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庆幸上一个夏天终于过去了还是前不久的事,夏天又tm的来了,我从不掩饰对夏天的厌恶,但是这个夏天,我决定武装起来,先给自己涂点防晒霜,避免忍受一早起来被太阳晒的刺痛浑身难受,再熬一碗鸡汤,放在冰箱里冰镇着,烈日炎炎时拿出来,站在发烫的水泥路上,和太阳上的阿波罗昂首对饮,“来,干了这碗,还有三碗!”
但是怎么熬呢,我这么个胆小怯懦,懒散拖延,把丧字刻在骨头上的人,黑暗料理倒是拿手,鸡汤真不行。但我偏要熬,生活不就是这样的嘛。
就从比较“拿手”的引经据典开始
李银河称王小波为行吟诗人,小波没怎么写过诗,有一句印象深刻,“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阴茎倒挂下来”(鸡汤里本来就要有点荤嘛,是不是?),以前不明白,权当他是特立独行式的耍宝,现在仔细想想,发现是高位者的反思,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是孤独,是高处的寒,而阴茎倒挂下来,是欲望,是地上的人的简单生活,加在一起,就是美好。对于我这样即使拼尽全力也是过着平凡的一生的人来说(何况我还这么懒),这首诗就是,走在喧闹中,走在地上,而阴茎直翘上去。
昨晚睡觉前想到一句话,沾沾自喜,激动的一夜没睡好,“要有最遥远的梦想和最朴素的欲望”——这是鸡汤里的鸡腿^ - ^。我最喜欢的现代作家阿城的《三王》中,棋王王一生,树王肖疙瘩,孩子王老杆儿,无不透露着这样的人生哲学。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反复在做一个短小的梦,梦里我会飞,飞得不高,就飞过人头顶一点点,姿势一点也不潇洒,和游泳一样。我是相信弗洛伊德那套“梦是本我被压抑的力量与超我的压抑力量之间的一种调和和妥协”的理论的。所以这个梦困扰我很久,为什么本我被压抑的力量和超我压抑力量都不够大,想飞又不想飞太高?今天来解释就是走在喧闹中,走在地上,而阴茎直翘上去。
我现在已经明白——虽然现在就说有点妄自菲薄——我的一生,是在天和地之间,在喧闹与寂静之间,在遥远的梦想与朴素的欲望之间,在诗与吃之间飘摇徜徉,左右横跳的一生。而我所有的烦躁与胸闷,来源于常常心动和懒于行动的矛盾。
知道了这些,就定下了鸡汤味道的基调,那就是,人生本就这样,位高权重者,位低言轻者,各个都在遥远的梦想与朴素的欲望之间徘徊,谁也不必慌张。承认人生本该如此,诗和远方固然美好,眼前的也绝不是苟且,在自我否定的时候试着自我肯定,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安慰自己安于现状,我逐渐发现夏天虽然可恶,但是有西瓜可以吃,虽然穷,但是有父母在身后,虽然懒,但是有朋友在身边,虽然丑,但是很温柔……
所以,把一只叫做遥远的梦想的野鸡丢进一锅朴素的欲望的开水里,撒上点生活的佐料,炖上两个小时,再冰镇两天,烈日炎炎下喝下去,透心凉,心飞扬。
以后,再有人问
“你有梦想吗?”
“我把梦想和欲望炖成鸡汤喝在肚子里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想知道吗?老子就是不告诉你”
我不愿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更希望穷尽一生无法成为大人,可也早已不是少年。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_^*)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