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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贡嘎有个约会

我和贡嘎有个约会

作者: 天马自由行 | 来源:发表于2019-01-08 12:31 被阅读153次

新都桥,追风客栈,2015年5月20日。

清晨四点多醒来,穿好衣服到门廊里,看到满天星斗,银河也清晰可见。小激动,甚感上苍关照我,让我可以看到日照金山。今生今日,我为你来,只为见你——贡嘎雪山。

女儿惊醒,看到门开着。我邀她同行,去昨天黄昏时我们已去过的观景小山。她说洗澡着了凉,有点不舒服。我让她继续睡觉,我一个人去就行。女儿切切叮咛,我说你完全可以放心,妈妈已是老“驴”了。

我一个人走了,带上头灯,相机,登山杖。独行,我不怕,甚或喜欢独行。

黑暗,幽静,有几盏路灯。客栈里的小狗狗,悄悄地跟在我身后。街灯下,我发现了它。我欣喜的唤它,它不停的摇着尾巴。走了一程,它停了下来。我再唤它,它犹豫不前。停了一会儿,它回去了。我有些失落,但明白不可强求。

我独自继续前行,还有几公里的路程。适应了黑暗,我索性关了头灯,这样也许更安全些。我想起特喜欢的一句诗“在繁星下乘风飞扬。”我拥有满天繁星,乘风飞扬,是一种意境,飞扬的是你的心情。

马路对面有手电光摇曳,一个着橙色衣衫的男子,像是下班的养路工。顾不得猜忌,我依旧快步如飞。黎明前的黑暗是短暂的,我要抓紧这段时间,好赶在日出前爬上那座观景小山。一辆豪华大巴开过来,风驰电掣一般。为躲避危险,我已走到路的最边缘。

灯光里,忽见一只小狗嗖得跑到我前面。好惊喜!是客栈的小狗狗,几时它又变了主意?我唤它,它开心的在我身边扑来扑去,像久别重逢。我不再孤单,有小狗和我做伴。天地之间,默默苍生,我都视为朋友。但太荒寂,太孤单,有时也会胆怯。只是因为太喜欢,才一次次的鼓励自己勇敢。人性使然,热爱可以战胜恐惧,内心强大才能够享受孤独。

从大路拐上小道,我再次打开头灯。小狗好像知道路,一直在我面前奔跑。黑暗里,它的眼睛是绿色的。我希望我也有双绿色的眼睛,能够看清黑暗里的世界。

那座小屋寂然沉睡,收费的喇嘛也毫无动静。我悄悄地走过,不远处便开始上山。山野小径十分难行。借着头灯微弱的光,我努力在荆棘中辨识着路。路险峻陡峭,我小心翼翼地借助登山杖前行。一番脚力劲走,我已气喘吁吁,头冒热汗。小狗远远地跑在我前边。它不高反,且四条腿,虽然矮我一大截,可明显跑的比我快,比我轻松。

天色渐明,星河依旧。“不用多久,我就可以一睹贡嘎雪山的正大仙容了。”按捺不住的喜悦,唯与狗狗分享。小伙伴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打量四周,静悄悄一片。我打破寂静呼唤:“狗狗,小狗狗……”它飞跑过来,摇着尾巴,只差和我说话。露水打湿了它的皮毛,眼睛闪烁着撒野的快乐。狗狗真是人类的朋友,如今我越来越喜欢它们。

上来山,然云也来了。沮丧里,贡嘎雪山悄然隐入云中。怆然,涕未下。云来去,是它的自由。我已经学会了接受,只是有些遗憾。

我在山顶转悠,等着太阳升起。如果看不到贡嘎雪山,那我就看云霞。此时此刻,我独自拥有这里的风景。一丝丝天光,一片片云帆。山脉连绵不绝,在天际划出一条条美丽的曲线。

布谷鸟的叫声在山谷里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的小鸟,叫声清丽婉转。自然和声抑扬顿挫,仿若《蓝色多瑙河》序曲里大地苏醒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美好,这个美丽的早晨。女儿拥有温暖的被窝,我拥有虽冷寂但清新的空气。拥有四周环绕的大山,雾色山岚,云霞,鸟音,草叶的露珠,盛放的野花。更难得的是,我还有一个小朋友——信任我、陪伴我的小狗。

我听到了人的声音,一个小伙子走进了我的视线。他说路上遇到过我,他拿着手电迎着我走……是那个橙衣人。他也是要看日出的,但找不到上山的路。他只好折返,与我擦肩而过后,猜测我也是去看日出。遂再折返,想跟着我走,却再也找不到我啦。哈哈,难道我真的是“在繁星下乘风飞扬”了吗?抑或是我穿了隐形衣?我说你应该和我打个招呼嘛,如果我知道有人一直跟着我,我该多害怕。其实我天性胆小,我勇敢靠的是锻炼。

他羞涩的笑了,脸上还有些稚嫩。小伙子成都人,独自骑行去拉萨。拉萨回来,他该就一脸沧桑了吧。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川藏线,关于青藏高原,关于孤独的旅途。

云终究是没有散,日照金山成为泡影。望着东方云雾缭绕处,贡嘎雪山还在那里。苍苍莽莽大雪山啊,最高的雪山是贡嘎。终年云缠雾绕,一睹仙容的确不易。蜀山的王啊!贡嘎,我敬拜你。

我想起前年深秋在德钦。黄昏时梅里雪山还清晰可见,半夜时也曾见月照梅里。但清晨起来,梅里却被云完全遮住了。因为它们太难以见到,由是它们才越加神秘,越加被渴望。

此次旅程我将再赴梅里,且带上留学海外多年的女儿。我想让她亲眼目睹祖国山川河流之美之阔。人在异乡他域,能有华夏儿女之骄傲情怀。任世界再大再雍容,然最美丽的依旧是自己的祖国。

5月20日,是个寓意特别的日子。我想说:“有朝一日,贡嘎雪山,我还会再来。”

我与贡嘎有个约会,不仅仅是今日。终得一日可以相见,贡嘎雪山,我们不见不散!

修改于2018/2/16,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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