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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在《孤独通行证》一书中写道:“在这个盛行掷色子游戏的世界,一个人必须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披着盔甲迎受命运的打击,拿着武器清扫阻碍前进的道路。人生是一场漫长的斗争,我们前进的每一步都需要奋斗。”勇气不足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注定活得惶恐而忐忑,无法在漫长人生征程中享受勇气带来的荣耀以及奋斗有成后来自生命深处的喜悦。
面对不确定的世界,我们需要有足够的勇气,但勇气却不会凭空增加。有时候,它需要一种竞争的环境,好比我们还是小蝌蚪时与无数其他小蝌蚪竞争角逐求生存一般。
最原始的大无畏勇气,来自特定环境下为了生存而无暇顾及太多时的生命本能。从这个角度看,无论是抓着一把避孕套出来哈哈大笑还是在一声惊天啼哭中呱呱落地,勇气都是每个人的伴生物。纯粹没有勇气的,早在小蝌蚪的激烈竞争中被淘汰掉了。与生俱来的勇气是人生勇气的起点和基点。这是人生勇气的第一个来源,也是初始来源。
不过,这种初始勇气,与在红尘世事磨砺而出的勇气相比,却是显得幼稚而顽劣的。由于经历过系列事情并对系列事情做出过各种成功或失败的反应,后者如同中青年,明显更理性、笃定,与怯懦、鲁莽泾渭分明。
处于一个不确定的世界中,我们终究要与世界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今我还未曾见过一个完全纯粹地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人,即便最宅的男女,也会点外卖吃饭;即便居于最偏僻处的人,也会通过采集、狩猎或以物易物,获取基本生活资料;即便再现代的人,家里地面上墙壁上也多少会粘贴着天然大理石,享用着大自然赐予的阳光、空气和甘泉;即便帝皇与富豪,也会时不时遭遇不确定带来的压力,乃至为其所左右。总之,无论是谁,每一天都会伴随日升日落而面对来自生活、工作、国内外社会和大千世界带来的不确定,鼓足勇气,做出系列反应。
这点点滴滴、或多或少、或简单或复杂、或公开或私密的种种作用下,伴随系列明确的模糊的甚至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反应,我们的勇气被悄无声息地打磨着,慢慢褪去稚气,揣摩到多与少的边界,不再有横冲直撞或一蹶不振,而是不断趋于理性与成熟。
客观讲,这是一个不确定占据主流却又有些许确定性规则合力之下导致的结果。初始勇气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下被迫做出了适应性改造,以便可以更好地匹配确定性世界的规则、群体情感需求等,以便可以应对或规避开天灾人祸等不确定的风险。基于正当性,勇气开始走出生命本能的完全掌控,开始对接现实世界诸如法、道德乃至陈规陋俗等各种明暗规则。一个人实际表现出来勇气的大小,则取决于不确定性与确定性规则博弈的结果。
外部环境影响下,出于自我保护和自利,勇气自此拥有了变色龙一般的本领,其大小甚至表现方式,开始随周边环境与场合的不同而不同了。也许,这种勇气经历外部世界改造后得来的“变色龙”本领,受对外部世界环境理解程度、个人地位和影响力乃至场景角色等的影响,会在敏感度上有很大差异,但那只是“变色”本领大小的问题,并不妨碍其会“变色”的本质。不过,“变色”并非勇气的全部本领,只是一般而言意义上的本领。在一些特别的历史环境下,勇气还会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破坏性,摆脱外部环境的制约并改造外部环境。这种冀望突破传统而打造一个新世界的勇气,鉴于其主要来自外部环境的作用且没有被外部世界所“驯服”,可以视为人生勇气的第二个来源。而拥有这种勇气的人,要么是“破坏王”,要么是历史“英雄”和推动变革的“创新者”。他们在改造世界中成为解放生产力的主要历史推动力量。
不仅如此,仔细观察外部世界,我们会发现,一个人的场景角色,也就是说他或她的社会角色,虽然不具备“破坏王”“英雄”那么大的勇气,却往往可以触摸到勇气的“变色”边界甚至突破边界,显现出不同于其正常状态的大无畏勇气,比如,弱小女子为了保护孩子而掐死了老虎,性格怯懦的家伙当兵之后杀敌无数成为战斗英雄,等等。无论你是否赞同,至此,我们似乎找到了勇气的第三个来源——社会角色。不同的社会角色光环下,人们会拥有突如其来、超乎常理的勇气。
勇气从哪里来呢?
至此,我大概可以这么回答:
勇气主要来源于生命本能、外部世界的作用和社会角色的加持,如果考虑到自古以来人类倡导推崇的侠义精神与可遇而不可求的爱情,勇气还会来自人们“帮扶弱小”的见义勇为道德观念与伟大的爱情。
是否还有其他的勇气来源,目前还不清楚,但这些发源于自己、他人和外部世界的勇气,已令人感慨万千了。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勇气,我们的老祖先如何从遥远的非洲大地在原始木筏帮助下,克服无法想象的困难,穿越无尽海洋,在世界各地开枝散叶,播下生命的火种,为人类进化提供多种可能呢?如果没有勇气,人类怎么可能历经沧海桑田,战胜恐惧与怯懦,走出无知与蒙昧,发展至当下繁华似锦的现代社会呢?如果没有勇气,当我们知道自己待在浩瀚无垠宇宙中一个尘埃般存在的地球村时,又如何淡定地活着、工作着、创造着和变革着,以期望可以战胜任何来自天地间的不确定风险呢?
勇气是人类这个宇宙生命奇迹得以存活、发展和壮大的先决条件。活着,勇敢地活着,相信自己,朝着追求的方向笃定前行,不要太在意那些声势浩大的不确定洪流,就一定有希望实现目标。这是人类发展历史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放心地活着,勇敢地活着,明天一定会更好!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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