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皓月当空，白若长剑淌血，仿佛炼狱逃出来的恶魔。她的周身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死人，唯一的活人便是一旁的玄衣少年。
“你的剑下果然从不留活口。”井帆看着她，冷冷道。
“长离剑下只有亡魂。”白若说着便把剑刃对准了少年，“如若你不想也成为这亡魂之一，那便尽快超越我，打败我，或者是杀了我，然后得到自由。”
井帆将拳头攥得很紧，像是发誓一般：“我会的，一定会的！”
“去慕容庄园。”白若率先一跃上马，井帆也随后追了上来。
“慕容雪是你什么人？”他问。
“仇人。”
“又是仇人？”少年诧异，“我就不明白，你哪来这么多仇人，竟然杀了七年还未曾杀绝。”
白若忽而回头，神情肃穆，仿佛在做一个承诺：“在我有生之年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已经足够了。”
其实井帆一直不能理解，这个他跟了七年，教导了他七年，他亦恨了七年的女子，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竟然不惜把自己作为女子最宝贵的匆匆数年全部葬送在了一片血海之中。
就算把自己湮没也在所不惜。
他很好奇，想窥探她的秘密，然而都是一无所获。
因为她像是没有弱点的存在，一颗心也从来不会为谁而牵动。即便挥剑杀人的时候也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样泰然自若。
像是……像是，一个只会呼吸和杀人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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