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56期“缝”专题活动。
长大后才知道原来小时候的幸福,是这辈子的天花板,也是一生的回忆,就比如和父母交织在一起成长的每一个平凡温暖的瞬间,都曾安抚过我千疮百孔的心……
母亲也会粗心大意,也偶尔会不那么睿智,甚至也和我一样偶尔有点笨笨的傻傻的,可那也是我最爱的人,尤其笑起来的,十多岁以后,好像母亲就很少抱过我了,有时候还是希望母亲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我,亲亲抚摸我的头发,随意捣鼓两下……
母亲总在灯下缝东西。
顶针箍在她指节分明的手上,像枚嵌了细齿的月亮。线穿过针眼时,她会微微眯眼,让那点银亮的光精准咬住棉线,再轻轻一拽,线尾便在舌尖抿出的湿意里蜷成小巧的结。我见过她缝我磨破的校服裤,蓝色的线在破洞处绕出细密的圈,针脚像排整齐的小脚印,把风漏的地方重新织成温暖的网;也见过她缝父亲磨坏的劳保鞋,粗麻线穿过帆布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替沉默的父亲,把日子里的磨损悄悄藏进针脚里。
后来我离家读书,行李箱底总躺着母亲缝的棉拖鞋。鞋底是她用旧衣物一层层纳的,针脚密得能接住冬日的寒气。有次鞋底开了线,我抱着拖鞋坐在宿舍灯下,学着母亲的样子穿针引线。线总也穿不进针眼,好不容易穿进去,缝出的针脚却歪歪扭扭,像条迷路的小虫。那一刻突然懂了,母亲缝的从不是衣物,是把牵挂拆成线,再一针一线,缝进我走的每一段路里。
再后来,城市里的衣服破了便丢,很少有人再缝。直到去年冬天,我在老巷里看见一位修鞋的老人。他坐在小马扎上,面前的铁盒里装着各色的线和大小不一的针。有人拿来一双开胶的皮鞋,老人拿出细针,蘸了点胶水,线在他手中灵活地穿梭,几分钟后,裂开的缝隙便乖乖合了拢。他说:“东西坏了不用急着扔,缝一缝,还能再陪你走段路。”
原来“缝”从来不是修补破损,而是用耐心和温柔,把断开的联系重新接起来。是母亲把牵挂缝进衣物,是老人把时光缝回旧物,也是我们在生活里,把不小心摔碎的情绪、不小心疏远的人,用理解和在意,慢慢缝回彼此的生命里。那些细密的针脚,藏着最朴素的温柔——原来所有值得珍惜的东西,都能在“缝”里,获得再一次温暖相伴的机会。
成长的代价就是离珍贵的东西越来越远,远到再也回不去,再想拥有时,已是无奈,怀着渴望继续想得到持久,一边拥有一边失去,能做到只有珍惜当下,在回忆的时候,全是美好的幸福的……
幸福确实是一种感觉,我们一生都在具象化,既便变现成了物质,也在不断寻找不断追求,甚至用一生的时间去寻找实现具象化的过程……
而小时候的那件“旧衣服,”却成了一生寻找的必需品……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都认真生活,不要错过了,能拥有那件“旧衣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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