未愈,小心风寒”
她顺势向他靠拢,停在他侧怀处,“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纪殊炫看她一直愁上眉头,“怎么了?”
“周广不在府中,只有贵妃知道当时我在周府,为何石亨会来?且看那样子,应该是直奔我来的”
“我在要断臂的那一刻向石亨投一石子,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一个石子打在我手上,力量极弱,甚至有些偏离,应该不是习武之人”
“会不会是贵妃?不对,她不会武功”
他摇摇头“贵妃知道我与石周水火不容,但她不想伤你性命,所以应该不是她”
“想必那人应该是在暗处了”
“别多想啦,你安心养伤便好,这些事情交由我来”
我本不愿让你卷入这政令风云之中,谁奈心力不一,终是运数不做妥协。
凌昀若眼眶一红,头歪倚在他肩上,偶尔蹭到他耳边,他轻轻护住她腰,好似从未浮出的温暖,又好似承诺与依靠。
他在你身上的每一鞭,必将成为他死时的刀痕。
“好吵啊!”隔日清晨,院内锯木的噪音把凌昀若从美梦中拉回,极不情愿的翻了翻身,突然感觉腹下压了什么东西,伤口猛地疼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翻向另一侧,却没想到侧滚到地上。
“诶呦”右脚不停颤抖,双臂弯曲撑起上身,脚极力弯曲却动弹不得。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抽…抽筋了”
“啊?那那那咋办啊”
“王爷!王爷!”
纪殊炫撩开卷帘,将她打横抱至榻上。
“诶呦疼疼疼!”
“忍着点啊!”一手握她脚踝,一手放在她脚心,狠心一正。
“啊哈哈哈哈哈”凌昀若双手攥紧床布,面部扭曲。
“怎么还笑呢?莫不是疼傻了”
“王爷您不知道,小姐她自小便很怕痒”
纪殊炫听后嘴边扯一抹笑意,挠了一下。
“你!”
“卑鄙!”她伸脚踹他大腿一下。
“又不疼了吧你!”温柔的力量掐在她脸上,凌昀若咧着嘴吐了吐舌头。
“切!还不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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