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一辈子这么长，我应该不会只喜欢你一个人 （21）
牵一发而动全身
说来也真是可笑，我和顾辰希彼此不知道是不是性格真的相似，除了他音乐晚会来找过我一次，我和他真的在大学几年里没有再见过面，事实上音乐晚会那次我们不也没有见面吗。
我一直跟自己说：“李沐语，你要因为他变成更好的自己，但不是为了他变成更好的自己。”我以为我单方面的结束了我对他的感情，但是叶泽说我没有。
音乐晚会那件事像是堵隐形的墙在我和顾辰希，我和叶泽，叶泽和顾辰希之间都埋下了深深的隔阂。我不再答应跟叶泽一起出去散心，而叶泽因为成绩突出被他爸妈在大三那年强行安排出国实习以便日后能成功地打理自家公司。
我们朋友一场，我送他去机场的那天，他头一次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搞得我以为他得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病，是在做什么完成人生最后要交代的事。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李沐语，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也累了’，我爷爷在我高考完的暑假去世了，我小学以前的时光都是跟他一起度过的，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很多勇气和力量再去守护你。可是，是你跟我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结果我没想到的是，我选择了走过去，你却停在原地，是我低估了你高估了我自己，你决不可能放弃顾辰希，他也不可能忘了你。”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那么笃定顾辰希忘不了我，但我确实因为他那句话不争气地又纠结了很久。叶泽上飞机之前把顾辰希的电话发给了我，我看着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很想把手机砸掉，但手机很贵，我很穷，所以我没舍得。
穷人没志气，我虽然愤愤把那个号码看了很多遍最后删掉了，但我也在看了很多遍以后把它记住了并存在通讯录里。
我给顾辰希的备注一直都是“啊”，所以他一直都是通讯录里的第一个联系人。当初之所以给他这个备注是因为高考完参加各种饭局，大家吃好喝好之后玩游戏，流行玩真心话大冒险。而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没有那么好运气地输掉，选择大冒险，然后被罚给通讯录里第一个人或者第一个男生打电话说“我喜欢你”，说“我想你了”。我想，我虽然那么怯懦但也可以有一个理由打给顾辰希。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真的有一天会在饭局以后给他打电话，打给他也不是因为输了游戏被罚真心话大冒险，却偏偏还在他拒绝我以后。
那是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我和同寝室的青青，小夏聚在一起吃火锅。小夏中途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跟我们说有急事要离开，最后我只能和青青两个人对酒当歌。可是青青酒量真的不行，我最起码能喝一罐啤酒，她半罐就醉了。她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让他接她回去，我不想当电灯泡而且喝过酒之后脑袋就有些晕乎乎的，心里也堵得慌，便跟她借口想一个人吹吹风，拒绝了和她一起坐车的提议。
路上的行人很少，我走得很慢，碰到有点高的台阶还兴致勃勃地跳上去走两步，然后又因为有些醉了无法把控自身平衡，没走两步就一脚踏空落回平地。这样大概走了一小段路，路过一个巷口的之后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身后有人在跟着，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任何人影。我动了动脑筋加快步伐走到一辆小轿车的旁边，终于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到跟在我身后的试图躲藏的人，却在同时吓得一激灵，醉意全无。
我开始小跑起来，身后传来紧随着的脚步声。等我跑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指示灯恰好停在红灯的位置，川流的车辆隔断了我和跟随着的人，我一边慌乱地掏手机一边不停歇地朝前跑，我不知道自己按了谁的号码所以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只顾大哭起来，直到我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李沐语？你怎么了？”我停止哭泣却也愣着没回话。
“你在哪里？”顾辰希语气有些着急。
“我在xx路”我带着哭腔和浓厚的鼻音回答他。
“你先找一家店铺坐下来，然后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他在听到我的回复后声音沉稳了很多，而我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也莫名安心了很多，我按照他说的话乖乖找了一家奶茶店，把定位发给他后随意点了一杯奶茶，开始自己安抚自己。
奶茶没喝几口，我只是呆呆捧着，用指尖感受着它传递的温度，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跳声逐渐由强到弱，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向外看，整个城市霓虹闪烁，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有三年未见了。
时隔三年，顾辰希推开玻璃门走进店里的时候我一瞬恍惚，门口的风铃因推门的动作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穿最简单的白T恤黑色长裤，外面套了一件牛仔衬衫，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直直地向我走来。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也不曾喊我的名字，说话的语气熟悉得仿佛我们只是两三日未见的朋友。我怔怔地看着他，木讷地点点头随即起身跟在他身后。
晚上下班赶着回家的人很多，公交车停站的时候人群蜂涌而上，我个子不高在车门口的时候被推搡着差点摔倒，顾辰希站在我身后及时拉了我一把，又用双手撑住车门给我腾出空间，我赶紧跳上车占座位。
一路上他也没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是在等我自己说。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见到他就像当初喜欢他一样，紧张得一直抿着嘴唇，一直握紧拳头。
“我刚刚遇到坏人了，他一直跟着我，我怎么跑都甩不掉，还好跑过马路的时候他遇到了红灯。”我还是耐不住气氛的尴尬先开了口。
“我刚刚真的要吓死了，我以为我……”想到被追上后的结果，我脊梁骨直发凉。
“没事了。”他轻声安慰我。
“嗯。”紧绷着的情绪在顾辰希来到我身边之后也慢慢缓和下来，倦意袭来，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轻闭上了眼睛。
“李沐语，你在哪站下？”很久的沉默以后顾辰希突然意识到他还没向她问清路线。他侧过头看到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安静地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
他有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仔仔细细地看过她了，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因为浸过汗水打湿了一缕一缕地杂乱翘着，她的眼睫毛很长像他们上学时一样长，他把她左右摇晃的脑袋扶了扶，他本来想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但是这样她的脖子可能会酸，所以他只能单手放上椅背用手托住她的脑袋。
他查了查手机地图，在离她学校还有一站的时候叫醒了她：“李沐语，快要下车了。”
“嗯？”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睡傻了，听到顾辰希的声音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辰希？你怎么在这儿？”我迷迷糊糊地有点忘记自己发生了什么。
“女孩子晚上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久呆。”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我红着脸回答他：“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脑子现在疼得厉害，又累又困地有点傻了。”
公交车适时地响起下车提示声，缓解了我的尴尬，顾辰希和我一起下了车。
夜晚的风一阵阵吹过，我睡意全无，清醒了很多，还来不及打喷嚏顾辰希就把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顾辰希，今天谢谢你啊。”我没敢看他低声向他道谢。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你早点休息吧。”他看了一眼我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自己，可我左看右看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心里一阵疑惑。
他伸手替我拢了拢外套，帮我把拉链拉上：“别披着了，穿上吧，你刚睡醒别再冻感冒了。”
我感觉自己一晚上重温了他和我相识之后，给我的与从前不一般的温暖，心里一直觉得别扭，只好局促不安地说：“谢谢谢谢。”
他并不回应我，等我们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一边脱外套一边再次跟他道谢，他却突然有些生气了：“李沐语，难道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谢谢吗？”
“我打电话给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当时慌了随便按了一个，我也没想麻烦你，我真的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让你陪我到这么晚。”我急忙向他解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衣服你下次洗干净了再还给我吧，我先走了。”
我不知道顾辰希是从哪里赶过来的，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有些匆忙，也许他是要赶最后一趟末班车。
我捏着他的外套，想起他送我回家的那个下雨天，那天他忽略我的开心也是匆匆忙忙要离开，只是这次他却主动要求，要我洗干净他的衣服再还给他。三年不见，他变得更爱干净了吧。
我曾经希望我睡觉的时候，能够一觉睡到想睡的时间，被子因为被提前晒过了很柔软有阳光的味道，枕头洗干净了看起来蓬蓬松松的，我不会做噩梦惊醒，我会因为梦里有他而感到安心。
那天晚上，我的确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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