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细雨飘飘,天色灰蒙蒙的。树在风中摇曳着,挥舞着他的手臂。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温度还是像冬天那样低,寒风像刀片一样在人的脸上勾划着,让人觉得有些疼痛;像一记重拳正朝着人的鼻子打过来,让人连忙捂住鼻子,避免被击中。
他像以前上中学一样走到学校附近的一家有着很多年历史的粉店去吃粉,那是一家有着像小时候爷爷带他去集市上吃粉的那种味道,有着多年历史(在他看来是的),极其普通但味道不错的小店,他是那家店的忠实粉丝。吃完粉浑身热乎起来了,也不怕寒风的肆虐了,但他还是跑去买了一个口罩,他怕极了那风打在鼻子上。
回到家中,他看见父亲在厨房里忙活着,由于今天父亲又要背上行囊南下广州去工作了,并且是中午的火车,所以他早早的就在厨房里弄饭了。父亲一边弄菜,一边问他想吃什么菜,他回答父亲:“你自己想吃什么就弄什么吧,不用管我”,然后又陷入沉默。他与父亲交谈似乎一直都很少,说不了两句话往往就会陷入沉默。可能是父亲长年在外工作,一年回家也就那么几天,相处时间甚少,他与父亲之间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父亲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好像总是扮演着像客人一样的角色,每年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这也导致父爱在他眼中也就是每个月打过来的钱和几句寒暄温暖的话,但随着年龄的长大,他也明白父亲也是身不由己,也能理解父亲与他交流甚少,毕竟长年不在身边,父亲也不了解他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父亲交流,所以每次他与父亲打电话都是寒暄几句,然后就匆匆挂断。等到热腾腾的饭菜都上桌了,父亲叫他吃饭,在席间除了吃饭发出咀嚼的声音,再无其他任何声音。父亲一只手拿着筷子夹菜,一只不完美的手拿着酒杯喝酒,一连喝了好几杯,说是暖暖身子,但在他看来只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罢了。吃完后,收拾好餐桌,父亲坐在那抽了根烟,然后可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或者是他真的想养养精神,就闭着眼睛打盹了。他就坐在一旁玩手机。不一会儿父亲醒了,背着行李袋准备走了。表面上他一直低着头在玩手机,其实他一直在注意着父亲的动静。看到父亲背着行李袋,换好鞋,他说:“走了啊”,“嗯”,“那一路顺风”,“你要努力读书”然后就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合适,然后开门追上父亲,边走边说着:“我送你去车站吧”。在公交车上,他看着父亲抓在扶手上的那只手,那只少了三根手指头的手,心里莫名的心酸,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头荡漾。到了车站,父亲在候车室坐着,他就跑到小卖部买了些牛奶水饮料食品和烟,七七八八的买了一袋子,然后拿到父亲面前,“你坐火车可能要那么久才能到,你饿了或者渴了就吃点吧”,“你买这么多干嘛,吃不了这么多”“没事,到那边也可以吃”。然后又陷入沉默了。过了大概半小时,父亲的那趟列车要开始检票了,父亲站起来过去排队,他跟在后面,快要进去的时候父亲往他口袋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他没有注意去看。然后他看见背着行李袋,提着东西的父亲,微笑着朝他挥着他那不完美的饱经沧桑的手,看到那只手,他心头又是一阵痛,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像父亲挥手。然后目送着父亲消失在人海中,接着转身离开车站。
出了车站他并没有去乘坐公交车,而是走在路上,任由着细雨寒风在他脸上敲打,可能是吹的眼睛疼,也有可能是雨落在眼睛上,总之他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流出了液体.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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