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正传第九

作者: 平凡的爱好 | 来源:发表于2018-11-26 23:46 被阅读0次

大将军回国后,将兵权暂借给了柳隐。他自己则马还成都,开始整顿吏治。他为了不动摇朝廷,不引起激烈的对抗、争斗,不妨碍正常的管理,不使国计民生因此而出现停顿和波动,于是,想出了一条“举贤驱佞”的这种方法。就是不惩处非法官吏、有污行的官吏,而通过进贤将小人边缘化。借助举贤削弱佞臣的力量。

这就好比农家种地,不用锄草的直接方法将荒田变成沃土,而实用补苗法,因大量种植好苗而争夺莠草之地,自然灭荒。

因为,佞臣已经在朝廷上下连结成了密网党羽,用雷霆手段将其扫灭拔除,是不容易的,必然会引起动乱。甚至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草锄不净而锄头坏刃。而且,这等清君侧式的、近乎政变和兵谏的涤荡群丑之举,也容易留下了坏的榜样————难说后世没有奸雄借效仿之名,行邪祟、欺君之恶行。

补苗灭莠之法,虽然收效慢,外表看不能快速剪灭杂草,但,长远行之,自可巩固良苗根本,渐争毒草之势力。虽然如此,可是,具体操作起来,真要不追究犯法官吏的旧丑,也是做不到的。因此,许多旧事就被牵连起来了。这当然令黄皓、陈祗非常恼火。大将军的做法让他们恐慌不已,害怕好不容易聚拢的百丑,会因此而被扫灭。于是,他们就浑水摸鱼,也“揭发”别人短处。尤其注重搜集新人或被跟他们结党的旧臣的过失。

不过,他们几乎做不到。不是说大将军选举的新旧贤能没有旧账,但是,凡是有过陋行的,都会牵连到黄皓。对这类人,他们便不好倾轧了。只是,有时需要争夺一些,看似不重要却又比较关键的位置时,他们也不惜同归于尽,抛出几个替死鬼来拉名列进贤令的人品有缺憾的忠臣下水。总的来说,这段时间的作法,都是对国家长远发展很有利的。我们这些怀念武侯时期的新旧汉臣,看到这幅必将创造盛世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上喜悦!

那股心头渐冷的涌泉,重新腾跃,汩汩跳动!我们这些因为诱惑、威逼、失望、堕落、私欲,而在路上懈怠下来、懒散下来的人,重新鼓起了奋进的士气、拼搏的勇气、献身于中兴汉邦的志气!大将军好比是疏通河道的大禹,引水排淤,开源泄洪;顿时,令这渐渐失去了涛涛动势的江河,焕发了它曾有的奔行飞势。

景耀三年夏,御府令、掖庭令因罪坐法,缺额待进。大将军表我兼领二司。我不能却,遂迁出中宫,就任御府。然而,我刚上任十天,就有人“揭发”我,为攀接后宫诸贵人,强征民间女入宫为诸贵人侍婢。又有人说御府令倒卖宫物;采办宫中衣服违反礼制。有司闻而审查,报称属实。 按《汉典》诸罪并论当斩。

中散中大夫上表天子,列举了大将军新政以来,遭坐法废黜的三十余人,以弹劾大将军用人不贤。

大将军据理力争,一一反驳,尤其说到我从无败德之行;是刚刚上任,怎么能独立造恶如是之多?后宫超出《汉典》限额的宫女数量,必是其前任在时违禁征采的;御府令种种腐败必非新出,当是之前的污行没有得到彻查。他亲自介入,要求廷尉彻查罪魁。因为大将军力保,事实才被查出。掖庭令数年来,暗中选采的一百多名宫女都暴露了;御府盗卖的宫中禁物、珍玩,大半被追回,其所得赃款数十亿钱统统充公。不过,没有追究揭发者的诬陷之罪——大将军当时鼓励检举,怕惩罚揭发者影响到自己的谏讽政策。大将军在战场上是个大胆无畏的勇将,总是冲锋在前,断敌据后;而其干政,则力求礼和严谨。

然而,还没有宣布最终判决,就又有人出来揭发我曾经贿赂上司,要求查其事实,按律法严究!很自然的,我为了能够到沓中见大将军,而贿赂刑部的事情就东窗事发了。那个向我索取贿赂的家伙,居然跳出来指证我曾经向他行贿——有人为了降低大将军威望,打乱新政,再次弃子相拼了!我坦然承认了这件事。大将军叹息不已。只得根据贿赂的轻重、目的、影响,按律例责罚二十枚,以为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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