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作家,我只写身边的故事。】
——我是寻着孙少安的双水村,白嘉轩的白鹿原来到陕西的,这是我日夜思念的秦地,秦腔还在我脑海里转着,恍惚间我也觉得我是一个老秦人了。
赶着回到下榻的地方,赶紧把这些文字记下来,任汗流浃背也不敢去冲洗,生怕人洗净了,那些感概也会随着水流飘走。只入秦地一角,我便觉得这片土地会是我一生的念想。
本想着先去咸阳,领略那秦地风光,学着秦孝公的样子站在城头看看河西、再看看函谷关,看那大秦东出的方向。无奈秦地太过神秘,刚过洛阳我就嗅到了华山的味道,着急着先一睹华山之险,为自己接风洗礼,着急着先学做一位秦人,索性就提前下车来到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险山。

【入山前夜】
刚下火车我还琢磨着这华山该怎么爬,半傻的被一大叔邀上车连目的地都没有就给拉走了,这一路算是我坐车坐的最舒坦的一次,大叔把华山咋爬,喜夜爬还是昼爬,打算住什么样的店,该注意什么事情交代清楚后就把我安排妥当了,直接给我带到山庄住下(当然吃住都给我合理的安排好,收了我20的车费就完了)。这些我压根就没想到的事,大叔一路和我聊顺路就给我全解决了,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是个蛮能聊的人的,这次给大叔聊了,走时大叔潇洒的开走了车留我一人站在山庄门口感动了好半天,好人呐,好人,这是我踏入秦地真正意义上接触的第一个秦人。

入秦第一夜吃的当然是本地特色-bianbian面(这俩字不会写),陕西面食闻名遐迩,这一顿我吃的泪流满面,我觉得我以往吃的面都是假的,这才是面该有的尊严。抱歉各位,这难以言传,只能留给你们到过品尝后才能体会到。
下晚向庄主问了入山细节,庄主则更为热情,给我讲了多条走法,我选择了那大叔建议的“西上北下”的走法,庄主就给把门票什么的都办好了第二天还派车送我们登华山的几人到入山口。这就是秦人,这就是热情蓬勃的秦人风情,书里没骗我,电视情节中也没唬我。

【入山】—西上北下
初入华山我确实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一路还在想这华山的险难道和庐山的瀑布有异曲同工之妙?上的不过瘾,由于长空栈道检修中,此次无缘与天险栈道杠上(来栈道本是初衷),大失所望之下我想乘缆车走了,走到缆车处转念一怒之下弃车步行下山。写到这若不是亲身走过,我还真觉得这华山行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咋样?这路厉害吧?垂直而下,还得手脚并用才行,我走到照片的位置时,有那么一刻我腿软了🤣,上山险在脚下下山险在心里,一边看着万丈深渊一面还要手脚并用的爬下去,我是体会了华山的险了。这是一对来自石家庄的母子,爬上山挺不容易的,我们坐在较缓处聊了会互相留下微信替对方拍下照片,这才是有趣的开始。所谓驴友驴友,旅途中的朋友,彼此可能仅仅是在对方生命中一闪而过,而一句互相鼓励的话却往往能在你的心里激起一阵涟漪,远行的驴友,一路顺风。


我一直后悔忘拍一张照片,我在下山途中遇到一位大爷坐在那休息,便过去攀谈,原因可能仅仅是我看到他在那吸烟,我的打火机在上山时听到工作人员讲种不能带上山时主动上交了。然后我俩就在那边抽烟边聊(大爷是工作人员,算是我坑了人家),聊华山的真实情况,聊老秦人。华山缺水,山上没有可供饮用的水,大爷一天要上下山两趟,都是作走的,每天要带够洗漱、做饭、饮用的水,我在路上看到一位大叔用扁担挑着100斤的水从山下走来,可想而知这得多累,而同坐的大爷只是笑着吐了口烟和我说,习惯了,村里的村民走惯了平路,走不惯山路,走惯了也就好。但你们知道吗,据夜爬上山的人说爬上来得4个半小时,而他们都是年轻人。

我看着身旁划过的索道,看着这些本不属于山上的庞然大物,一方面想到学好力学、学好钢混有多厉害,感慨这工程的壮丽,一方面又在想那些华山的环卫大爷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背水上山不用每次都得从山脚走到山顶。这是一对矛盾,是我难以明白的奥秘。而我大爷始终还是我大爷,他还是依旧和蔼的跟我讲下山的注意事项,挥手与我离别,走时我实在没好意思与大爷讨根他的猴王烟尝尝,而我仅剩的一根白沙三号也在交谈中慢慢化作灰烬被我塞进了那个再也不会打开的空烟盒。

【游子下山】
人总是这样,在山顶时期盼快点下到山腰,到山腰时又期待快点到山脚,而等到终于近山脚时又才会发出感叹,这世间的山水之美美在途中。美好只此一次即使你再回头观望,它神秘的面纱也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终归只是那座山、那滩水,景还是原来的景,只是你人变了。
【出山第一餐】


出山第一餐吃的还是bianbian面,随眼缘换了家店,其实是看到老板家店门口摆了烟在卖,买了两盒本地名为“好猫”的烟,坐等吃面。老板是个实诚的小哥,做好面教我如何吃还和我聊了每家的做法不同他是如何做的,未了给我端来一碗面汤。我忽而想起某位北方老师和我讲过吃完面一定得喝面汤的事,果真,吃着最淳朴的一碗面,喝着最朴实的一碗汤,坐在这家不起眼的门店外我终于感叹做好一碗面喝完一碗汤这就是秦人的内心最为诚挚的待人之道。

【忘了提一件事,把面做好后,小哥出去办事了,临走时跟我讲吃完你扫钱就好,码在屋里墙上,我在那呆坐了一会,接着慢慢品面缓缓喝汤,付钱后也没走,一直坐到小哥回来。因为我想写东西,我想等着小哥回来和他聊聊、顺带吸支烟接着留个合影,我和他讲我热爱陕西这块土地,我喜欢写东西我想把你写进我的文字里,小哥给我留了微信,走时他和我握了手,我和他约定下次再来吃他做的面我特别喜欢吃面食。我们都知道,彼此都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这碗面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变成了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迷。】
【回庄休整】
回山庄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今晚去哪走走,找个老秦人听听他的故事,一路上想的出奇竟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还忘了我是住哪的,走到门口我都不确定我昨晚是不是在这住,太陌生了。
两年来我第四次买水果居然是在华山脚,了解我的朋友都知道我不太吃水果。我走错地方了,看到有位大爷在旅馆门口卖桃子,就看了几眼顺口问了一句这桃咋卖?大爷和我讲3元一斤,又大又红是刚摘不久的,我觉得蛮便宜(可能我们学校确实太贵了),真正买的原因是看到他篮子上插的刀很有故事的样子。买后称过6元,大爷只能收现金我给了张10元,大爷有些不知所措,我说那大爷不用找了,大爷不肯,我说再拿两个桃子吧,大爷给我多拿了几个我退了回去。
我站在原地找我住哪的,大爷拿上他仅有的一瓶剩半的水跑过来,说是给我洗个桃子吃,我看着他笑的那么天真诚挚,我联想到了下山时遇到的环卫大爷,他们吃水难,而卖桃子的大爷定是山里摘了桃子下来卖桃的,人心诚挚如此,灵魂纯净无暇。我不想再留下遗憾,我问大爷我能给桃拍个照吗?大爷笑着让了个位置。我又说,我爱写东西,大爷你就和那篮桃一起就好。

走回山庄时,我确信无比我的心里是留着热泪的,这是老秦人的民风,这次我不用再在书里寻到,他们温和的面容、沧桑又不失温暖的声音、那粗糙的手、那深邃的眼眸都将永远映在我心底。这些都是万万千千普通秦地老百姓的故事、都是他们几代人的生活写照。

【此刻,我坐在茶几前,品着好友送的茶,写着最为普通的故事。行到哪便写到哪,这是一个游子的执着。我能把这些许的经历写为文字分享与大家,还得感谢我的家人对我游历四方的鼎力支持,我的兄弟朋友们对我行程安全的叮嘱。在这里,我得感谢大家。】
有人问我,为什么选择一个人旅行?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的感觉
独行能让我全身心的思考
万一哪天走着走着
就撞到陪我同行的另一半呢?
既然未来不定
那就先走在路上吧!
吴炳辉
东府山庄 留
写于2019年7月2日19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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