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8月6号下午到的La Paz，今天算下来是第三天了。昨天早上换了一个旅社，然后又干了一天活，今天才算正式去城里转了一圈。
这里大概介绍一下玻利维亚和拉巴斯。历史上玻利维亚和邻国秘鲁，智利，巴西，阿根廷和乌拉圭都打过仗，但是都输了，最后将近50%的国土都陪了出去，硬生生地被打成了一个内陆国家。智利北部海边沙漠铜矿产区都是以前玻利维亚的地盘。玻利维亚的名义首都是在苏克雷(Sucre)，但是实际首都在拉巴斯(La Paz)。除了最高法院，所有的政府机构都搬到了拉巴斯。拉巴斯也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行政首都，海拔3600多米。
拉巴斯市中心街景
历史上和很多南美国家一样，玻利维亚也经历过长时间的军政独裁统治。民主选举也不过是过去30年的事情。玻利维亚的现任总统叫Evo Morales，是历史上第一个印第安人总统。Evo从小家里非常穷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最早是种古柯叶的农民，后来在地方创立了古柯农民工会和左翼政党，一步步成为了国家总统。从2005年当选之后，推行左翼政策，反对美帝国主义，国有化部分私人企业。在位期间，玻利维亚的经济一直稳步提升，当地印第安人的生活水平还有地位也都有大幅度提高，是个好总统。有意思的是，他在位期间，曾驱逐美国外交官，美国军队，中断之前政府和美国关于毒品战争的合作。大幅度减少玻利维亚对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依赖。合法化古柯种植（毒品可卡因的原料）并且合法化童工政策。之前美国在整个南美洲以消灭毒品为由，加强与拉美各个国家的军事合作。有时候甚至插手别国内政，而且往往适得其反，墨西哥就是非常好的例子。IMF和世界银行当然也是双刃剑，一方面帮助发展中国家经济，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哪一个贷款后面没有条件。Evo看的比较清楚，知道这些所谓的帮助出卖的是国家的利益。事实也证明，玻利维亚靠自己的力量，把毒品和经济问题解决的非常好。至于古柯呢，在秘鲁和玻利维亚，古柯都是合法的农作物。自古以来，当地人就有食用和药用古柯的习俗。可以说古柯是当地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至于古柯碱的毒品问题，只要你不用化学合成，单纯食用和药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呢，之前美国政府1970年代发动的毒品战争要求各国将古柯定为非法作物。不光如此，还派军队在玻利维亚境内进行禁毒战斗，基本上受害的都是本地贫穷的古柯叶农民。大概什么概念呢，就是几千年来，祖祖辈辈都在种古柯，但是突然有一天美国政府派的部队和本国政府告诉你以后不能种了，因为这个在美国是毒品，管你当地人怎么想，反正就是不行。谁要是种的话，轻则放进监狱关几年，重则就地正法。毒品必然是一个大的问题，但是古柯作为传统的作物，和之前对农民的政策，不光催生了当地地下走私的问题，更撕裂了这个国家，导致更大的矛盾。现在大家公认的观点是毒品战争是一场失败的战争。根本没有解决所谓的毒品问题，相反还导致拉美国家出现了很多问题。之前尽管政府有所谓的打击政策，但是古柯的种植和交易一直都在。怎么说呢，各个国家和民族有各自的文化，美国不能说因为自己的问题，强加自己的意识形态于别的国家，最后导致更大的问题。就好像老张他家一吃面条就拉肚子，然后老张家不光不吃面条，还要求你家不能吃面条，还要你家卸磨杀驴。基本上就是这个道理。至于童工问题，Evo解释说因为玻利维亚的国情不同，很多家里还是需要孩子工作来供给家里支出的，当然，所谓童工只限于家庭和个人层面。政府强制学龄儿童接受教育，然后学校也提供了许多特别项目，帮助孩子们半工半读的生活。总体来讲，来La Paz这几天，并没有在街上看到工作的童工。
拉巴斯
拉巴斯
至于Evo最大的争议点就是总统连任，Evo现在是第三任，下一届选举在2019年，他之前纪念修改了宪法并且可能会要求连任。现在外界普遍的观点就是害怕Evo效仿委内瑞拉的Maduro,无限期连任然后把反对党全部关到监狱里面。但是现在看来，断言还是为时尚早。玻利维亚和委内瑞拉的国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算连任，Evo也不会像委内瑞拉一样把国家拖入泥潭。Evo是个好总统，但是问题是如果Evo退休之后，怎么能保证继任者回遵守民主章程。这个问题，是很多发展中国家的问题，是值得仔细思考的。
大概介绍完玻利维亚，我就先从到La Paz的当天下午开始写吧。
当天下午汽车缓缓驶入La Paz。整个城市建在一个巨大的山谷里面，大巴是从山谷上面进城的。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红砖的小楼。在南美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凡是有钱人，大部分都住在地势低的地方，越往山上走，越是穷人。刚好跟在美国相反。所以呢，大巴最开始通过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穷人区。路边看起来其实挺热闹的，但是据说晚上最好不要通过。怎么讲吧，整个城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中国三线小县城的放大版。这个也不能怪别人，毕竟玻利维亚整体经济水平在南美算是穷的国家。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怎么形容拉巴斯，终于想清楚了。在咱天朝，有所谓的城中村，拉巴斯呢就是个超级巨大的村中城。繁华地区就在山谷低下的一片区域，剩下的全都是红砖小楼。整个城市大到没有边际，从谷底一直蔓延到山谷上面的高原，尤其晚上，相当壮观。山连着山，谷连着谷，根本看不到尽头。
进入拉巴斯的路上
当天下午大巴到站之后，我们打车到了旅店。旅店位于Sopocachi，属于当地比较好的区，住了很多艺术家，虽然没咋看出来。之前在网上搜过，说拉巴斯有一家中餐厅做的相当正宗，还是咱陕西风味。便决定当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去吃一顿，胃实在是抗不住了。
我们大概咨询了一下，餐厅离我们算是比较远的，得翻好几个山谷才行。当地人建议我们做缆车过去。后来在拉巴斯的几天去哪里坐的都是缆车，相当方便。据说是Evo两年前的想法。因为穷人都住在山上边，每天通勤很不方便，而且因为拉巴斯特有的地形，所以他就建议何不用缆车出行，后来几天越来越感觉到缆车的方便，拉巴斯没有一块平地，想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步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开车得翻翻好几个山头。尤其那些住在山顶高原地区的人们，如果坐车进城最少得两三个小时。缆车站上到处都是Evo的照片和头像，这个也算是很大的一个政绩工程了。不过不知道这个缆车的使用年限怎么样，希望不要是面子工程。
缆车
缆车
当地公交车
我们后来到了餐厅，点菜的时候，一听口音就知道老板是咱老陕。询问之下，老哥是咱陕西咸阳人，早先在全国各地都做过，还在西藏待了几年。国内生意不好做，刚好家里人介绍，就来这边的餐馆帮忙。他说这边生意还是很好做的，当地人也比较朴实，没有那么多心眼。他准备在这边长期待下去，以后要做一番事业。店里面有两位当地的女服务员，老哥说话特别有意思，没事还用蹩脚的西班牙语和服务员逗乐。老哥让我们给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翻译说年底跟他回去见家长，回中国过好日子。那个服务员说不行，他不靠谱，因为有好多女生过来找他，他开车还很疯狂，一点都不稳重。
我们点了个香菇菜心，酸汤肥牛还有一碗炝锅面。那味道，就跟在咱西安吃的一模一样，尤其那个酸汤肥牛，酸辣鲜香。吃的我都快哭出来了。
中间进来了一桌人，其中一个也是咱老乡大荔人。他们一桌四个都是华为工作的，我跟他们小聊了一下。大荔老乡在南美都快七八年了，之前在哥伦比亚还有其他国家呆了好久，最近才被派到玻利维亚。我们还吐槽了一下玻利维亚，他说拉巴斯就是“晚上小香港,白天是砖厂”.能在海外看到老乡，而且看到中国公司做的这么好，真是自豪。虽然我本人不是很欣赏华为的企业文化，但是还是要给华为点赞。在南美走这么一路，大部分当地人看到亚洲人的第一反应是日本人，很多还会说阿里嘎都。什么时候南美人看见咱之后都说你好，那咱的影响力就大了。
第二天换了一个旅店，因为之前的那个管理和卫生都不是太好。换完旅店后就留在店里干活。Dafne先出去转了，当天晚上约好在市中心见面。下午去缆车站坐车，去了之后吓了一跳。之前听说高峰时期人很多，但是没想到队伍有快五六百米长，没办法，只能跟着排到后面。大概排了半个小时，才发现我排的方向是错的。我要去的那个方向压根没有人。我估计是因为大部分下班之后，都住在山上面，所以那个方向的人很多。
坐上缆车到达市中心之后和Dafne汇合。市中心有两个地标建筑，一个是大教堂，另一个是女巫超市。之前西班牙殖民时期，以教堂一线为界，西班牙人住在一边，当地土著人住在另一边。现在的市中心周围都是市场和商店，非常热闹。女巫市场是一个很大的建筑，大概有三四层的样子，里面都是各种小商贩，有卖东西的也有卖饭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所有的卖碟片的店里面都在放死侍2或者其它的漫威电影。看来当地人相当喜欢漫威。
市中心街景
女巫市场内部
后来找吃的，在一个拐角有好几家小吃摊。从摊子旁边过时，摊主都很热情的让你去他家吃。摊主旁边围着几个小桶，桶都用棉被盖着保温。吃食也是多种多样，有面条，有米饭，还有各种肉。就跟盖浇饭一样。基底有米饭和意大利面两种，然后再选择菜，有炸牛排，炸牛肚，炖鸡，炖牛等等，然后再放上一个大土豆和几个小的黑色土豆干。我先吃了碗热面条，然后看旁边有个人点了一份炸奶酪和炸菜团。我也点了一份，可以说是这么多天吃的最好的一顿。奶酪外酥里嫩，咸鲜口，再混上米饭和土豆绵密的口感。上面还浇着提前炖好的咖喱味汤汁。吃完饭后还免费附赠一晚鸡汤，那叫个舒服。跟别的摊子不一样，我们的摊子一共三个人，女主人坐在中间负责装饭，动作及其麻利，后面一个人负责洗碗，另一个人负责收钱和打杂。整个团队配合地非常好。其实有的餐厅或者小吃摊，虽然负责的人多，但是管理混乱，分工不明确，造成了极大的浪费。餐馆饭做得好是一方面，怎么运营和管理更为重要。管理得好，人也不累。记得之前在Puno有一家中餐馆，生意非常好，但是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负责炒菜，外堂就几个当地年轻姑娘负责。因为老板和老板娘不信任当地员工，所有人吃完之后都得去找正在做饭的老板娘交钱。两人告诉我，干了这么多年，非常累，实在是不想干了。他们一直嘱咐我，一定要把东西看好，当地人会偷东西。如果老板娘在门口卖票点菜，然后服务员凭票上菜，老板再培养个当地的年轻人负责炒饭，那肯定就好很多。不管怎么说，我是被这家摊子的效率惊艳了。我们还特意问了这家摊子几点出摊，老板说每天5点，后来连去了两天，老板都没有准时出摊，最后一天去的时候，我们没办法就在其它摊子吃，快吃完的时候他们才出摊。后来相比之下，他家的饭确实是最好吃的。
小吃摊
炸奶酪饭
第二天我们就在城里面瞎晃悠，坐缆车去附近玩。总体来讲，城市的交通体系还是比较有意思的。空中呢，有缆车。地上呢，都是私人小巴。小巴都是那种加长面包车，或者老式美国的大巴。没有站台或者路线号码，所有的小巴前面写着目的地的名字，当地人都知道坐哪个。上车之后，大家都依序坐好。总体来讲，在这边乘坐公交，大家都很守秩序，也很有礼貌。后来我们又跑回去中心区，一路吃了很多小吃。
第三天我们下午决定去看当地的女子摔跤。地点在山顶高原上的贫民区。当地人说那里比较危险，所以就没带值钱的物品。身上就带了一些现金和手机。那天刚好是周四，山顶上有大集市。说是山顶，其实就是山谷上边的高原，我们坐缆车过去的时候，真的是一望无际的三层砖楼。人们就在路上和广场上撘上棚子，卖什么的都有。讲真心话，这个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市集，一眼望不到尽头。我在想，如果在发达国家的话，这里肯定会建起来购物中心，但是呢，可能这些摊子的摊主就没工作了。下了缆车之后，我们就往摔跤的地方走。这边人盖房子有个特点，喜欢给砖楼外面戴面具。相当于我们在城中村见到的三层或者四层小楼，楼的正面用大红或者大绿颜色的塑料玻璃装饰。形象点就是把楼修成变形金刚的头，这种奇特的建筑样式，在哪都没见过。
平原集市
平原集市
后来到了摔跤场。这里的摔跤，是借鉴了墨西哥摔跤的样式。类似于美国的WWE，墨西哥人一般会穿上非常夸张的衣服，然后带上面罩摔跤。都是以表演形式，不是真摔跤。这里的人从墨西哥人那里受到启发，十几年过去之后，也发展出了一些摔跤家族。这里的特色就是女摔跤手穿着当地的传统服饰.当地人把穿着传统服饰的女性叫Cholita.来到南美之后，稍微上了年龄的女性很多都会穿着当地的传统服饰，可以看出来他们非常喜欢和骄傲自己的服饰。据说这种服饰是当年西班牙人来了之后，觉得当地人的衣服不入流，就让他们穿着西班牙风格的衣服，后来慢慢演化成今天的样式，成了当地的代表。秘鲁和玻利维亚的服装样式很相似，不过帽子一个大一个小。传统上，当地人以胖、壮为美。认为这样的女性结实，生育能力强。所以当地穿着传统服饰的女性都是圆圆鼓鼓的。摔跤门票是70元，本地人15.我们那天去看的都是游客。一开始是两个男的对打热场子。然后是女女对打。最后是两男两女混合双打。中间会有剧情。总体来讲还是很有特色的。摔跤手也很卖力。内心里非常尊重他们的敬业精神。其实一开始我还有点不能接受，尤其是听到女生打架。但是，看到他们表演的那么认真和卖力，看得出是真心喜欢这个职业，很受感动。而且心里想想，这种只接受男人摔跤的想法，也算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谁说女性就不能摔跤了呢，只要人家喜欢，不犯法，就要去尊重和欣赏。
女子摔跤
男子摔跤
看完摔跤，我们去了另一个区找晚饭吃。这边人宵夜都是汉堡，薯条，热狗，炸鸡，没有别的种类。后来找到了一家人很多的炸鸡店，味道相当给力。吃完就回住的地方了。
第四天我们去了城市剧院看演出，剧院位于市中心的老城区，一看就是有年代的，但是不大。估计满打满算能坐下两三百人。当天的节目是美洲民俗舞蹈表演。基本上就是挑了几个拉美国家，每个国家有一个舞蹈团队表演自己国家的民俗舞蹈。整体动作，排演和质量都一般。中间一些国家的舞蹈我之前也见过。虽然表演质量一般，但是不得不说拉丁美洲人民能歌善舞。看演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上帝把音乐和舞蹈给了拉美人民，把锅碗瓢盆留给了中国人”。
演出队伍
第五天，本来今天要离开La Paz前往Uyuni，但是Dafne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所以就在这边多待一晚。之前给大巴公司交了定金，但是要改签，还专门让旅店老板帮我们交涉了一下，才把改签的事情办好。要不然，那边非要让我们今天过去给他把剩下的钱补齐。安顿好Dafne，我一个人跑到陕西菜馆又吃了一顿。一不小心吃了三碗面。咱这老陕的胃，多少年都改不了。面条吃着就是香。在饭店又跟老乡聊了许多。后来来了一桌客人，又是华为工作的中国人。聊了好多关于拉美的见闻。真是感叹，华为能在国外做的这么好，是咱中国人的荣幸。真心希望啥时候华为员工不用那么累就好了。
后来又在La Paz多待了一天，当天晚上坐上连夜大巴车，第二天早上到Uyuni。记得最后一天在街边遇到一个老大爷一边踩着一个自行车轮子一样的东西，一边在轮子上磨刀。我远远地拍那个大爷磨刀，谁知道大爷看见了，远远地拿起刀指着我，我一看连忙道歉。后来听说这边人觉得拍照会把魂魄收摄走，所以凡是遇见拍照的，好点的赶紧躲起来，有的甚至会很不高兴。
磨刀老大爷
后来这几天，看了一些关于玻利维亚的纪录片，有一些感触，这里写下来。
其实我们之前去看女子摔跤的地方属于另外一个城市，叫El Alto。La Paz是玻利维亚第一大城市，在山谷里面。山谷上面的大平原上的城市叫El Alto，是玻利维亚第二大城市。我一开始还以为两个是一个城市。最早El Alto没法住人是因为上边没有水源，后来慢慢有人开始住了，但是水都是用车从山谷下的La Paz拉上来的。后来随着人口增加,1950年代才正式和La Paz的供水系统相连。基本上从外地来闯荡的人都先来这里，毕竟生活什么的更方便一些。这个城市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印第安人，很多打破女性性别歧视的举措也是从这里开始的。比如说最早的时候当地交通很差，后来就找了很多Cholitas(印第安大姐）来当交警。还有很多当地女性积极参政议政。
El Alto
变形金刚楼，在这里叫做城堡。有很多当地人这几年跑运输，跑贸易挣了钱。用咱的话讲就是土豪有钱了，要盖楼显摆一下。不光要显摆，还要力求不一样。所以就请设计师，加入一些当地印第安人的文化元素和风格在建筑上。后来有的客户又加了自己的想法，慢慢后来还真有人要求盖成变形金刚头的造型。据说这些房子可不便宜，有的甚至要上百万美元一栋。盖楼倒是罢了，有的土豪把自己的城堡里边装修的又是土豪金，甚至厕所马桶都是纯金打造。土豪们经常开大型Party，请名人来参加。有的甚至要求如果开的车不好，门都不能进。土豪之间还要互相串门攀比一番。如果哪家做的奢华，回去要搞得更奢华。很多城堡的设计上也比较有意思，比如说一层是专门开party的大厅，二层呢，就隔开各种房间租出去，三层则是主家自己的房间。有意思的是，这些土豪挣了钱了，没有说搬到La Paz的富人区，反而要把自己的豪宅建在贫民区里面。据说有些土豪还专门跑到中国搞进出口挣了钱。
土豪碉堡
土豪碉堡
在El Alto，爆发了两次大的冲突，可以说是玻利维亚历史上的里程碑事件。第一次是因为水。20世纪末的时候，世界银行要求玻利维亚政府把公共用水全部私有化，要不然就不给玻利维亚继续贷款。结果呢，前总统Hugo Banzer在1997年把La Paz和El Alto的供水系统卖给了法国公司AISA，在1999年Cochabamba的自来水系统卖给了Aguas del Tunari（一家美国和欧洲人的合资公司）。我看纪录片上讲，自从玻利维亚政府把自来水供水服务卖给了外国公司之后，这些公司大幅提高自来水价格，整个国家贫困率被拉高了至少2%。当时每户人家每个月要交$400美金自来水费！如果欠费两个月，自来水公司的人直接过来就把你家房子没收了。400美金啊！就算是现在，也是很高的一笔数目。所以当时很多穷人连水都喝不起，因为缺水，导致的各种饥饿，疾病等等无法言说。这两次卖国行为，把当地人民激怒了，一次是在2000年的Cochabamba，还有一次是在2005年的El Alto和La Paz。当地民众直接上街游行，引发了大规模骚乱，尤其是Cochabamba的这次，军队还朝人群开枪，最终虽然各方都回到谈判桌前谈判，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解决。这个是有名的水之战争。
街边卖菜的老奶奶
再后来，有了著名的天然气战争。玻利维亚的天然气储量仅次于委内瑞拉，位列南美洲第二，但是历史上以来天然气一直都是被外国私人公司掌控，人民根本得不到任何实惠。人民对此早有不满，外加之前的各种社会矛盾和贫穷等当地问题，在2003年到达了顶点，全国人民游行，政府派出军队血腥镇压。尤其在El Alto这里，当地人操着小破枪和政府军对干，死了不少人。后来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总统干脆辞职和国防部长直接跑到美国过上了逍遥的日子。副总统接手之后，一直到2005年，还是试图通过有利于天然气私人公司的法案，2005年的时候人民又发起了全国性的总罢工。最可笑的是这中间美国政府还专门发布声明，要求大家支持前玻利维亚政府，说玻利维亚总统的要求是民主的和符合宪法的，美国政府不能允许任何反对行为等等等等。。。真他妈的不要脸。这次罢工直接促使了玻利维亚现任总统Evo Morales的当选，Evo当选之后，直接宣布水资源和天然气资源国有。
菜市场
看了玻利维亚的悲惨经历之后，令我深思很多。很庆幸中国政府有独立的主权，能够自己当家做主，不被别人骑到头上欺负。什么联合国，什么世界银行和IMF，全都是资本主义列强收割世界人民的工具。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说的好听什么世界发展基金，最后还不是靠着出卖人民出卖国家利益和主权。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卖热狗的小车
很多人一直叫嚣着公共服务私有化，这样能解决政府行政效率低下的问题，但是我总是怀疑这样的口号。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西方这么多年来，意识形态方面一直以自由民主和自由市场两驾马车齐头并进。这里说说自由市场经济。自由市场经济的主要目的是让发展中国家门户洞开，任由国际企业掳掠。一方面，诚然自由竞争会增加企业竞争力，但是另一方面很多发展中国家压根就没有发展起来健全的工业，所以一旦门户大开，整个工业体系暴露在发达国家强大的铁蹄下，体无完肤。所以说，对于大部分发展中国家来讲，我是支持适当保护甚至适当国有化的。但是到一定时候，至少内部要形成一个竞争机制然后再走出去。说说美国，天天叫嚣着自由市场，可是美国人本身并不玩这套游戏规则。如果真的实施自由市场，思科估计早都被华为干趴下几十回了，通用汽车估计现在也是姓中的了。所以，私有化和自由经济我是支持的，但是不能听西方宣传的那一套，要有自己的认识和理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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