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 着 歌 回 家

一个朋友前几天跟我们讲起件事：他在乡下工作时，常约着伙伴骑车到十几公里外找朋友喝酒，晚上两个人骑着车，一路唱着歌回家。

我没有亲见过，但我总觉得似乎其实见到过这情景：两个人骑着车，在一条只有星光月光的静谧的乡间小路上，大声地唱着歌，他们一定是高昂着头的，他们一定敞开了胸膛，他们唱的歌一定很好听，很激昂，很动情。也许不一定有月光，也许还有微风细雨迎面而来，也许经常会吓到路边的野鸟忽然飞起，也吓到他们自己。但他们一定很开心，没有忧伤没有牵挂的单纯的开心。

我们有多久没有那样唱过歌了呢？那种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地唱着歌？就像小时放学后甩着小书包走在田埂上那样大声唱着？就像中学下晚自习后故意不穿雨衣，骑着自行车在雨中大声唱着？就像大学时在女生宿舍楼下胡乱拨弄着吉他那样大声唱着？

我们有多久没有那样的朋友陪我们唱歌了呢？那个有事没事总来你家赖着不走的朋友，那个无论何时都愿意陪你去疯去闹的朋友，那个偷偷拿了老爸的烟跟你一起呛得泪流满面回家被打得半死的朋友，那个看到你失恋就冲着去大骂你女友的朋友，那个高兴了难过了都要硬拉你去喝两杯的朋友，那个陪着你在雨中踢了一下午球，又陪你在自来水龙头下旁若无人地冲澡的朋友？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回忆过往事了呢？听着老歌流着泪，为了那曾经的年少懵懂，为了那渐渐远走的朋友，为了那一去不会再回来的青春？

真的想出门去，跟我的朋友。

不是为了出去，是为了回来。

——一路唱着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