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山居煮茶

荆棘一炉挨刺扎，

烟飞灰起火苗斜。

再添竹片煨枯叶，

慢煮茶来细品花。

大约二十年前，在一个林场实习，条件很简陋，伙房用的柴火灶。

当时有点讲小资情调，实习期没工资，都还匀了生活费去买茉莉花茶。

请伙房的阿姨把水壶刷干净些，别有油膻味儿，要用来泡茶，阿姨拒绝了，还训了我一顿。

于是，我自力更生，用几块砖和些泥巴，在放农具的棚檐下搭了个灶，买了新的小水壶，专烧开水。

伙房的木柴不给我用，能难倒谁呢？林场里枯枝落叶多得很。

但很不幸，捡来的柴有不少是刺藤，烧个火，手被扎了几次。

两眼熏得流泪，背上烤得流汗，脸弄得像花猫，终于把水烧开了！

泡上茶，趁着等茶水泡好的时间，用壶里剩的开水兑了凉水，仔细擦身洗脸。

等洗漱完，坐在小板凳上，舒舒服服伸个懒腰，捧着小搪瓷盅喝一口茶——

微苦微涩的茶水沁在舌尖，流入喉间，回味出一丝甘甜，还有满口的茉莉清香！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人间很美好！

给现在的朋友讲起这些，他们觉得那是好遥远的事，仿佛一个世纪前，其实在2003年左右。

他们心里想什么林场什么柴火灶，不属于现代社会的东西啊，可当时播的电视剧都是如今不少人的童年神剧。

只能说，食堂里的电视播着《流星花园》，坐着满脚泥泞刚从山上栽树回来的林场工人，用印了“劳动最光荣”的搪瓷盆吃饭，这些元素组合一起真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