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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旧中国"帮主黄金荣》这部长篇小说第二部的第二讲。
前面说了,黄炳泉安排儿子在萃华堂裱画店拜师学徒,回来的当天晚上竞一病不起,不出月余便撒手归天了。
十四岁的黄金荣就与母亲相依为命了,日常生活比父亲在世时可是相差几条街了。
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子,宠惯了的黄金荣,也不得不去裱画店当起了学徒。
在1881年的旧上海,学徒可不是现在这么好当的。当学徒得从″后院事体"做起。啥子叫后院事体?换句话说,就是主人家的家务杂事,比保母还保母的工作。
刚入门的新学徒,天不见亮就得起床。先倒马桶,洗涮干净。然后生煤火炉子,烧泡饭。之后是打扫店堂,卸下店堂排门板。吃过早饭,洗菜、淘米、洗尿布、倒洗脸水……
不管愿不愿意,当了学徒便得倒马桶、生炉孑、洗尿布片……这是规矩!
做学徒的规矩之一是,在吃饭时要给师傅、帐房、师兄们盛饭。往往是盛了饭,自己端碗没扒拉两口,就又递过来了空碗。又得马上放下碗,接过空碗去盛。
等这些人吃好了,桌上的菜和锅里的饭都没有了。已经长得五大三粗的阿荣,经常会饿肚子。原先讲好每月给四百文的月规钱,现在也只给五十文了,除了洗澡、剃头之外,也就没有了。
百年前的上海,要数老城隍庙一带最热闹。吃穿用度,各式杂耍,三教九流,应有尽有。黄金荣每每走在街上,闻着香,看着亮,听着响,可是没钱,就享受不到。
他时常咬牙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享受到。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又是娇生惯养的。能够咬牙坚持,把涮马桶当为自己闯世界的开始。足见少年阿荣不同于常人的心志!
作者西尔枭先生,多用野心来标签黄金荣。中国的文字是很奇妙的,都是明志的词句,有时候野心和雄心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虽然黄金荣集五毒于一身,是个枭雄。但是,枭雄也是需要雄心的。
一个丧父的少年,能经受住这份挫折,干起洗衣做饭倒马桶的活儿,已非常人做及的了。
现在的孩子能够吗?
好不容易,阿荣熬到了年关。店里又来了个新学徒,按惯例新学徒接手做家务杂事,阿荣就升到裱画工场里去削木轴、调浆糊这些杂事。
虽然是杂事,可毕竟跟手艺沾着边了呀!
这萃华堂老板也还真有两把刷子。上工第一天,天太冷,手脚僵硬,裱画不便,就抽空给黄金荣上课。
第一课,他在桌上写下一个"潢"字,抬头问徒弟:″阿荣,这字怎么念?啥意思?″
不等徒弟回答,他接下去讲:″吃裱画饭,此字不可不识。它念"潢",跟你的姓同音。潢是一种叫做黄叶树的汁水,裱画用的纸,是用潢汁水染过的,叫潢纸。用潢纸做衬,把字画装裱起来,破的修补好,称′裱画'也叫′装潢',懂吗?"
"哦哦!"黄金荣含糊地点点头。
″你知道学裱画先要学啥?″
″不知道。"
″调浆糊!一定要先学调浆糊。”
学徒第二年,黄金荣都在老老实实调浆糊。
到了第三年,黄金荣已经是学徒中的老资格了。
前面说过黄金荣是受宠惯长大的,花钱吃喝上沾染不少恶习。学徒的日子,每月几十文花销,口袋比脸干净。为了弄钱过上好日子,哪能不动歪脑筋?
1883年四月初七,有个下台的知县,着人送来两幅明朝字画,其中有一幅明代石涛的山水长卷。那师傅咪着眼瞅半天,鉴定为真迹,很值钱。佣人要求四月十六潢好取货,店里接货照办。
黄金荣认为机会来了。
他窜通了签子福生,设局在半路劫了两幅古画。黄金荣又上演一出苦肉计,用匕首划伤自己胳膊,装作抢回了一幅画,扯上佣人逃回店里。
整个局设计得天衣无缝。老板和师傅都称赞阿荣是条好汉,连那失了财的知县和佣人都伸大拇指说他:″了不起!"
更佩服他的,是签子福生,简直五体投地。他清楚也看到,这个麻皮小弟阿荣日后是一定可以撑得起大场面的。
这事发生在1884年春天,黄金荣17岁。
解读黄金荣: 事业,从涮马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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