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年讲过的故事有许多,其中有一个有关于张三的却更让我记忆犹新。
张三又何许人也?张三自古以来即是赫赫有名。无论真实的,代叙的,皆数不胜数,乃为大众人等拿来说事的首要人选。(知名度远远超过李四王麻子)
此故事中的主人公张三君,乃是本地很久以前的人物。此公在家排行居三,那时穷苦家孩子皆不读书,自无学名。所以干脆大家就直呼作张三了。
张三自小在家务农,人却懒惰,又爱赌好酒,整日里的游手好闲。所以大家背后皆唤他作三溜子。
你休看张三好吃懒作,但生来却有的一门手艺。什么呢?就是天生对乐器异常敏感。吹打弹拉样样精通,故此就经常随着乡中戏班子四处游荡。
此亦是那年的秋末季节,按本地的旧习,许愿还愿的人家就要在此时应偿所愿了。一般旧时的许愿就是一场大戏,少则三日,多则半月。
这次张三跟随戏班子去外县走的是连台。己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刚好这日演罢,次日的东家有事央求着要延后几天。所以戏班子也就腾出了几日难得的空闲。
班中各类人等分别急急的归家,张三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为的可不是父母妻儿,为的只是那群乡里酒朋赌友。
说走就走,张三胡乱拿了两件衣物,又揣上自已随身常备的三粒骰子,另外想了想又拿了一幅小钹。
拿钹为的干嘛呀?这其中却有着许多讲究,读书人的裁纸刀,唱戏的钹,说书人的折扇,影戏人的压石,这些据传说都是可以拿来镇邪用的。张三走南闯北,自然就懂得这些。
此际天己午后将近傍晚,离家又百十里的路程,那时人出行一般还只能靠两条腿,他估摸着若赶回家中也要到次日凌晨,路上又多野地山林,所以就拿来此物以壮胆色。
张三归心似箭,一阵急行眼见天色就渐渐的暗了下来。
约摸到了二更时分,张三刚刚行过一片黑松林,忽见前方似有灯光闪映。夜色之中柔光泛着幽蓝,眼见的似有一户人家。
张三走的饥渴,正欲寻户人家讨口水喝。见有灯光急忙紧行几步赶在门前。
这是一座三间小房,小瓦泥墙。无院少井。幽光透映却又门户大开。张三直接就进了屋内,见里面一桌中立,四外团围了五六号人。
细一打眼此中众人皆身材矮小,又多灰衣皂帽。最奇怪的是众人团坐然又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
桌上有一大海碗,碗中正是张三的此生至爱:骰子!张三一见立时就来了精神,什么也都顾不上思量,急忙的挤身过去:来来!算我一个,左二右三,豹子齐活!
也没听见那几人任何言语,但赌通天地,天下赌徒是一家。所以自然的左右一分就给张三让个位子出来。
张三赌技本就不错,今天似乎还走了狗屎运。不是庄家通吃就是大杀背点。转眼间身前就赢了一堆纸钞。眼见的那些人输了即给,就是一直的没有言语。
张三玩了一会儿眼见赢了不少,想想适时也该走了,所以连喝水都忘了问,打个招呼径直就走了。那些人即不问也不送,就任由张三独自出屋而去。
张三赢了钱心中自然高兴,走的就更加快了。大约到了有三更时分,张三行至一片野地,忽又见前方人影攒动,一处高台凸现。定睛一瞧:咦!大半夜哪来的戏班呢?这还正在此演出呢?
只见四周黑鸦鸦挤了一群人,台上正在上演一出武戏。看行头手法且还不错,但最奇怪的竟是没有任何伴奏!
张三一看手就开始痒痒了,这可哪行啊,如此不都该成哑剧了嘛。
张三直接就登上了后台:来,就让我给你们敲敲钹吧。这时后台的一位老者抬头看了看他,也没说话。张三稍打量了一下老者,蓬松的须发,青白的面皮,细眼吊眉,隐隐的还透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三也顾不上想那么许多,反正也无人反对,于是抄起双钹咣咣咣就是几下。不敲没事,这一敲张三顿时就觉眼前猛的一晃,打眼一看,哎呀妈呀!什么戏台观众,演员伴耍的一尽全没了!
再细一观察,张三不由的汗毛倒竖,冷汗嗡的一下就涌出来了!
这是哪呀?原来此刻张三正身处在一堆乱坟岗的中间!四外杂草丛生,残枝败叶铺落了一地。
张三这时牙齿不由自主的就打颤,再伸手一摸怀里的纸钱,一带就是一把纸灰!
张三顿时吓的拨腿就跑,这时候连累带渴也全忘了,手中只是一价的敲着钹。
当鸡鸣初起时,张三才心中稍定。这时业也到家了。再低头一看,手中小钹早已敲的只剩一对把手。
进了屋中张三就一头扎在了炕上,从此再也没能起来。
好了,散人系列神异故事今天就先告以段落。若想听闻更多散人故事,那咱就明天再见吧。拜拜,呵呵。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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