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我和她,还有他的老套故事。
或许,魔鬼都应该有一副天使的面孔,教我们看不清楚时,便是爱情最初的模样,然而却是假象。
白发垂头,梦一场!
从吸引开始。他不言,也不笑,他不用故作潇洒,他更不用勾弄小手指,他只稍回眸看你一眼,我半刻凝神,便奋不顾身的朝另一个世界奔去。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我的姐妹在一起,我并不注意他们手臂亲密的挽在一起。我以为他回头看我时,对着我笑了,当时我是很肯定的。在我们相伴的长久时光里,已经越来越模糊,变的不确定了。
那时,我站在那两个背影身后,很好奇,也有些尴尬和心酸。他们这是要去流浪吗?她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竟一点也不知?直到他回头,我看到他的脸,我看到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都是一片碧海蓝天的好景。
我朝那个方向,潇洒的,疯狂的,奋力的奔跑。我即将要加入他们,我这一跑,也彻底改写了我的命运。我奔跑时有风,天色澈蓝,空中精灵翩翩起舞,我脚步轻盈,摆动着双臂,似插上隐形的翅膀。
我和这两个我最喜欢的,最重要的人走在一起,心里很是欢喜。他静静的看着,两个如花般年纪的女孩子一路嬉笑,他友好的一路相伴。他是有吸引力的,浑身散发着一种为你特制的,专为蛊惑你的魅力。我现在终于理解,她为什么宁可将我与她的友情冷却?他就是上天给的一个惊喜礼物,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我们一路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故乡,真的是要去流浪,出于本能的警惕,我倒有点慌。那确是一个陌生的荒芜之地,了无人迹,四周是片绿油油的浅草般的农田。很快,我已经没有了赏景的趣味,不知为何,心头尽是那背井离乡的荒凉。是我被他那回眸间璀璨的一笑引诱,跟着他们来到这里,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前行了。
只因相处愉快而在一起,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考虑过我们三人相互间的关系。短暂的吸引,褪色之后,更加荒芜,便是他显露本目,揭下面具的最佳时机。当他凶相毕露的靠近我们,手掌勒在我脖颈,试图控制我们的时候,天说变就要变。一种从头到脚,将要失去一些的恐惧将她包围。当我发现面具下,他只是一个拐卖少女的人贩,求生的本能召唤着我,我不明白她有没有悔悟,我后悔了。不该凭想象,凭一张好看的皮囊,一个暧昧的笑而背井离乡的取信男人。
我们都上当了,爱情的面具下的模样,就是欺骗。我再也不能想当初那样身轻如燕的奔跑了。我们被身后,面容模糊的男人追赶着,拖着笨重的身子仓皇失措的逃跑。我们唯一的幸运是,他还没有邪恶到要亲自对我们两个下手的地步。我们只管跑,一直跑,只到逃出荒芜,到一个有人的,安全的地方。在浅草田里,趴着身子,屏住呼吸,他噩清晰的脚步声像我们靠近,我们一路躲,一路逃。偶然遇到一两个村民,就向他们求救,让他们报警,但我们还是不敢停止逃跑,比抓住他更让我们确定的是,要逃跑,不能被抓到。他追的太紧,在与他挣脱打斗的过程中,我们夺走了他的两件“宝”,那应该是他唯一在意的东西了,一个烟嘴,和一块玉,我们为了拖延时间,将他那两件宝贝,扔到了湖底。他急眼下水寻找之后,把追铺我们的筹码压的更大,他对我们恨之入骨,我们何尝不是。
在漫长的追逐游戏中,躲藏,急追不舍,消耗了我们彼此的许多时光。十年了,人贩子看重的年轻女孩们,都有些老了,恨也恨不起,爱也爱不来。只有与相互间打斗过的熟悉。这半生竟都耗费在路上了,未免有些可笑。
她终于不想逃了,害怕照样能消磨掉她,这么多年了。她竟同情他说:“这么多年了,他也许只做我这一单生意,被他抓住就抓住,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样。未我们都老了,他还折腾的起吗?随他吧,我不逃了。”
直到我们鼓足勇气,她把我拉到他面前,她又说了:“你看,我们之间,磕磕绊绊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我跑不动了,你再看看她。”她指向我。“她最喜爱粉色,单今天这一身,我就看到了三处粉色,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再看向她,她那天穿的是灰白色,正好衬了我。我看的出她的手段,顿时明白她恶用意。她是在学会放手,给对方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去争取。
她和他之间,从最初的吸引,到被欺骗后的恨,强融进生活里的爱,深爱至放手。从那以后,我丢掉了我喜欢的粉色。她既是我,为了爱,她何不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表明和我一样的心意,她就那么有信心非要赌这一回,让我死心,难看。
后来,当我青春耗去,换的一头白发。终于回到了故乡,走到妈妈的身边,她指着一头白发的我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恍然大悟,妈妈怎么能看的到我白苍苍的模样。我回来了,白发垂头,终是梦一场。
白发垂头,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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