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深耕基础教育多年的小学副校长,看完《新闻调查·村小蝶变》,再结合重读杜威《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的感悟,我对“教育该走向何方”有了更真切的思考。这所小学从“缺乏生气”到“眼里有光”的蜕变,正是杜威教育思想在乡村土壤上的生动实践,为我们基层学校改革提供了鲜活范本。
杜威在书中颠覆了“课堂中心、教材中心、教师中心”的旧范式,提出“学生中心、活动中心、经验中心”的新三中心论,这一理念在村小蝶变中得到充分印证。曾经的这所小学,和许多乡村学校一样,面临着学生兴趣低迷、成长动力不足的困境。而于校长带领师生改造校园空间,将荒地变足球场、养殖区、工坊的举措,恰恰践行了杜威“学校即社会”的主张——学校应是简化、净化的“小型社会”,让学生在真实场景中感受成长。这种空间重构,本质上是把教育的主动权还给了学生。
“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的核心命题,在村小的课程革新中体现得尤为深刻。杜威反对教育脱离生活的“预备论”,强调知识源于经验的改组与改造。九渡河小学开发的豆腐坊课程堪称典范:学生计算成本、合作制作、对接销售,将数学、劳动、社交等知识融于实践,16元卖出豆腐的背后,是比课本更生动的成长课堂。这让我深刻认识到,乡村学校的优势不在硬件,而在与生活的天然联结,我们的课程设计应扎根乡土,让学生从“学知识”转向“用知识”。
学生的变化更印证了杜威教育思想的生命力。节目中孩子“不想毕业”的心声,“大胆表达”的自信,正是教育回归本质的最好证明。杜威认为教育的根本是促进个体自然生长,而非强行灌输。当村小用活动工坊替代单向讲授,用师生共筑的信任关系替代权威管理,孩子们眼中的光便自然点亮——这恰恰是我们追求的“脚下有根,胸中有志”的育人境界。
作为副校长,我更关注这种蜕变的可复制性。杜威强调教育需结合社会实际,村小联动乡土人才、整合家校社力量的做法,为我们破解资源困境提供了思路。我们不必照搬城市名校模式,而应像九渡河小学那样,挖掘本土资源,让社区成为“延伸课堂”,让家长成为“教育伙伴”,这正是杜威“开放学校环境”理念的实践。
当然,蜕变不是终点。如何让特色课程持续生长,如何通过教师赋能巩固改革成果,是我们需要持续破解的课题。但九渡河小学的实践已清晰证明:杜威在《明日之学校》中描绘的教育理想,只要扎根本土、以生为本,就能在乡村校园绽放光芒。这正是我们基层教育者应有的坚守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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