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曾经有两次看到过哭倒在地的同一位女人,两次都是在村子东边的机井旁;两次都是我跟着母亲去农田的路上遇到的;两次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从这里哭倒在地的。这里距离我们家并不远,或许我母亲早就从家里听到了哭声才带我从家里来这里。当我们离哭声越走越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哭着的女人是我们同村的恩景二奶奶,她侧卧在地,全身抖动,哭声充满了无助,母亲赶紧的跑过去,喊她劝她,她也无心说话,释放着痛苦的继续大哭,她在痛苦中那么难以自拔的样子,真是这世上很难见到的。
“二婶子,您这是怎么了?您得说出来,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母亲着急的对她反复说了几遍这样的话,她就像没听到似的,还是继续把所有力气都用到了哭上。母亲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也不肯起来,继续沉浸在她的痛苦中哭着。
我和母亲并没有因为她的不理睬而离开这里,只听母亲叹了口气又对她说到:“二婶子,您不想说出来,那就哭吧,哭出来也好,不憋在心里,有事得想开着点,别钻牛角尖,等您哭的不很难受的时候,咱们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二奶奶的哭声越来越小,并且还从地上坐了起来,开始抽泣着和母亲说起话来。
“小星的娘,我没事,就是想哭出来,不哭出来,我受不了。”
“二婶子,有事千万别放在心里,那样会很难受的。”
“小星的娘,我没事,有事我就说。”
慢慢的,二奶奶也不抽泣了,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母亲就劝她回家了,我和母亲因为时间的缘故,没去了田地,也直接回家了。
第二次看到二奶奶哭倒在地的样子,是半年后的一天下午,她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最终也没告诉我们痛苦难耐的原因。
后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二奶奶的哭声。
二奶奶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女两男,其中一个女孩是我的同学,他们个个都很出色,漂亮,稳重,大方,其中有一个儿子当上了法制系统的一位官员,而她到了老年,是无疾而终的。(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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