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他

偏执的他

第1章 你放过我吧

山里的夜，黑沉压抑，看不到一丝光亮。

最高处的地方，立着一座高耸的石头房，透过墙上唯一的窗口，些微的光亮传出。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灯，映照着床。

“我好累……”甘清清再也忍不下去了，无力道。

记不得来到这里有多久了，从那个光鲜亮丽的城市，再到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

甘清清想哭，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摩天大厦里高高兴兴的上班，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还有她的爸爸妈妈……想到此，甘清清已经不自觉的哭了出来。

“哭什么！我这么厉害你还哭？”

“知足吧你！”

男人浑浑噩噩的骂了两声，随即翻身倒在了一边。

呼吸声渐浓……

他，睡过去了。

甘清清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扯过一边的被单，一下一下的擦着，皮都快擦破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不能怀孕！

次日，甘清清在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醒来。

“大早上的洗什么澡，乒里乓啷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就她金贵，她算个什么玩意儿！狐狸精！”

哦，又在骂她了。

甘清清从床上爬起，身上已经没有了黏黏的湿汗，她出不了这个房间，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

床头放着一张木凳子，甘清清伸手去够上面的水盅。

“叮啷！”

床尾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甘清清一脸怔然，蓦地咬牙启齿，歇斯底里的乱叫。

屋外的人不劝反吼。

“贱货你就死心吧！你是逃不掉的！马上给我闭嘴！”

她咬着牙，眉头皱得青筋暴起。

她是甘清清，她不该在这里……

一年前，甘清清刚从临大毕业，在市里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父母就在一个小时车程不到的邻市。甘清清出身富裕家庭，父母本想让她回去继承家业，但甘清清心气高，不愿空手吃白食，偏要在外面打拼一番。父母拗不过她，只好随了她的心意。

这一随，就随出问题来了。

甘清清人美嘴甜，在公司很受男同事们的欢迎，这不打紧，关键女同事们不高兴了，明里暗里的给甘清清使了不少绊子。

甘清清自小周围环境简单，不太会处理这些女生间的小事儿，一来二去，心里话也没个人听，直到她遇到许媚。

许媚是甘清清大学同宿舍的室友，在校时两人交集不多，甘清清有一次又被单位一女同事搞得心力交瘁，破罐子破摔想来个借酒消愁，结果在酒吧就遇到了许媚。

以往许媚对她都冷冷淡淡，这次看到她，竟是异乎寻常的热情。

孤独无援的人一碰到熟人，就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尤其许媚对她又是那样的好。经她介绍，甘清清开始和一个叫周安齐的男人谈起了恋爱。

工作上的烦恼终于被爱情的甜蜜分散，甘清清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她对周安齐一心一意，自愿为其付出所有，包括她一直以来珍惜的身子。

第2章 噩梦的开始

那天是情人节，甘清清主动约了周安齐在宾馆见面，结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她身处摇摇晃晃的颠簸中。

她喊叫，她踢打，都没有任何人回应。

黑暗伴了她一路，路上都没有进食，直到她见到钟衡。

是的，昨晚折磨她的男人就叫钟衡。

那时，她站在这山村的泥地院子里，身边围了很多的男人，三五成群的站着，都拿着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她，似在评估她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领她来的男人，一张嘴就没停过。

“城里的女孩子，你看这脸蛋，这身材！”

“最重要的，这娃儿还是个哟！”

“要不要！赶紧决定，不要我还得赶下一个村儿！”

男人的声音令人发呕，甘清清恶心的捂住嘴，抱着手臂，像无辜的小孩缩起身体保护自己。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甘清清已经听不清了。

有个男人叼着烟，黑黢的眼睛像狼一样盯着她，甘清清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跟我走！”

甘清清抬眼，撞入男人深沉如墨的眼睛。

钟衡下了工，脚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母亲张淑娟骂骂咧咧的声音，父亲钟达柱坐在条凳上抽着旱烟。

“又怎么了？”他在院子里踢了踢脚上的泥块，皱着眉问道。

“哎哟，你可回来了，那贱……”

钟衡抬眼睨了他妈一眼，张淑娟立即改口道，“那姑娘又在闹腾呢，这一整天哪怕一口也没吃嘞。”

他一边听着，一边换了干净的鞋进门。

家里的屋子就数他这间最舒适，有点不好就是不透光，整个白天多数时候是昏暗的。

钟衡进门的时候，闻了闻身上的味儿，转身又去了淋浴的小房间。

再推门时，他周身散着香皂的清香。

甘清清蜷着身体，躺在床角，钟衡扫了一眼床头放着的碗筷，眉峰皱得凸起。

“绝食？你又想死是不是？！”

甘清清闷着声，不说话。

钟衡一腔火气，找不到枪口使，他一把掀开女人身上盖着的被子，掐着女人的脖子嘶吼。

“说话！我让你说话！”

“咳咳……”

甘清清终于出了声，缺氧的窒息感让她很难受。

就这样吧，让她死了算了，甘清清心里不止一次这么想。

“当初我好心救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知不知道那群男人都是变态！是畜生！”钟衡赤红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凸。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甘清清好想这么怼回去。

“咳咳……”甘清清越来越难受，脸上胀出难以言状的红。

钟衡像是魔怔般，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女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

“咳咳咳……”

终是不忍，钟衡松开了手，甘清清趴在床沿，大口大口的吸气，不住的咳嗽。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钟衡愣愣的看着她。

甘清清咳嗽的动作顿住，扭过头，眼神近乎谴责般。

“我不是这里的人！”

她憋出一句，好像在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你对我再好，终究是毁了我的人生，我不可能会对毁了自己人生的男人有任何好感！

“可我们已经做了夫妻该做的事，而且……”

第3章 你们都得死

“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爸妈迟早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和你父母都得进监狱！你们都得死！”

“你们都得死！”甘清清的语气不自然的上扬，试图打碎男人的痴心妄想。

钟衡伸手想去摸她，却被她的话怔住，转而充盈一腔的火气。

“呵，进监狱算什么，死又算什么？”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眼睛里的愤怒逐渐被冰冷的气息替代。

甘清清看着他近乎冰冷的眼神，蜷着身子，恐惧的往后退。

她太清楚这男人了，一旦出现这样淬了冰刀子的眼神，她的下场就很难看。

她瑟缩着，退到最边缘的地方。

“不过，就算死，我也得拉你下地狱！”

男人说完这句话，一把拉过甘清清的脚腕。

“啊！”

……

又是一夜的折磨，甘清清眼睛睁了一夜，泪水已经流干。过去的一年里，这种日子断断续续，只要她听话，男人对她就很好，有时甚至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带她出门散心。但一旦她有任何的不配合，男人就会变身饿狼，把她吃得一干二净。每次这样过后，甘清清总要休养半个多月。

这次，也不例外。

她以为，这次男人又要跟她冷战半个月，但钟衡似乎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逼她，反而变着法儿的讨她开心。

甘清清看着床上堆着的各种公仔，抬腿踢翻了一个大青蛙，这大青蛙圆滚滚的，弹了两圈正好滚到进门的钟衡脚下。

“怎么，不喜欢？”

甘清清想说，我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好不好，但她不想搭理他。

“店员还说这青蛙是卖得最火的公仔了，怎么你就不喜欢呢……”男人捡起脚边的公仔，絮絮叨叨的在床边坐下。

男人深邃黢黑的眼神盯着她。

甘清清别过头，手罩在眼睛上，被人盯着的感觉很奇怪。

“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男人好像不打算放过她似的，又开始动手撩她耳边掉落的发丝。

“你就不怕我又逃跑？”甘清清嘴角讥讽的说道。

钟衡愣了一下，末了皱了眉道：“别开玩笑！”

甘清清没有开玩笑，之前她是有一次逃跑的机会。

大概是半年前，甘清清似乎已经认命了，她以为这辈子恐怕都逃不出这大山。她出乎意料的表现得很听话，钟衡说什么她都照做，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农村媳妇儿。钟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不少。

所以，那时他决定不再锁着她。

在一个夏末的夜晚，钟衡带着她出去散步纳凉。甘清清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个怎样的地方，四面都是山，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跌落悬崖。钟衡始终对她有防备，不肯告诉她这是哪一个省市下属的村落。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钟衡怕她认生，特意找了僻静的地方。

尽管是夏末，但余热未散，仍旧让人恼火。甘清清穿着钟衡在镇里买的吊带裙，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在夕阳的余晖下，越发美丽动人。

第4章 哦，这傻男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甘清清还没来得及反应。

“别，在外边，有……”

钟衡不容她拒绝。

那天的夕阳很美，甘清清看着落日下的大山，迷蒙的眼睛突然就涌出泪水。

她在地上四处乱抓，渴望找到可以攀附的救命稻草。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上天打算给她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她无意中抓到一块石头。

手掌大小，用力砸，足以致命。

鬼使神差的，甘清清一把抓起石头，冲着沉醉其中的男人就是一击。

“嘭！”

男人瞬间倒地。

甘清清没来得及冷静，穿好衣服就跑。

她跑了很久，很久……

山里的路狭窄，崎岖，甘清清就跟兜圈子似的在山里跑，最后跑到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眼前是男人暴怒的眼神，她知道她失败了。

男人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火，甘清清的两双腿都被打得骨折，在床上养了小半年，吓得甘清清再也不敢起逃跑的念头。

这次，他就不怕再重蹈覆辙吗？

甘清清看着蹲在床尾替自己解锁链的男人，如是想。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俊挺，薄唇紧抿，是个十足的帅男人，加上一身的紧实肌肉，在城里该是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只是，时机不对。

“怎么了？”

钟衡看她盯着自己，扯开唇笑道。

甘清清收回视线，无视男人眼里的玩味。

“要弄就快点！”

她不耐烦的催促，钟衡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只要她肯张嘴跟他说话，不管好赖他都喜欢。更何况，她刚才还盯着自己瞧呢。

钟衡一直不清楚自己的长相在村里是个什么存在，但从同龄女孩子的眼神里，他自以为自己还是那种顶受女孩子欢迎的男生。而且，自成年以来，不管是本村还是隔壁村都有很多的女孩子上门来提亲。他们这里习俗有点特别，男女不管是谁先相中了谁，任何一方都愿意主动上门提亲，没有女孩子应该矜持的说法。

打小都有女孩子捧着，钟衡一度以为自己是全村的村草。是村草吧，他记得在哪本书里看到过，有什么校草系草什么的，那按他这级别，怎么说也该是村草吧。

不过他这村草遇到甘清清好像就失灵了，钟衡记得第一次见到甘清清的时候，就被她无助的眼神俘获了。

我要这个女人。

他心里这么想。

她不同于村里其他女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乖乖巧巧，身上总是散发着莫名的香味，钟衡知道自己的心交给她了。

可是女人好像不这么想，她防备他的一切。即便两人已经是做了好多次的亲密关系，她依然对他没有好脸色，其他女孩子脸上的痴迷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到。

所以，这次他见到甘清清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时，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雀跃。

“发什么愣！抓紧啊！”

哦，她又跟自己说话了。

钟衡心里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囫囵一把解了锁，高兴的拥着甘清清走出去。

张淑娟正在侍弄院子里的几颗菜，见到钟衡领着甘清清出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出来干什么呢？院子里蚊虫多。”

话却是和气的，不过是对着钟衡。

“屋里呆着闷，我领清清出去散散步。”钟衡捏了捏甘清清的肩膀，笑着回道。

“可别又把人整丢了，上次费好大力才把人找回来！”张淑娟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钟衡在眼前还好点。

“妈……”钟衡皱着眉，瞪了他妈一眼。

“我这个当妈的还说不得了，行了行了，要散步就去吧。”

甘清清冷眼看着这对母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甘清清的母亲叫楚瑜，出身书香家庭，着实一个温温婉婉的大小姐，打小就宠她宠得不得了，不愿让她受一点苦。她不敢想象，楚瑜知道她不见了，该是怎样的绝望。

第5章 你是谁？

钟衡领着人一路往大道上走，走着走着就注意到不对劲儿了。

怀里的女人在颤抖，他伸手，接到女人眼睛里掉出的珠子。

“哎，怎么了这是……”

钟衡急了，粗糙的手掌胡乱的擦过甘清清的脸颊。

“没……没事……”

甘清清转过头，躲开男人的关心。

“没事，一个小虫子飞到眼睛里去了。”

“不行，我得看看。”

钟衡听了不依，越发紧张，小心翼翼的掰开甘清清的眼睛，轻轻的吹。

甘清清站在原地，有些愣住，男人离得很近，甘清清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睫毛刷过自己的额头。

她有些分不清了。

“奇怪，虫子怎么不见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甘清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吓得赶忙推开了男人。

钟衡被推得一趔趄，差点没站住。

“衡哥！”钟衡刚想过去拉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他转过身，发现是隔壁村的章强，貌似是找他有事。

但……

钟衡不舍的看了甘清清好几眼，像是担心着什么。

“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甘清清知道他的顾虑，站在原地不动，钟衡一步三回头的走开。

男人谈了很久，甘清清等得有点无聊，所幸找了块石头坐下。又等了好一会儿，甘清清见男人接过别人递的香烟，点了起来。

男人吸了一口，萦绕的烟气飘散到空中。空旷的天地，甘清清眼里只看到钟衡一人。他好像喜欢她，不愿让她吃一点苦，这样的男人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了。

甘清清不禁想起了周安齐，那个温和斯文的男人。

自两人相恋以来，周安齐就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这种照顾分明透着些难以言说的隔阂，这在两人每每要发生亲密关系时愈加明显。甘清清以为这男人是真爱她，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所以她放松了所有的戒备。

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一年多了，甘清清再怎么想不明白，大概也知道了许媚，周安齐两人和领她来的犯罪团伙的关系。

要是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甘清清死也要把这两人扒一层皮。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钟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用力的扯着手上的茅草，蹙了蹙眉道。

“这茅草割手，别玩了。”说着一边拍了拍甘清清手上的灰尘。

他以为她无聊在玩茅草呢，哦，可爱的男人。

“走吧。”男人牵起她的手，又转了回去。

甘清清回头看了看那个和钟衡聊天的男人，却被无端的瞪了几眼。

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钟衡很安静。到了晚上，也表现得异乎寻常，没再缠着甘清清做。甘清清不以为然，她巴不得男人对她冷淡，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她甚至希望男人永远这样，如此自己对他来说就没有了价值，也许还能回到自己的城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甘清清心情因此也敞亮不少。

直到一个女人的到来。

这一个多月以来，钟衡对她的监管松懈不少，只要是他在家里，甘清清就有机会自由的在屋里屋外活动。

那天，她正蹲在院子的角落里洗自己的衣裳，钟衡在屋里倒腾自己的工具。

“你是谁？”

头顶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第6章 你原谅我吧

甘清清仰头，迎面见到一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女人。

“我……”

甘清清擦了擦手，起身，想张口说自己是谁，发现说什么都不妥当。

她和钟衡并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办过几桌酒席，难道要说她是被拐卖到这儿来的城里女孩儿吗？甘清清突然说不出口。

“贱人！”

女人迎面突然甩了甘清清一巴掌，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都怪你！要不是你，衡哥还是我的！贱人贱人……”甘清清懵了，被女人扯着头发在院子里乱撞。

“你去死吧，死了就好了。”

甘清清突然诡异的笑了，这个女人喜欢钟衡，好啊，再好不过了。

来争吧，把钟衡抢走吧，她巴不得呢！

哈哈哈哈……

甘清清笑得真开心啊。

“晓莉，你在干什么？！”

钟衡听到外间的声音，丢了工具就往外面跑，冲出来就看到甘清清被钟晓莉抓着往墙上撞，额头上鲜血淋淋。

“清清！”

钟衡叫了一声，一把拉开钟晓莉，扯得远远的。

甘清清没了支撑的力量，顺势靠在院墙上。

额头上都是血，甘清清抹开眼睛上的血迹，看着远处拉拉扯扯的男女。

“晓莉，你在干什么？！”钟衡把钟晓莉拉到僻静的地方，压着声音质问。

“衡哥！我回来了，你原谅我吧！”钟晓莉答非所问，突然一把抱住钟衡，死都不撒手。

“你松开！”

钟衡用了巧劲儿，一把将女人扯开。

钟晓莉看到男人不似以往对她有耐心，眼睛里挤出几颗泪珠子，可怜巴巴道：“衡哥，以前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钟衡眼睛里有了松动，他对钟晓莉，的确是有过男女之情，此刻见到女人眼泪汪汪，怎么也说不出狠心的话。

“我……”

“我就知道衡哥还喜欢我，谢谢你衡哥。”

钟晓莉哪里允许他说拒绝的话，不等他说完，就又亲昵的揽住了男人的腰，丝毫没有在人前的羞怯。

这一次，男人没推开。

即便是隔得那么远，甘清清依然能感受到女人得意的视线。

当晚，甘清清吃了两碗饭，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边吃边哼着歌，好不快意。钟衡全程黑着脸，闷着声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丝毫不打算解释白天的事，钟家老两口心里头直犯迷糊。

上床休息时，甘清清重新擦洗了额头的血迹，确认不再流血后，用干净的布条缠了好几圈儿。钟衡坐在床头，铁青着一张脸看她倒腾来倒腾去，一点让他帮忙的打算也没有。

钟衡开始还挺高兴，兴许这姑娘故意的呢，内心的酸味儿肯定够够的了，面上不过是装的。但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姑娘，是真高兴！

灯已经熄了，钟衡还坐在床头，另一头的姑娘已经睡熟了，呼吸声渐浓。

你就这么高兴么？

钟衡心里很不爽，不爽他就想干坏事儿！

借着朦胧的月色，钟衡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