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来,雨里去。老锅摸着下巴,思忖良久,这个冬天估计是不会来了。
去年这个时候,老锅吃着香飘飘的饭,坐在门口。不时张望老槐树的方向,没人知道他想着什么。塞一口饭,嚼两口,吞下去。饭冒出腾腾的热气,又迅速地消散。不远处的老槐树,无声地挺立。枝丫抖动,寒风刺骨。门内传来一声,“老锅,你又到哪去了?大家都等你呢。”老锅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应声而起,“来了。”
朱红一家经常和老锅一起过年。朱红是个寡妇,丈夫前些年客死他乡,听说是因为工作缘故。为此,朱红一家得到一些补助和救济,家里的经济也不至于太窘迫。朱红有三个孩子:小的那个七岁,大一点那个是个女娃,九岁。最大的那个已经出去谋生了。刚开始那两三年,平时还有点音讯,过年也会回来。后面慢慢没了音讯,更别说回来过年。
还有一对老夫妇,春花和志祥。他们是这个地方的长住民了。夫妇俩很是恩爱,无儿无女。为什么呢?恐怕只有夫妇俩知道了。年轻时志祥追春花的“事迹”,经常被这里的人说道。特别是他们的遇见,是因为一束花。于是,夫妇俩在街角开了一家花店,名为缘之花河。凡是进去的人,无不惊叹。老锅怕夫妇俩孤独,便把他们接来,每年一起过年。
老锅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惯了,没那么多所谓。
这个地方叫常来栈。
常来栈有些年头,每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来到这里,又因为各种的原因离开。
老锅也是从记不清的某一天开始,住了下来。
人哪,总是这样。等时间过去了,才会发现什么是珍贵的。遗憾与后悔往往不能弥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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