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不再是阴雨天气。
楼梯地面上的水分也终于消去。
早饭没吃，爷爷奶奶便开始忙着把各个床上的被子拿去天台晒。
洗衣机也在奋力的工作，大的孩子从学校拿回来的一堆衣服终于可以洗了。
虽然气温高达26度左右，但因提前到的回南天带来的烦躁，降低了许多。
这时，姐姐发过来一条短视频。打开是说家里比较冷，风很大，开始下雪了。
看着姐姐发的画面，身处26度左右的气温下，几年没在冬天回老家了，我一时无法同步感受寒冷。
这气温，跟我遥远的印象中的小年太不搭了，以致于我没有觉察到今天是北方人的小年了。
印象中的小年都是和外公一起度过的。
那时我被寄养在外公家。
每到小年这一天，我都跟着外公，把烟火熏了一年的灶火屋打扫一遍。把屋顶上的蛛网，熏黑的檩条子，墙面上的灰以及各个角落，尽力打扫干净，以便晚上欢送灶王爷。
这一天，外婆忙着包饺子，准备鞭炮，烧纸等，只等夜幕降临。
夜幕降临，外婆也包好了饺子。
饺子准备下锅前，外公已经把祭祀的香案摆好，蜡烛点好。
饺子煮熟，外公用两个碗分别先捞起几个，带着汤水，端到灶王爷的贴画前，烧完纸钱，磕完头，念念有词，然后洒一点汤水。
背后跟着的我，也如样庄重磕头。
祭完之后，外公把帖着的灶王爷画像揭下来，投到烧纸前，一起烧掉，表示他今天要上天。
辛苦一年的灶王爷，要上天多言好事去了，初一五更再回来。
有些年头，家中如闲，也会在这一天，做些灶糖（后来的麦芽糖），寓意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不能多说话，不说坏话。
这一天的我，通常很兴奋，跟屁虫一样在外公左右。
外公早在我读初中时去世。因为当时的无知，外公的去世，一度成为我无法化解的悲伤。
多年后，我才慢慢接受，那个不知道外公也会去世，自己一点孝心也没尽的遗憾也终成遗憾。
这辈子，我终究是无法再见外公了。
一晃，几十年都过去了。
又阴历小年了，希望真有天堂，天堂里的外公，戴着他的小黑帽，又在乐呵呵地忙他的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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