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那酸酸的葡萄

作者: b7a019f3cbb9 | 来源:发表于2018-09-25 06:17 被阅读7次

有一段时间,老是为了写什么文字发愁。总不能整天伤春悲秋,也总不能每篇文章都写一些空洞的大道理吧。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买了几套散文集,其中最喜欢汪曾祺了。读他的文章,感觉再平凡的词汇,最常见的文字都有了温度,都充满了灵性。

文集中没有讲什么大道理,也没用华丽的词藻,就用平凡的文字,平静阐述,平凡真实的生活。

我算是明白了,文字是写给自己的。用心感受,用脑整理,用手敲打出来的文字,是自己立于天地之间,对万物的感受感悟。

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一丝一缕、一人一物,一草一木,皆可入文成章。并不是每篇文章都要写什么大道理或者惊天动地之举。

大道理,人人都懂,对美的体验,对世界的感动,每人却有每人的不同。

好文字,好文章,是不需要作者去横加评论的。好作者,只需要记录天地,记录本心就好了。既有此悟,自当力行。

今天就写一写葡萄吧。写这个话题,和三个因素有关。

一是近期老婆买了葡萄,刚刚吃过。葡萄不错,个大,饱满,色泽或青或紫,入嘴汁水满口,酸甜皆具,很是过瘾。

二是陪老婆看电视过程中,发现一个叫葡萄的女主角儿,演技不错,后来通过老婆讲述,才看出来,这位小仙子竟然是电视剧《家有儿女》中的小雪所扮,不由勾起回忆。

三是最得要的原因。因为我读的汪曾祺大师的第一本文集叫《人间草木》,就专门写大师对草木果蔬感悟的。

葡萄在自己小时候,基本没吃过。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物流也没现在发达,吃的水果多是本地所产,以苹果、梨居多。

自己第一次接触葡萄,是在本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记的村里号召群众,要改变种植模式,不要只种棉花,要种能卖钱的农作物,让大家都在自家地里种葡萄。

那时候自己也能帮家里干活了,经常去地里从事自己力所能及的劳动。葡萄苗运来的那天,是一个傍晚。天空很晴,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运葡萄苗的车是一个大型拖拉机,后面拖着一个大车厢。车厢内葡萄苗堆的高高的,像小山一样。

车到了地头上,村干部大声吆喝着,谁家领种多少葡萄苗,要在傍晚种上,晚上能醒苗,要不明天太阳出来,苗就会被晒死。还有的干部说自己去山东拉葡萄苗,好几天没睡好觉,晚上要好好喝几口儿等等。

葡萄苗分的很快,我们家也领了不少葡萄苗。一段二十厘米左右的葡萄枝,上面顶着三五个绿叶子,根部用泥土封严实,外面套了一个薄薄的小塑料袋子。现在想来,是防止水分散发的。

挖坑、栽苗,浇水。当一地葡萄苗招展在风中的时候,天也黑透了。自己记的那天很累,干活也很积极。因为自己知道,以后肯定能吃上葡萄了。

自从家里种上葡萄后,自己有时间就去葡萄地里看看。看看葡萄有没有冒出新叶子,有没有长出新枝条。心里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吃上自家种的葡萄。

那时自己傻傻的,竟然把葡萄叶、葡萄须,放到嘴里尝尝。只是除了葡萄须有一丝丝甜味外,都是满嘴苦涩。

可惜的是,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父亲把还没结葡萄的葡萄苗砍了,又种上了棉花。

现在想来,不是因为种植技术不过关,就是销路不好找吧,反正村里的人绝大部分人,都把葡萄苗砍了,重新种上自己最拿手,最熟悉的棉花。

那个时候,自己心疼的很,因为吃葡萄的愿望落空了,指望父母给自己买葡萄吃,是不可能的事。

村中有目光长远者,没有砍掉葡萄苗,那几亩葡萄园,在一段时间内,成了我心中向往的圣地。

这家人姓李,我和他们家儿子是同学,葡萄成熟时,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请求我的同学,在晚上的时候,让我和他一起去看守葡萄园。

可惜这个愿望没有达成,不过他家的葡萄园,我到是去了一次。

整个葡萄园里面栽满了用水泥做的柱子,水泥柱子与水泥柱子之间拉了三五道铁丝,小拇指粗的葡萄藤,攀附在上面,叶子大如手掌,色泽碧绿。

一串串葡萄躲藏其间,有的绿晶晶,如碧玉雕刻。有的向阳面,着了色,或浅红或浅紫,在阳光的照射下,透亮亮的,像极了各色的宝石。

看葡萄园的棚子,坐落在葡萄园中间。下面用木架子支起,上面搭一个草棚,顶部用塑料纸覆盖,能防风雨,里面放着一套破破烂烂的铺盖。

这个棚子,就如一个瞭望台,立于葡萄园之上,整个园子尽收眼底。而且在棚子底下栓了一只白毛老狗,一有动静就呲着牙,拼命的叫。

我印象最深的,是棚子周围丢了一层紫色的葡萄皮。这意味着,在这里真的可以吃到葡萄。我也是在那天,第一次吃到了葡萄。滑腻的手感,酸甜的味道,至今难忘。

现在葡萄没了以前那么金贵,超市里,路边摊,经常见,也经常买来吃,吃不完甚至用来自己做葡萄酒。

现在的葡萄品种也多了,我也叫不上几种名字,价格也贵贱不一,色泽大小,也比我印象中第一次吃葡萄大了不少,但再也吃不出第一次吃葡萄时,给自己味蕾带来的冲击。

前年,我在老家种了一棵葡萄,因为下雪被冻,差点死掉。今年又活了过来,爬满了西屋的一面墙。

我想,吃自已种的葡萄,这个时间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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