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就是过生活,它是一场修行,是一趟旅程,是一种冒险,是一种苦涩艰难且乐在其中的生活。
昨天看了骑桶人关于写作的几篇文章,很受启发,从他的文字中可以看出,他是个认真的人,一个不肤浅的人,一个认真生活真诚写作的人。他说人作为神创造的一种渺小存在,根本不存在原创,一切写作都是模仿。只有神有资格谈创造,人,只能是借着前辈开创出的道路,在模仿中前进、开拓。
似乎豁然开朗了。我一直被“原创性”束缚,顺便也把模仿这个写作的本质给抹杀了,导致一直踟蹰不前。
模仿不是抄袭,模仿不是走捷径,模仿也不是拿来主义,而是通过阅读,输入前辈的辛苦结晶,咀嚼、消化、吸收,让前辈的精神食粮成为滋养自己的养料,再通过嫁接、糅合、拓展,造出属于自己的文字。
前几年看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时,看到这句:“很多时候,改革是从违规开始的。”当时我写的笔记是:所谓“违规”,就是打破常规,开出新路。那时我理解的层面是,改革就是摒弃旧的,重造天地,改革就是创新。然而在思考“写作就是模仿”的此刻,我却想起了这句话。那么改革到底是什么,改革是循着旧有的道路,在它的旁边走另一条路。另一条路以“旧路”为借鉴,以“旧路”为参照物,以“旧路”为界限,改革处处离不开“旧路”这个已经存在的事物,所谓的“违规”,首先要有“规”可以违。这难道不也是一种模仿吗?模仿并不仅仅是依着葫芦画瓢,还包括把葫芦切开,试着炒个菜。
对于《三体》、《流浪地球》等书籍的畅销和瞩目,刘慈欣曾经说过:“我所有作品,都是对《2001:太空漫游》的拙劣模仿。”不得不说,大刘是个谦虚的人,也是个诚实的人。
被奉为经典巨著的《百年孤独》,开头是这样的: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时的马孔多是一个二十户人家的村落,泥巴和芦苇盖成的屋子沿河岸排开,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世界新生伊始,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
这个在时光隧道中穿梭畅游的经典开头,成为后来很多作家模仿的对象,说马尔克斯这段文字具有开创性,估计谁也不会有疑义。然而,这个如《圣经》一般的开头,也有《圣经》的影子,天地初开,事物尚没有被命名,尚需用手指指点点,马尔克斯的创作灵感是否来自《圣经》?《百年孤独》写的是一个家族的兴衰史,更是写的整个人类史。
一切创作都是模仿。写下开辟鸿蒙者,纵然有经天纬地的文才,也不是开天辟地的人,只有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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