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阁里依旧人声鼎沸,轻轻如今的地位早已经不需要夜夜登台,只凭着她花阁大总统的名声仍然有无数人慕名而来,许妈妈也就放任着她。
今夜张少将亲自来寻轻轻,许妈妈过分恭敬地将人迎到轻轻的房里,贴心地合上房门叮嘱守门的丫头不要惊扰了贵人。
张少将脱下白色手套,轻轻取出他之前寄在这的红酒倒了一杯递过去。
张少将微微摇晃,见酒醒得差不多了,呷了一口:“轻轻这里的酒有段时间没喝着了。”
轻轻垂眸笑道:“少将贵人事忙哪还记得起轻轻。”似娇似嗔。
“那倒是我的疏忽。”张少将好脾气地答,“轻轻你尝这酒味道可是变了。”
轻轻睫毛颤动,仍是挂着笑,“莫不是我没护好少将的佳酿,那可就罪过了。”说罢,就着张少将递过来的杯子浅尝一口。
舌尖口腔都还氤氲着醇厚的酒,轻轻细细地品,这味道分明一样。
“如何?”张少将问。
轻轻摸不准心思,只好插科打诨:“轻轻觉得没区别,我可是对这酒宝贝得很,平常落了灰都是亲自擦拭的,少将是精贵人连着那舌头也是挑剔得很,我这般爱护着都落了个不好。”
越是权高的男人越是享受女人的娇蛮,张少将一听这话立马拉着轻轻抱在怀里:“哪能是怪你没护好呢?你最是细致,这酒放在你这里都醇厚几分,我这是夸你了。”
轻轻窝在他怀中,手却没回抱他。
“听说最近你和俞家那位小少爷走得挺近?”张少将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让轻轻惊了一惊,平日里他也不管她和谁交往的。
“啊。”轻轻应道,“那小开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倒是有趣。”
“轻轻觉得俞和笙有趣?”
“有趣呀,和我的小美一样有趣。”
小美是轻轻养的一只狗,平日里蠢得很,不过那一身毛倒是生得油亮油亮的。
张少将听她这么一说,咄咄逼人的气势敛了下去:“有趣勉强玩弄一阵也就罢了,那位小少爷最近要去北方了。”
轻轻闻言心一缩:“是嘛,那许妈妈可要伤心了,这小抖乱要不来得少收多少酒水钱。”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许妈妈现在可不缺这点儿。”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看看。”
手中的纸折的整整齐齐,轻轻展开,卷翘的睫毛一眨,泪水落在纸上晕开一团墨迹。她低头整理了一番情绪,再抬头还是那千娇百媚的花国大总统,眼眶的湿润倒是让她更加娇美。
“博恒,谢谢你。”花楼的卖身契不是你赚够赎身的钱就可以了的,尤其是许轻轻这种,若非有权贵施压老鸨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了这课摇钱树的。
张少将脱下白色手套,有些粗砺的手指落在轻轻红润的眼角:“这还是第一次看你掉眼泪。”
“少将见笑了。”
“又喊少将?”张博恒说:“我这名字打告诉你那天起统共你就喊了这么两回。”
“身份贵贱有别,要让外人听见我唤你名字,该瞧不起你了。”
听轻轻这么说,张少将倒是没说继续让她喊他名字。
中途副官进来在张少将身边耳语几句,张少将匆匆起身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往门口走,只留一句:“张公馆的景色不错,有你喜欢的红玫瑰,找个日子搬过去吧。”
轻轻机械地弯起唇角,也不知道是应还是没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