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

【前言】

谈起红玫瑰，大概都会想到张爱玲的那句经典。蚊子血般的红，窗前明月光的白。衣服沾上的白饭粒，朱砂痣的赤。总不过是二者不可兼得，得了谁，又负了谁，心中总归有些遗憾。这是一个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之间选择徘徊的真实故事。愿你我皆能在现实中做出选择。

【正文】

闷热午后，所有事物在这样的天气下，都显得软弱无力。还记得相遇时，我就在这样的太阳底下行走，感觉汗液的流淌和蒸发。安然就这样朝我走来，身披金色阳光，脚踩简易凉鞋，一袭白衣，短裙纯色如雪。“先生，需要纸巾吗？”许是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和灼热的目光，令安然觉得奇怪，像一个发病需要求助的病态男子。但她的淡雅美好的确使人心动，她像一个天使，让我有非常强烈的保护欲望，却令人望尘莫及，无法触碰。我这才明白，周敦颐的“不可亵玩焉”，是一种怎样的情愁。其实也不是追不到，而是不敢说出口，只敢一直在她身边。怀疑安然是知道的，只是她在等待，而我却不敢。也许那时的自己始终对这个世界，对任何人有着天生的疏离感。也未曾明白爱情的意义所在，却对它有充沛而无法表达的情意。

就这样在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情感世界里，我遇见了琦琦。

与琦琦是在酒吧里相遇的。那时因为没有考上工作证，同时也为与安然的朦胧情感困境而借酒消愁。一杯杯烈酒下肚，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能麻痹神经，令人忘却当时的痛苦，得到那么点的解脱。

“有心事？”琦琦身穿抹胸皮上衣和超短牛仔裤，烟熏妆，一头的黑色大波浪卷，端着酒杯坐在我身边，语气像一个早已熟识的朋友。

我已经微醺，心中愁苦达到极致，自然很快与她闲聊了起来，我们聊的越来越欢腾，烈酒下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感觉如同在梦里，快乐且不知所以。

酒能成事，也能败事。或许是年少轻狂，情欲难控。于是翻云覆雨，身心皆冲上那九霄之天，又归复宁静。

事后，我们就那样躺在床上。午夜安静压抑，我们相对无言，感受着对方心房的收缩跳动。

“你爱安然吗？”半响，琦琦开口，打破宁静。“我不知道，或许是吧。”我翻身反抱她，“那你爱我吗？”我没有答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我爱琦琦吗？爱的吧。那我爱安然吗？也许是爱的吧。

回到家后，发现夜已露出鱼肚白，我吸了一支又一支的烟，感受烟草所带来的昏沉。安然的纯似白，干净纯粹，可只是白，空洞而乏味。琦琦的热似红，炙热奔放，可只是红，如蚊子血般的平庸。但不可否认，琦琦令我感到的是快乐，而安然给我的却只有压抑。于是结果不得而知。

安然也没有说什么，只发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后拉黑，消失。没有给我留下一点点念想。

再次与琦琦翻云覆雨后，她背对着我，悲凉开口:“楚生其实你并不爱我，你也没有爱谁。只是你希望借助情感的虚假繁荣，刻意蒙蔽，借此过渡生命的悲凉。”

“楚生，再见吧。再见！”

我就躺在那样的暗夜里，看琦琦起身， 离去。片刻暗夜恢复宁静。

我望着天花板，感觉他们如同烟花，蹿到高空痛楚盛放，然后消失。仿佛彼此邂逅的意义只在于相汇的瞬间。

男人这一生都会遇上两个女子，一个白的似雪，一个红的似血。或许那时的自己有非常强烈的保护感和空虚等待的倾向。琪琪说的没错，感情的虚假繁荣，如此诱惑，我刻意蒙蔽，借此过渡生命的荒芜清凉。

在这样的闷热午后，我依旧会选择外出行走。在痛苦伤怀的时候，我也会选择那家酒吧借酒消愁。

但假使我遇见他们，隔了悠长岁月，我又该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泪，还是以微笑？我不得而知。或许吧。或许。

算了，愿你们也安好，不如就这样吧。就这样。

                                                      by南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