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怜莲,是佛前百年修行的一株莲。
我还有个姐姐,她叫怜生。其实,我们是一株并蒂莲。姐姐,也只比我大两个时辰而已。可,就是这两个时辰,我得叫她一世的姐姐。
佛给我俩取名字的时候,我们刚过百岁,佛摸着姐姐的脸庞,一脸慈爱,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既然如此,你便叫做怜生吧!”
然后,佛看着我,不做过多言语,只说我并非池中之物,便叫做怜莲吧!
转眼一千年都过去了,我也终于可以化做人形。
一日,我偷摸去了菩萨处,想向她打听姐姐的讯息。不巧,佛也在。我只好蹑手蹑脚的去门口偷听一阵。
“人界洪水泛滥,千万人家倍受灾祸,你速去人界,联系怜生,让她帮忙治水。”佛泰然道。
“我去吧!”我道:“我去通知姐姐!”
“你去……???也好,那就让怜莲去吧!”佛静静的看着我,说道:“你此番下界治水,一是历练,再者,要渡劫升佛,就必得有牺牲小我,成就大家的境界。你好自为之!”
次日,我带着佛赠我的金莲藕,穿过佛界金门去了人界。
我原以为,人界与佛界相差不多。不曾想,相差还是挺大的。
毕竟佛界和谐融洽,而在人界,人们的关系似乎很复杂。
做馄饨的老板,给每位客官端一碗馄饨,再放一些咸盐。待顾客吃完馄饨,匆匆留下十文钱,招呼老板一声,然后带着孩子去了别处。
再比如说,街边乞讨的小孩,眼睛死死的盯着糖葫芦,不停的咽口水。而老板正眼都没有看她,依旧向前进,不停地吆喝。
我自知没有本领管上这么多的人界琐事,心里五味杂陈,却也没有放慢脚步,毕竟我也有更大的事要做。
一路好奇的看着人界的街道,不知不觉,已经走了约摸半个时辰。
停在一处偏僻的农院前,我仿佛听见有许多人的声音。仔细一看,是许多孩子围着个大人,转动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一刹那,竟晃了神,仿佛过起了在佛界听佛讲经过日子。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农院是学堂,是教小孩子读书写字的地方。
向孩子们口中的师傅望去,只见他头戴一顶黑色圆帽,身着一袭白衣,在肩后靠胳膊的地方,用水青色布料补了个疤。
若是着在别人身上,必定是清贫的样子,谁知在他身上,却更增添了几分儒雅。
他仿佛也觉察了我,缓缓走了过来。我却看得痴了,天啊,世上竟有如此俊朗的男子!
他看了看我,一脸疑惑,道:“姑娘可认识怜生?”
我心下一喜,道:“我是怜生的妹妹,你怎知我认识怜生?”问完顿觉失态。
他仿佛什么都未察觉,只说:“你与怜生恍若一人,她已是我妻子,如此,你便是我妹妹了!”
天啦!这都怎么了!怎的姐姐就嫁人了!都没有和我联系!
我同坎式去了他的家,未落脚,便听见姐姐说话:“坎式,今天怎的回的如此早?饭还未做好呢!”边说边向屋外走来。
她的目光透过坎式,缓缓移向我,眼睛忽然放大,眼泪流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来将我抱住。道“你怎么来了?不是不到时候吗?”
我在她耳旁轻轻说:“是佛让我来帮你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姐姐过得还好吗?”我也哽咽了。
坎式见我们亲昵,只好去了屋中。
姐姐随我坐在院子里,轻声道:“不少村庄被大水淹没,我没有治水的法器,又不能暴露身份,可将我急坏了。”
“我佛向来仁慈,听闻人界有难,遣我下界助姐姐治水。临走前还赠了我一枝金莲蓬。不知姐姐可有法子治水?”我道。
姐姐一脸忧愁:“此次人界发水,恐怕并非天灾,而是妖祸!”说完叹了叹气,接着说:“有天晚上,我偷偷去了汶村。发现有两只狐妖,在坟地上施法,口衔雨铃。”
我惊呼一声,怎的如此大胆,竟祸害人界。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还觉得刺激。百年修行,每日礼佛,早就闷透了。有大展身手的机会,我又怎会放过。
“你我虽说受佛的指示下界治水,却并未修成正果,在人界行走,也只能算是妖,必要处处提防!”
我点了点头,只是一脸兴奋怎的也遮不住。
第二日,太阳挂在树上,姐姐推搡着叫我起床。
天啦!到底要闹哪样?以前礼佛,我得起早。现在下了人界,还得起早!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姐姐无奈,只得说带我去集市逛逛。我顿时睡意全无,翻身起床。姐姐一脸笑意。
集市,我去,不就是我昨天刚好下来的地方吗?我被骗了!
姐姐一直拉着我,拽着去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寺庙。我向前一看。呀!这不是佛的寺庙吗?怎的如此破败!没有贡品,更不用说香火了。
姐姐捂着我的口,与我一同蹲在转角。然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看见大大小小不下一百只狐狸一同来了这寺庙。为首的是一只黑毛狐狸,她的身旁还站了一位花毛狐狸。似是在商量着什么,叽叽呱呱的也听不懂。
我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向姐姐。她虽也听不明白,却不像我这般毛躁,死死盯着狐狸的动向,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似的。
也就一会儿,他们就各自走出了佛寺。然后,我看见那只黑毛狐狸化作人形。我想,换做谁都不会相信,如此美丽的姑娘,竟然是只狐妖。
“她的道行,决计不会低了咱俩。”姐姐道。
“那我们岂不危险?”我问道。
“我们是受佛所遣下界治水,怎的也名正言顺。岂能怕了一只狐狸!更何况你我是两个人,还能都不过她一人了?”姐姐随有些担心,还是宽慰了我一句。
我吐了吐舌头,讪笑着不说话了。
“我估计,那些大水就是她招来的。虽然不知她的目的,却决计与她脱不了干系!”姐姐推理道:“那次我见她做法,虽未立即见她驱雨,却在第二日得知汶村被水没了。”
“她有此等法术,咱们能斗过她吗?”我内心担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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