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是在孩子上课外班时认识的,孩子在教室里练跆拳道,外面几个家长闲聊着。年过50的大姐很开朗健谈。
“那是您的孙子还是外孙?”有人问大姐。
“那是我儿子,哈哈,你们没看出来吧”大姐乐着说。
“您这是二胎吧”
“这个是老三,今年10岁,是我47岁那年生的”
“啊!”大家都很惊诧。
“那个…….”大姐欲言又止,鼓了鼓勇气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叫小军…….”说着大姐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那年小军17岁,在我们那重点高中读高二,1米82,人长得特别帅,还是班里的班长,成绩特别好,老师说他很有希望上清华北大,班里好几个姑娘都喜欢他,还给他写过情书呢”大姐的眼里充满了自豪。
“小军从小特别懂事,家里家务活什么都干,扫地、擦桌子、刷锅洗碗总是抢着干,有时还帮着姐姐做饭呢”
“有一次,小军放学回家路上碰上一个迷路的老大爷,他怕老大爷有危险,愣是把老大爷送回了家,等他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多了,可把我们急坏了”大姐说着,流露出几分喜悦。
顿了一下,“那天是小军的生日,来了十几个同学给他过生日,吃完晚饭,他们要开车出去玩,我一开始不同意,他们说有驾照,没事,看他们兴致那么高,小军也不是第一天开车,也就没再友对。”大姐的眼神中变得有些忧郁。
“谁知道小军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大姐说的很慢很轻,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车子出了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我那时要是不让他们开车出去就好了,都怪我呀!”大姐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后来,有大半年我都不愿出门,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发呆,把小军的东西统统地扔了,不愿再回忆过去,那时候只有女儿陪着我,没有女儿我想我真的撑不下去”大姐几次几乎落泪,可又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47岁那年我意外地怀孕了,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公说这可能是上天给咱们的补偿,留下吧。就这样,生下了这个老三,刚出生时,我发现他像极了小军,我抱着老三哭得泣不成声,‘小军,你又回来了吗’”这时候的大姐已经满含泪水。
“所以我给老三起名叫‘念军’”
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男孩跑到大姐面前,“妈妈,我要喝水”男孩稚嫩的脸上透着几分帅气。
大姐立刻恢复了微笑,“下课了?念军”立刻将水壶递了过去,眼里充满了疼爱。
“我这个老三呀和我闺女的女儿是同岁,他俩还是同班同学呢,我和我女儿同年怀孕,还一起做的月子”大姐会心地笑了,我们几个家长也相视一笑。
我不知道大姐人到中年痛失爱子是一种怎样的悲痛,大姐又怎样走出丧子之痛,可能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也许念军就是她的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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