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文档、闪烁的光标,我呆呆望着,该写点什么呢?脑袋里真的一片空白。做了什么梦,记不清了,昨天的事,也记不清了。空白,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
村里的出租屋。在那里发生过什么故事呢?我记得一个早晨,我穿着一件白色长裙,披散着头发,手腕上还戴着黑色的发圈,一个人沿着村子后面的公路散步。村子后面是一座山,虽然有一条蜿蜒的公路,但车辆非常少,能感觉到周围全是山谷里新鲜的空气。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路边的树木,脑袋里好像跟我现在一样空,什么也没有。
我想起了老胡第一次见我爸妈时的情形。那家伙,我叫他早点起床,他听我说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到,就说不着急。等到中午十一点才出发。一个小时,那时两座城市需要花的时间,不是到爸妈所在的出租屋的时间。到了这边,还要坐公交车,那时还不是随地可以打到车的时候,坐了公交车,还要走一段路。我爸妈骑着电动车到路边来接我们,当时好像已经中午两点了。难道是我没有给他说清楚吗,这注定是一次糟糕的会面。
那天他新做了头发,头发卷卷的,有点时髦过头了。我爸妈欣赏不了这种时髦的,平时他从来没有做过头发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手上提着几斤猪肉,说是他们那里的风俗,我不记得是在哪里买的了。还没有出发前,他对我说:我爸妈不可能不同意的,他也是大学毕业,家里也是农村人,跟我很相当。没有什么理由会不同意的。
我爸妈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小小的出租屋里,摆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摆满了菜。可惜差不多都冷了。才吃了饭没有多久,老胡就说要回去了,我也说要回去上班,但我们心里想得可能是,晚上挤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不合适。那时候我住在单位宿舍,老胡过来只在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于是爸妈又把我们送到了公交站。
爸妈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很快,等老胡回到他上班的地方,我便得到爸妈真正的意见:不同意。理由是离得太远了。是不是只有这一个理由,就不得而知,只见一次面,能留下什么印象呢?我打电话告诉老胡,那个电话是医院住院部一楼的插卡式公用电话,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他,整个人迷茫又不知所措。最后在电话这头哭了。电话那头特别安静,他安静地听我说着话,后来也哭了。我听到他的哭声,心里难过中又夹着开心:至少他跟我一样,会感到难过。这样感情还不算全是虚幻。
我们究竟为感情做了些什么努力,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我只记得他说过要到某个城市去工作,我只记得这件事。于是我一直在那里找工作,找到了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信守了承诺,而不守承诺的那个人是他。后来我总是问他,为什么没有来。他说:来找工作了,没有找到。是的,我想起了,他来找工作的时候,告诉我了。还住在我单位的附近,那时候我还住在宿舍,肯定还没有工作很久。但那时我觉得已经太久了,对他也抱着一种犹疑的态度,心想除非你真的会来,实现你的承诺,不然我们什么也不是。
结果面试结果出来,他没有找到工作。当时我只觉得他没有努力找,我也是试了很多次才找到工作的啊。却想不到,对于他,其实比我更困难。他在的那座城市离这里太远了,过来一次可没有那么容易。他跟我不是同一个行业,并不像我那么容易找到工作。我认为他就这样放弃我了,心里总是觉得很伤感,然而又没有办法狠下心,跟他断了联系。幸好,一切幸好。我们竟然最后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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