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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海之恋》夏天Alex
夜海(图片来源:网络)
01
少年躺在沙滩上,威海的夜晚,即使五一,还不到深夜,就没了喧闹,更不见走动的身影,市中心的灯光昏染了那片天空,就像无数个不夜城一样,那里,天空没有和地面交汇的机会。而海边没有光亮,浓密的黑夜谁也撕不开,离沙滩不远的地方,天空就和同样漆黑的海面再也分不开。少年打开放在手边的小手电,头枕着胳膊,发现这虽然刺眼的光根本就无法穿透海和夜的交融他想要是自己买的是那个探照灯是不是就可以撕开这横降的夜幕和深邃的海。
棺椁给人永远安睡的地方和灵魂的居所,也注定任何生的气息都不可能撬开它的嘴。不过,少年想,他对棺椁没有恐惧,也不会对同样色彩的这个夜晚,这个威海海边的夜晚产生惶恐和不安。
少年最后还是关掉手电,这样的夜晚是任何光亮都无法穿透的,就是西面的灯塔开了也不行。他蜷着身子,就像婴儿被母体温暖的羊水包裹时一样,少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接近圆形,他在滑向那个他无法控制的世界,睡着的,梦里的世界。
人在危险的时候,蜷缩成婴儿形状可使身体得到最大的保护,少年在梦中记起了那只六岁时被他掩埋的花猫。猫是最会蜷缩的动物,不止是科学家说的最大程度的减少热量的散失,还是最无力时下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当然,这是在他醒来之后才在脑袋里想到的,他的思维又开始瞬间的发散和混乱。他的睡眠总是那么浅。醒来的时候,他会格外的清醒,就像这次他想起了那只花猫。
鬼船(图片来源:网络)
02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带着海带味的东风吹来,少年被清凉拂醒,轻柔的海风让他很是惬意,但还是瞬间的清醒,那个女孩的微笑又开始在离脸尺把高的地方出现,少年再次用目光衡量这段距离,眼角又一次不可自已的流下泪水,不是伤心,不是无奈,不是失落,更不是哭泣,少年清楚的知道,不过是 无法自控而已,也不需要控制。
“海边的椅子上坐着卡夫卡,想着驱动世界的钟摆,当心扉关闭的时候,无处可去的斯芬克斯,刺穿你的梦……”少年坐起来,海风依然是那么轻柔,他小声地说出那个叫《海边的卡夫卡》的歌的歌词,少年更愿意把它看成一首含义不明的诗,或带有对无法扭转的宿命的预言。
与其说田村卡夫卡离家出走,是为了躲避杀死父亲并和母亲、姐姐交合命运,倒不如说他在渴望实现父亲这的诅咒般的预言,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十五岁少年,远不是他说的要成为世界上最坚强的少年。
而少年知道,自己的十七岁已渐渐地远去,不会再回来,其实,从某个时间,他已不再是少年,世界离他越来越近,预言没有了,要必须学会卑躬屈膝、学会仰人鼻息、学会熟视无睹,学会被量产,归根到底学会成熟。
不可以在肆意的大笑,不可以不会自我消解的痛苦。不可以纯粹,不可以傻气和幼稚。
少年说,我也不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少年,他伸出左手,再次想抚去那个女孩的眼泪。黑暗的海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泼着浓的糊住眼睛的墨汁。
流浪(图片来源:网络)
03
“那个女孩不是对你的预言,你没那么幸运,要不要上船?”
少年一眼就认出了,那艘撕开夜幕的木船是漂泊达兰德的。那是艘鬼船,挂有“血红船桅和漆黑旗杆”的小船,在强烈风暴中折断的尾杆还是没有竖起来。
“你不是不能靠岸嘛?!”少年有些吃惊,他感觉他没记错。
“这算靠岸吗?”
“不对,不对,森格跳下悬崖后,你的船不是沉没了吗?””
“你怎么忘了森格喊的‘我是你的天使,对你的忠诚至死不渝!’了呢。我没有解除诅咒,但还是被人爱过了,小孩。我的船沉了,还得浮出来接你们这些只有被爱才不会漂泊的人”达兰德显然把这些话说过好多次了。
“我只不过是个没人在意的人,还轮不上诅咒吧船长。”少年有些困惑。
“你以为你会被罚一辈子漂流吗,像我一样?十年内你没人拯救,就把你扔到海里。我这艘船可扔了不少人。”
“我不去”,少年很直接的说。
“你不能不上船了,小家伙,我已经安排,把你的尸体弄回火车上了,现在警察一团糟呢,一个在火车上溺水而死的少年,哈啊哈,够他们忙活了,你死的奇怪,认识你的人也不会太伤心,好啦,快上来,现在不是五月一号,是二号,你昨天就死了。”
月夜才是归宿(图片来源吧:网络)
威海的夜晚,依然是浓的糊住了眼的墨汁,这是一个有爱的城市,他来时就知道了,他的左手依然有那个女孩的温暖。少年知道,达兰德没有说的是,一旦灵魂上了这些鬼船,就可以过原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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