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也许浑浑噩噩的活着比较好
杜晓兰躺在屋内一张两米的大床上犹如死鱼般想。
杜晓兰出生在80年代末,生活在90年代,吃糠咽菜没有过,玉米馍馍也就在记忆中吃过一次,虽然家境贫穷,但印象中没受过什么苦。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实在,愚昧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辛辛苦苦将杜晓兰养大,让她上了大学,虽然学费一直欠到大学。杜晓兰印象中最深刻的一句话是爸爸那句:“到学校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不要和同学打架,多吃亏,多做事”,毕业后杜晓兰再和爸爸打电话便换成了:“在公司多听领导的话,多吃亏,多做事!”……除了这句话,晓兰已经没有多余的话和爸爸交流了。
虽然如此,杜晓兰却一直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出身,即使现在网上关于原生家庭的内容肆虐,杜晓兰一直觉得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人努力总会得到回报,看到同样出身的女孩她总会安慰说:“现在这个时代,农村人很好,因为城市人的生活等你长大了都会经历的~”她说这句话自信大方,人也跟着光芒起来。杜晓兰是个内心单纯善良的人,老实巴交,身上有特有的穷人的特质,人却一点都不自卑,即使身边站个马云,也能淡定自如。
人傻,不贪,这就是杜晓兰。她有自己的打算和梦想,想要的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挣来的未来。
但人总要吃饭,睡觉,杜晓兰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了,她又不愿意被物质束缚,所以在城市打拼了数年,基本上没什么存款。在大城市想独居,少不了要花费一大笔钱,前几年杜晓兰的工资基本都花在了衣食住行上。
最近,杜晓兰的老乡栀子来投奔她,栀子也算是个才华横溢的才子了,人比杜晓兰大了三岁,是个不婚主义者,除了性格阴郁了点,杜晓兰认为也是个很好的人。栀子的到来,杜晓兰很高兴,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成长总会特别快。栀子到的那天她将房子隔离开一个小房间单独给栀子住,栀子没什么钱和晓兰分担房租,晓兰也不计较,反正自己一个人要花钱,两个人也一样,都是一个大院的姐妹,晓兰觉得没必要计较太过于清楚。
栀子性格内向,平时也不爱出门,爱关注民生,人理性而睿智,满肚子的学问,用古人的话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晓兰最崇拜的人。而晓兰在栀子的印象中晓兰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性格,脑子里想法不切实际,人傻天真。栀子觉得她没办法和晓兰太长时间同步,晓兰看待事件表面而没有理智,往往看不到事件的根源,栀子觉得应该让晓兰早点成熟起来。而晓兰也觉得应该让栀子
尽早的变得乐观起来。
于是,晓兰鼓励栀子去跑步健身,栀子鼓励晓兰多看民生,多看新闻。刚开始,两人相互鼓励,日子过的也算充实,但时间久了,不免乏味。栀子经常和晓兰讲一些校霸凌事件,刑事案件,试图让晓兰看清现实,刚开始晓兰听听,觉得没什么,自己也刚好可以偷懒不看新闻,然而,时间长了,总是让人腻歪,到了最后晓兰便不愿意听了,有的时候两人还因为意见想左发生争吵。不过,两人每次吵架,主动妥协的总是晓兰,因为晓兰觉得好朋友是不会真的计较的,吵架也是正常。
但,有一次两人吵的特别厉害,晓兰摔了两个盘子,一个碗,起因是栀子看了一篇欺凌未成年少女的新闻:
栀子:“这种事情都是发生在底层,人心是有多坏,晓兰以后你带点脑子出门,不要总觉得每个人都很好。做事情也要多动脑。”
晓兰:“毕竟是个例,不然也不会上新闻,你怎么总是翻看这种新闻”
栀子:“有些事情太黑暗了,这些还报道了出来,还有更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每天都有在发生,你平时也不看新闻,光刷剧长什么脑子”
晓兰:“现在什么年代了,你总看这种新闻,你被营销了你都不知道嘛,你翻看的多,系统当然会推送你这种新闻给你”
栀子:“但也是真的呀~”
晓兰:“咱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你别平时整这些有的没的,再说了,如果你努力干的话,总有一天会有结果的,即使时间长一点,你不是也有要做的事情吗,加油加油~”晓兰习惯性打气,做出超人动作,幼稚可笑。
栀子看来冷笑:“呵,就你还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以为努努力打打气,人就会改变命运吗,你都工作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不切实际,如果不是我过来,你到现在还浑浑噩噩呢~”
晓兰张张嘴,栀子以最快的速度打断她。
栀子:“你先别说,听我说, 你清醒清醒好嘛,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好,很多肮脏你看不到的事情都是你不知道的,你以为有些人就像你说的那样努努力就能拿到高工资吗……你能够在你们公司安分的工作,是因为很多事情是你们老板承担了,你看不到而已……很多事情有一些男人不愿意让女人看到而已……你知道有些人跪舔……你的年级也不小了,还是尽快找个人依靠比较好……穷人难翻身,你要看清你自己和你自己地位……”(害怕被封,不写过分的话~)
那一天,晓兰流着泪一直试图大声打断栀子的话,栀子的声音更大,虽然晓兰在拒绝,但每一句话都灌入到晓兰的耳朵中,晓兰哭的泪流满面,她从栀子的房子冲出来,站在阳台上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晓兰看了看楼层,太低了,跳下去也摔不死,受罪的还是自己的父母,父母年龄都大了,如果自己摔断了腿,还要让父母照顾,晓兰想。晓兰从阳台上走下来看了下栀子的房间,而栀子还在喋喋不休论述着人性的道德和丑恶……
从那天,两人基本不怎么交流沟通,虽然还说话,也只是客气的打招呼,晓兰也没有让栀子搬家,栀子除了晓兰已经无家可归了,如果再离开晓兰,真的没人愿意帮她,但从那天起,晓兰心思开始重了起来,忧心忡忡,开始注意自己和同事交流的小细节,开始注意自己穿戴,开始计较得失……她在朋友面前还是那个看似乐观爱笑的女人。
但,现在周末晓兰经常和栀子待在房间中,一个刷剧,一个看书,晓兰不在去社交,不在去跑步,她一个人关在屋子拒绝朋友的邀请,拒绝同事的靠近,她会经常想到死,但想到自己的现状和父母,她就想着得过且过好了,她的梦想好像也没有之前她想的那样到了非要实现的地步。第二个月,晓兰搬家去了另外的城市,把房子留给了栀子,在新城市的晓兰,从没有走出过房间,她拒绝任何朋友和亲人的探视,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那个房间中,而在大城市的栀子,除了偶尔跑步也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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