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印入眼前的是端正严肃的脸庞,看到他们三个,脸上的神情激动了起来。
“快进来。”他挥挥手,她看着陌生的房屋,脸上露出了些许怯意。
“叫二舅。”母亲悄悄拉着她在耳边轻语着。
“二、二舅…”她扭扭捏捏,好半天才用普通话吐出来。
弟弟大大方方喊了一声响亮的二舅。
二舅笑眯眯的,没过一会和母亲去屋头院子后面聊天。
闲着没事,她在二舅闺女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水烧好了,她洗了澡换了那件柠檬黄裙子。
二舅直夸她好看。
等到他们都洗完后,天已经亮了。
他们先是去了大舅家,见到了大舅妈和表姐弟,表姐比她大几岁,长得清丽可人。
母亲说,就先住大舅家好了,他们把行李都放在了大舅这里,绕了小路去外公外婆家。
小路荆棘丛生,杂草布满了地面,她的裙子好几次差点被刺勾住。
绕过了小路,前面是一片大竹林,竹叶茂密,竹子一节比一节粗,令她糟心的是,这附近有很多蚊子,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
很快,他们到外公外婆家了。
母亲进破旧的院子喊了几声,一个满头白丝的老人,伛偻着腰慢步走了出来,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就是,她的外婆吗?
母亲朝她挥手,她小跑了过去,近距离看到外婆的双手,干燥皲裂。
外婆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想。
过了一会,母亲后面走出来另一个人,他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索性摆在身后,嘴里念念叨叨着。
她听不懂这里的方言。
母亲说,她说外公今晚要做一大桌好吃的。
等到了晚上,外公家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大桌子,饮料水果全都备好了,桌子上几乎都是肥瘦肉,她平时爱吃素菜,看着这么油腻腻的食物,她有点下不了口。
她夹了一条离她比较近的鱼肉,刚送到嘴边,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充斥了她的味觉,她差点呕吐出来。
她默默地把鱼放在了碗边,低头看了看,看到了菜豆,心中暗喜,终于看到一个素菜了,火速夹了吃,但辣味的口感让她瞬间窒息。
这也太辣了吧?!
外公看到她呛到,忙端了一杯橙汁过来。
喝完才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吃完他们回去大舅家睡觉。
夜里她睡不着,拿起手机追小说,看不到一会就没流量了,只能跟弟弟借触屏手机看,给了他几十块才肯。
她心里觉得委屈,他们的手机用久了换新手机才给她用。
之后的日子里,他们都在走亲戚,湖北的很多亲戚都知道母亲回来了,一个个都准备大鱼大肉邀请他们去吃。
很快日子平静下来了,这天她闲着没事做,拉着弟弟跑来找外公外婆,他们养了一条狗,特别可爱乖巧。
她逗着小狗狗,外公在一旁摇着扇子轻轻笑着。
看着外面的地面被烘烤成金黄色,她问弟弟要不要去小卖部,弟弟点头,但他们没多少钱,外公似乎听懂了他们的目的,转身朝屋子进去,她有点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外公走了出来,伸出手把钱放她手上。
她愣住,忙推开外公的钱。
外公乐呵呵地把钱塞她手上。
她默默地把钱收了起来,拉着弟弟去小卖部。
路上弟弟问:“姐,钱应该不多吧?”
她摊开手掌心看了下金钱,52元。
她没有想到,她只是想和弟弟吃冰棍,外公给了她这么多零花钱。
换做平时母亲只会给她5块钱…
吃完雪糕的第二天。
外婆说给她做好吃的,她吃完意犹未尽,看到桌子上摆了罐八宝粥,边吃边夸赞。
等她之后来找小狗狗玩的时候,她看到地上摆了一箱八宝粥,正是她吃的那一种。
这天她又跑来外公家,远远在竹林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挖草,她走近一看,原来是外公。
他正扛着锄头铲除周围的杂草和枯木枝,外公看到她停下来笑笑,继续铲着。
她看着他后背的白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鼻头一酸,之后母亲说,原来外公看他们经常过来玩,怕树枝扎到他们。
暑假时间越来越少,由于社保的问题,母亲不得不提前带她们回去,临走前几天,她才刚睡醒,外公一大早就已经买了一堆菜和肉给他们做饭吃,吃饭的时候,母亲和外婆聊着,聊完母亲才跟她说,外公的脚有旧疾,从这里到城镇菜市场大概要骑车一小时,她一想到外公都是为了他们,越发觉得感动,她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好好努力,以后一定要好好回来孝顺外公外婆!
临走的那一天,外公又买了好多西瓜和土特产包子,她咬着西瓜,沙沙的口感,却又十分甜,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吃过最甜的西瓜了,走的时候,母亲和外公外婆挥手,她和弟弟也挥着手,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外公外婆的笑容上,旁边还坐着那只可爱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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