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千秋之而你

作者: 相公痴 | 来源:发表于2018-06-03 21:05 被阅读67次

一念千秋之而你

by相公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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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久违了,中国先生。”

我坐在他面前,仿佛一个时代与另一个旧时代面对面。我身穿新式黑色军装,早就剪短了头发,背对着过去越走越远;而他却被鸦片折磨得不成人形,即便知道要与邻国——逼他签下《马关条约》的邻国见面,他还是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我早已经脱胎换骨,远比曾经的他更强大;而他就像他背后的社会那样腐朽没落,不过是龙椅上的一堆沙。

他见我,只是将那双丹凤眼在我眉间一瞟,再没给过多余的目光。我心里嗤笑他如今眼里连半点昔日的锋芒都寻不到,五千年的傲骨终究被人折断碾碎,说什么天朝上国,他早就不配在东亚称霸。

轮到我了。

“中国先生,您家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我觉得非常在理。在过去的几千年,您凭借比许多国家都更老的资历成为帝国,这毋庸置疑。可现在,世道不同了,您已经失去辉煌的一切,再也无力回天,您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我眯起眼睛,看他像个死人般粘在椅背上,便又加重语气里的胁迫,轻蔑与鄙夷毫不收敛,“您华夏的位置,是不是该考虑让给我了?”

他这才将眼皮抬起来,瞳仁里满片荒野般的凝寂。我说的是“考虑”,事实上我们彼此都知道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我赢得了与他的战争,那就由我来决定他何去何从。

我知道他再也经受不住疲倦,他背后的破落军备无论如何都面对不了列强先进的枪炮,他麾下曾经傲视东亚的部队早就在与英吉利的战役中溃不成军,他不可能永远守住这片国境和国境中的子民。而我会以战争胜利者的姿态,夺走他曾拥有的一切。

他既然身为文明古国,何不保留些尊严,在历史的浪涛中沉没呢?从今往后,背对着弱小的飞蛾般的附庸国,一步步往前走并且永不回头的人,将是我了。

我看见他的右手抬动少许,猜他是想扇我一巴掌,但那只苍白瘦削的手却伸向一旁的烟枪。他真的病入膏肓了,我有幸看见他从威严的帝王变成堕落的瘾君子,虽然不是为我。

然后他吸一口烟,屋里弥漫着鸦片的焦香。他朝我笑了,干哑的笑声没有讥讽也没有不屑,只是让人捉摸不透,如同千年前与他初见那般。我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自己曾追逐过的,现在却已经没落的帝国。说敬畏是假的,说不忌惮也是假的,唯一真实的是我想将他狠狠踩在脚下的欲望。

他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谁都想要世界第一的位置,你去和他们蜂拥上去抢吧,谁抢到算谁的。你知道代价,既然你认为你所得到的会远远超过你所付出的,那我拦不住你。”

“我当然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听出他话里高位者的傲慢,堕落至此还强撑着不可一世,而我以为他会学乖。

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他的。

当我站起来背对着他,正欲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羽太舸逻,我能看到你的未来。你将如愿成为亚洲唯一的强国,甚至再过几十年就可以超越欧美,谈判桌上的国家会主动给你更多的利益;你将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史官会将你的光辉事迹载入汗青,你的臣民会由衷地因你的强大而自豪,当邻国遇见你时,他们会主动弯腰;你将在每个宁静美好的夜晚,梦到你所发动的所有战争,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趴在被炮火熏黑的废墟上大声哭泣,步履蹒跚的老人在枪林弹雨中寻找他们正值壮年的儿子的尸首;你将发现你身边的所有人,家人、朋友甚至可能还有爱人,要么偷偷离你而去,要么早已成为你的垫脚石。由你主导的世界,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我错愕回头,烟雾牵游中依稀是那双暗金色寒透的眼。

(二)

面对满庭的官员军士,我已经没心思看谁的脸色或者听谁的台词,我只是说:

“条约附加条件,我要把王安带走。”

他们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打在我身上,眼神中的惊异都能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好像我提的要求多过分一样。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体会体会,被幽禁在战胜自己的国家里的滋味,让他将我的感受全部感受一遍。

王安的妹妹王青鸾似乎成了唯一能在决定这件事上做一些微小改变的人,我与她四目相接,却看见她正红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她的目光十分坦然,没有丝毫避讳,我已经无法用世间任何物象来比喻,唯一勉强相似的,便是池上盛放的红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但红莲又比不上她的气韵。

接着,她只问了一句话,让我们都有点不可思议:“写入书面文件?”

她居然只在乎颜面上的问题?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回答她:“这种事外人绝不会知道,否则我同样会受到诟病。”

“他还没戒掉大烟。”王青鸾又好心提醒我一句,似乎想劝我知难而退。

“我供得起。”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王青鸾沉默片刻,说:“我是让你帮他戒。”

我差点笑出声来。

难道我看起来是会帮助死敌的人吗?他想得太美好了,也太……不切实际了。

“梆梆梆,梆梆梆。”

王安半靠着门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敲着门板,嘴里还故意发出很难听的声音。我或许得感谢英吉利,不然我还看不到王安这么幼稚可笑的样子。

“兄长,我有话叮嘱你。”王青鸾转身朝王安走去,而王安也慢吞吞地推着门框站直了身子,随后轻快地向她走过去,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别担心我,青鸾。”王安的目光再次变回像千年前那般的沉稳与明亮,表情无比认真,认真得我都开始嫉妒,“我会照顾好台湾,你在家里也多惦记其他的弟弟妹妹,可别让我一回来就听见他们告状。”他唇角挂上暖融融的笑意,那笑意不是春风春雨也不是春光,那分明就是春。

我面无表情,不耐烦地抱肩看他。他轻拍王青鸾的右肩,手指擦过她的脖颈,紧接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在她眉梢摩挲片刻。我终于看他垂下手,正打算把他拽走,王青鸾却踮起脚尖拥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嘴唇几乎蹭到他的耳廓。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着将他扯走的冲动,所幸我的妹妹羽太错乱在身边,碰碰我的肩膀,说:“时间不多了,兄长大人。”

是的,我的耐心也不多了。

径直大步迈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他却猛然反手将我推开,那一瞬间我看清他憎恶的眼神,就像毒蛇獠牙反射出沾血的光。

但很快,他像没事人一样拍拍肩膀,好像我的触碰让他多么恶心。他从我身边绕过去,说:“走吧,记得把台湾送到我身边。”

他说的是一个小妹妹,台湾省,不过条约签下之后,就已为我帝国所有。想起昨日,错乱还说嫌她太吵了,不如就把王安和她安排到一起,也可以省心。

况且,就算我刻意禁止他见台湾,他也会做出些极端的事情出来吧。以前他还会顾及身为大国的形象,但现在……我真怕他会和英吉利一样,今天烧这里,明天轰那里,我家里的历史遗迹可受不住。

虽然我很不情愿看见他和那些弟弟妹妹混在一起——似乎也不能说为“混”——就这样吧。

当错乱带着台湾走到港口时,那孩子耷拉着的嘴角立刻惊喜地扬起来,仿佛饱经霜雨的枝头花蕾见到一线阳光,一边大喊“哥哥”,一边飞奔着跳进王安的怀里。王安也顺势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又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温馨得让我再不愿观看。

台湾很快就埋在他肩膀上哭起来,边哭边说:“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王安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你别怪他们,哥哥这不是来照顾你了吗?”

台湾却突然愣住了,紧接着把他推开,大惊失色地说:“哥哥,你难道……”随后她看向我,眼里顿时充满仇恨与愤怒,脆弱消失得无影无踪,咬牙切齿地说:“你可以啊,羽太舸逻,面对你曾经的恩师,这就是你的选择?在他最虚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比任何人都更狠地捅了他一刀?”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王安。他的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连台湾那轻轻一推,都足以让他面色发白。真可惜,我应该不能玩得尽兴了。

“说够了吗?”错乱早已不耐烦,疾步走到我面前,冷冷地对台湾说,“说够了就走。”

“你再敢对她……”王安的目光刹那间变得阴寒,本便极具压迫性的嗓音由于长期吸食鸦片而变得更加沙哑,像是砂纸在耳边打磨。

我看见错乱往后退了半步,但我们都清楚他已经被剥夺爪牙,是绝对的无害品。

“中国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开口,他的目光猛然掠向我,让我没说出的话全都梗在喉中。

“我的处境暂且由你们决定,可我的态度永远由我自己决定。”

(三)

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原以为王安会像长期失爱的孩子一样天天守在家里等我回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成天跟在我身后,就如同当初的我;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自觉性,每当我回到家里,他要么是陪台湾读书写字,要么是一个人躺在榻榻米上吸食鸦片,总之是不肯正眼看我。

请允许我先说明一下,国家是不需要进食或睡眠来维持生命的,我也根本没给王安提供任何饮食。关于断掉他鸦片的问题,我的确想过,但估计他也只会趁机强迫自己戒掉,那种结果对我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至于那些酷刑,说实话吧,对他而言基本没用。像他那样的人,从帝王开始想要独占这个帝国的时候,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地位而争斗。他在子民面前表现出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在宫廷中却要打起十二分警惕,因为即便是最和善的皇帝,也想要将他逐出自己的领域。

是的,我们这些国家,不过是凭出身而决定了终生的地位,那些帝王将相怎么能容忍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权力,最终还被我们攥在手里?

那时候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足以与树荫下斑驳的日光媲美,但到了元朝时,他身上再也没有一道旧疤。

所以,我不是担心,更不是怜悯,纯粹是因为那些东西对他没用,懒得白费力气。

直到那天,我终于开口问他:“吸鸦片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的动作顿住了,随后缓缓抬起头,长发遮掩的暗金色眸子终于对向我。然而他开口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你做过爱吗,羽太舸逻?”他说得那么随意,我甚至刚开始都难以接受,这个性压抑五千年的封建国家,居然毫不隐晦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我当然做过。”事实上我当然没做过,但我不会承认,在这个落后的老家伙面前承认自己还是个雏儿,太丢脸了。

“对方活儿好不好?你爽吗?”王安显然没打算放过我,虽然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却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屑。

“当然爽了。”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

他很敷衍地“嗯”一声,然后说:“这玩意儿是你爽的百万倍。”

于是我再也没问过他诸如此类的话。

王安也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我们共处的时候和独处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距离如此接近,让人产生一种相伴到老的错觉。

他成天除了抽鸦片无事可做,我就很放心地和他呆在同一间屋子里阅读文件,毕竟他已经安顺地像个绵羊。有时,他不知为何会蹭到我身边,枕在我腿上,我能从鸦片的焦香中嗅出他的呼吸,但他闭着眼睛,贴近和温存大抵是出于幻觉。

但是这点点滴滴的确幸,也已经足够一支强效麻醉剂的剂量。我不知不觉被他麻痹,我没有看到他逐渐减少了吸鸦片都次数,也没有发现他的身体素质以奇快的速度恢复,更不知道他从身后搂住我,假装枕在我肩上小憩时,他的双眼会紧盯着我手中的文件。

他比鸦片更让人迷醉,但当我察觉到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四)

那是我第一次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撞向墙壁,我都不记得我用了多大力气,但他后背与墙壁造成的响声甚至惊动兄长,他和姐姐妹妹拍着门并呼唤我的名字,但我眼中只有王安的嘴唇。

那双破裂的嘴唇正朝我露出极轻蔑的笑。

我在做什么?这有意义吗?他得不到任何痛苦,而我也无法发泄我的情绪。这感觉好像一场自虐,他始终是冷冰冰的旁观者,看着我剖开自己的胸腹。我想让他参与我的游戏,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掐住我的心脏,那样我便会赢,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与他脖颈紧紧相拥的掌心已经变得滚烫,手背却如此冰凉。我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呼吸,更没有选择挣扎,只是看着我,眼眸捉摸不透。我输了。我一边默念着,一边松开他的脖颈,他瞬间瘫坐在地,随后突然爆发出神经质的大笑,却让我觉得自己不正常。

他咳嗽着同时大笑着,那笑声说实在的像极了疯子,刺耳又扭曲,感染着我周围的世界,但唯独不包括我。大概是鸦片腐蚀了他的神经,戒断也为时已晚。

我凝滞片刻,缓缓跪坐下来,如同千年前那般谦卑地低声问他:“我要怎么样才能让您爱我?”

他露出无比惊异的眼神,好像把麻药泼进我眼睛里。他揉着掐红的脖颈,嗓音仿佛被一点一点拉入沼泽:“喂,羽太舸逻,你知道什么是爱么?那可不是用来捆绑他人的工具。”

我猛然站起来,俯瞰他的眼睛却不停颤抖,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如他那般干涩沙哑:“那您是用什么捆绑了我?”

场面似乎有点失控,但我能掌控好,我能取代他的位置,我能做到他做过的所有事情,我能变得比他更出色。我不断告诉自己,他已经变得无比羸弱,你再也不受他的控制,并且你可以掌握他,你可以让他经历一遍你所有的噩梦与空想,这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走神,这可不是令我满意的表现。

我将一支枪丢给他,然后卸下自己身上的所有武器,包括刀。我面对着他,缓缓后退到房间中央,最后目光决绝地望他一眼,转身时从容不迫。

“那就来杀我一次吧。”我听见自己说。

“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这颗子弹您不可能给其他任何人,那就给我吧。”

“我所付出的一切,如果押上赌局就能决定胜负的话,就算会化为泡影,也到此为止了。”

“如果您现在不开枪,我们之间的仇怨将从很久以前蔓延到很久以后,如同洪水般生生不息而又汹涌滔天。我们彼此仇视,只要你看我一眼,就会想起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会后悔当初没有杀掉我;反之,只要我想起你,就会无比迫切地想要再次占有你。就这样走到尽头,我绝不收手。”

他许久没有开枪,我的心跳随每一秒钟的流逝而加快。他是在等什么吗?还是说他根本舍不得杀我?不过无论是什么结果,最终的结局都是……

当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时,他已经睡着了,缩在墙根睡得很沉,把枪搁得远远的,仿佛毫无戒备。

我仍用恶意揣测这不过是另一种欺骗的手段,他一定事先就知道弹匣是空的。再不然,他就是吸鸦片吸废了,或者他根本不会用枪。

更何况他如今身处东瀛,杀了我只会让他送死,他才没那么笨呢。或许他真的会傻到认为杀了我就能终结一切也说不定,但是……

他有千万种理由不开枪,我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扣下他的命。

(五)

我又一次开战了。

时值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目标是他的国土。我特意让他跟随,即便政府千般阻挠。我有自信赢得这场战争,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守护五千年的家乡变成一片废墟。我或许已经比他更疯狂,但我不在乎了。

我将承受并享受他的愤怒与憎恨,并让他面临地狱。

由北向南,死伤无计。

……

(六)

终于到了清算一切的时刻。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羽太舸逻。”他扯下浸透鲜血的军帽,丢给无边的荒野。

“真让人怀念,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您还没疯。”我凝视着他,嘴角的淤青在笑的时候有点疼。

这里是千年前初遇之地,曾经云烟缭绕的山清水秀,如今付之一炬,化作骸骨遍地的枯山。

他的唇角再度扬起,带着不正常的兴奋,将冰冷刀锋抵上我咽喉。他舔了好几下干裂的嘴唇,语气颇似惋惜:“我是你绝对不可控的因素,你早就知道离我越远越好。”

我同样无畏地看着他,只是再也没有笑:“那可真不巧,不才是唯一能置您于死地的解药。”

利刃割破皮肉,滚烫的伤口,加深了余痛。

“羽太舸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目的?你这么拼命地往上赶,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眨着眼睛看我,嗓音即使残留不可恢复的损伤,仍是那么迷人。

“为了用全世界将你圈养。”我毫不遮掩,却也毫无抵抗。

“哈!”他干笑一声别过了头,紧接着目光又逼近我,“有件事你得知道,羽太舸逻,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我濒死多少次,到最后总能重新归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强大?风水轮流转,但是不好意思,你们不过是流水的列强,老子才是铁打的华夏。”

他的声音像烈火焚烧,我却仿佛置身于冰封的荒野。

是的,我在你眼中不过是萍水相逢后漂流而过的棋子,再过五千年,你身边仍然会充斥着像曾经的我一样盲目追随你的附庸国。你不会在意他们任何一个,就像你从来不会在意我。既然顺从的孩子得不到你的注视,那就干脆,成为你死都忘不掉的宿敌。

我要成为你命中难逃的浩劫,成为你每一场噩梦中的风暴,为此在所不惜。

“那就再杀我一次吧,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这么做。”我听见自己说。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之后,我就再也不会无动于衷地等你使出杀手。”

“我没有遗言。”

我闭上眼睛等待被他割断喉咙。

但我等到的却是一个拥抱。

“喂,羽太舸逻。”我听见王安的声音,就在耳畔,这么近的距离,“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无来由地一笑,什么是爱?

你的拥抱瞬间唤醒我所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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