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灵魂被束缚在这具躯体里,被世俗教化驯服,逐渐丧失对生命真相的敏感,后来我们的灵性堕落成了诗意,又从诗意堕落成了我们对快感的盲从。我们被日常琐碎虚情假意暗淡了双眼,看不见远方。我们深陷红尘,可是,几千年来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曾停止抬头仰望星空。
人性的微光曾经黯淡,却从来没有停止照亮人类前进的道路。即使战争、杀戮、掠夺、瘟疫、仇恨、恐惧曾经无数次试图杀死人们心中的光明与希望,可是我们依然匍匐着寻找真理。
那些不曾停止抬头仰望的星空的人,他们往往被时代误解为疯子,做梦的人,然而人类的文明,就是被一代又一代想法怪异惊世骇俗的疯子与Dreamer所推动着前蠕动,步履蹒跚却又坚定执着。那些做梦的疯子,对着未知不是恐惧而充满着兴奋和力量,愿意用生命当作赌注,做个亡命之徒,踏上冒险的征途。
那些用欲望和野心试图被历史记住名字的一代一代的枭雄们,历史或许因为胜利者的主观叙述赋予你们英明或者骂名。只因为你们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地图上,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所以你们不曾懂得,你们只是用各种意义上的暴力分裂隔阂挑拨着本该亲如一家的那些人们。
而那些历史真正的赢家是那些仰望星空的人们,他们没有忘记我们在漫天繁星中的位置。那些不曾放弃过内心信仰的人们,那些依然相信他们耳边听到诸神耳语的人们,那些伟大的思想,发出人类最有力量的声音。他们带领人类走出无知和愚昧,穿越重重迷雾,寻找着阳光普照。
那些携带着巨大的能量的艺术作品,它们看似于实际生活无意义,却像一个载体那样,盛满着能连结起全人类共有的情感。那些人文关怀,超越着文明的界限,忠实地保存着人性光辉的火种,维持着灵魂的温度。纪录着人类从野蛮黑暗走向光明的跌撞蹒跚的足迹。
湖畔诗人华兹华斯写,“Our birth is but a sleep and a forgetting:The Soul that rises with us, our life's Star” 我们的诞生其实是入睡,是忘却:与躯体同来的魂魄——生命的星辰。
我们曾经抬头仰望星空,思考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就像死去的星星那样看着遥远的故乡。
我们被重力束缚在这颗孤寂星球上,可是我们从来不曾放弃,努力着过寻找回家的路。
穿越时空的迷宫,人们寻找着出口。但我们被三维世界和第四维时间、被我们有限感观困住的出口。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从很小的时候,星空对我就开始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我同样无法表达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向往以及宇宙对我的召唤。“也是从那时懵懵懂懂的开始了解,生命中还存在着比玩具和游戏更诱人的快乐,于心灵有关,神秘而高贵。即使在如今浑浊的城市,抬头再也看不到儿时的星空,我也知道头顶有无数温柔的星光,穿行亿万年的时空,让我敬畏,予我力量。”
也是从小时候,我常常会有一种被某种力量选中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是自我膨胀才会有的错觉,然而却挥之不去。Dreamer曾在古代印度用来形容发光的头脑,现在却被用来讽刺百日做梦的空想家,然而我们的世界,一个被利己主义所蔓延的世界,需要真正的dreamer,那些永远不会放弃的和平、美好、奇迹的创造者。
我觉得,我们之所以丧失了遗忘了很多所谓“超能力”,是因为我们接受了“我们是人”这个观念。我们不是一个拥有灵魂的人,我们是灵,寄宿住在我们的躯体里,我们永远都不要遗忘自己首先是生灵的身份,不要失去去天地万物连接的本能。就像每当仰望星空,就让人心胸变得宽广一样,你的视野也不会再局限于眼前的苟且之中。
“人类诞生于地球,但是绝不该在这里灭亡。”
齐奥尔科夫斯基的墓碑上书:“地球是人类的摇篮,但人类不会永远呆在摇篮里。”汉娜·阿伦特说,古人或许会认为身体是灵魂的障碍,但从来没有人认为过地球有一日会成为人类的障碍。
(郑轶 文 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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