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对我说过:你太单纯天真了。是的,这句话说的好听点就是你单纯干净,说的难听点就是你很幼稚无知。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种正确的想法和做法,在现实中就那么不被人所接受呢?为什么我们常常明辨是非,却更愿意去混淆视听、模糊对错呢?为什么我们追求善恶、崇尚道义,却还是要自己自私、现实一点呢?你们常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远远要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而你只是生活在自己那个小小的世界里,活在自己的美好想法中,把一切都过滤的简单。而我要说,这才是我,那个有着自己真实想法的真正的我,难道这个世界还不允许真实存在吗?

那天,表姐邀我去商业街玩,吃喝玩乐她请客(因为她工作回来了),我很高兴。她先安排一辆的士把她的一对双胞胎妹妹送回家,便留了个手机给她们两姐妹,嘱咐她们一路回家,到家后给她回个电话。几分钟后,她开始心不在焉,美食当前也索然无味,双眼紧盯着手机,我对她说:“干嘛啊?吃东西了”。她敷衍着说“你先吃吧”接着问我“哎,你说我妹她们怎么还没回个电话来,都快十分钟了,差不多到了啊?”我很诧异,表姐向来大大咧咧、随意惯了,怎么工作回来变得如此细腻、关心他人了,我说“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就打个电话过去啊”,“打了,都打了好几遍了没人接”我沉默了下,觉得她有点大题小做“那你直接打回家去问问吧”,她听了直接拨过去,他爸说人还没回,表姐越发坐立不安,心思全在手机上,我陪着她沉默等待,她再次拨打了几次过去始终无人接听,过了漫长且煎熬几分钟,她拨打给她爸,她爸说刚到家。表姐终于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了。我笑她说“你妹都初中了,又不是没独自回去过,你担心的完全没必要。”她说了一句让我深刻的话“她们俩啊,太老实了,容易被人欺负,太过老实的人也特别让人不放心”,转而笑对我说“你也一样,我也特不放心你的”。我心中有点小感动,又有点不服气,沉默几秒问到“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实噢,那什么叫做不老实呢?”她笑笑说“不老实啊,像我,不老实就是我们脑袋里的想法比你多,心里的小九九比你多,不像你那么简单”。表姐与我同龄,当时她家有点困难,她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来减轻家庭负担,如今在外两年才回来,感觉也世俗现实了些。而我,就如她所说,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跟朋友出去玩,有时候手机没电了就去一家奶茶店,点一杯奶茶,坐在那里增电增网,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我就会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不断的催促着她们“我们走吧,都不好意思了”,她们习以为常的说“怕什么,我们有点东西啊”,一起吃自助餐也是如此,朋友们喜欢吃菜,每次除了个别讨厌的菜,要样样点齐,碗里要堆满,就光吃菜,饭不见吃几口,菜吃完了就再去打,可以来回打个两三次,等吃完了,又蹭点网来几盘游戏。我挺不喜欢这种做法,对她们笑道“我觉得下次人家店碰到你们都要关门了,像你们这样,人家店还不得亏死了”,她们反驳道“我们花了钱,就有权有理由这样,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啊”。我说她们这是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表现,她们说我思虑简单、心思单纯的可怕。

一直以来,在我的理念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会撒谎,我觉得做那个真实的自己没什么不好,直到有件事发生,我迟疑了。高二下学期,要面临学业会考,老师们抓得紧、监得严。我的同桌是个女生,因第八节课是节自习课,同桌在被点名后从后门溜出去了,班主任在后半节课来视察,他打来窗栏问我“你同桌哪去了?请假了吗?”我很紧张,不敢看他,弱弱的答到“不知道”,他接着问“她上节课在吗?”我轻微点头“嗯”接着就一直逼问我“她请假了还是逃课了?去了哪里?”一直不厌其烦的逼问我,我知道同桌是回寝了,在他的逼问下,我差点哭了,周围安静的可怕,耳边只有他的逼问声传来,似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一边是同学义气,一边是老师逼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但我又说不出谎话,耗了几分钟,我败下阵来,声音嘶哑略带哭意“回寝了”,他才罢休离去,我心里是有些怨他如此逼问我的。晚自习提前回教室,我听见教室同学在讨论这件事“她怎么能这样说啊”“她把她同桌供出来了”我听到这里,感觉特别难受、特别委屈,班外一个朋友来安慰我,一个劲的说我是对的,同桌逃课是她不对,不会撒谎不是我的问题,这是对的。我越发委屈、越发迷茫。如果我是对的,为什么会那么委屈难过;为什么他们都认为我不仗义出卖同桌,其实我心里也有点这种认知的;如果我能够圆滑一点、现实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如此的尴尬和痛苦了。十几年来,我所坚持的、奉承的、信仰的难道错了吗?不断的反问自己,什么又是对与错呢?我不知道……或许,我现实一点真的不会那么难受吧。

我讨厌撒谎,我不喜欢带着利益性、目的性的去接近、巴结他人,我不喜欢阳奉阴违、阿谀奉承去迎合、讨好别人,我所表达的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所做的是我真实想要做的,我只想做那个真实的自己。他们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得学会适应,别太老实了,别太单纯了,适当的现实一点,自私一点。也许这是他们的实践经历告诉他们的生存之道,也许他们是正确的吧,也许我们最后终将会成为那个自己曾经讨厌的那个人。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做自己,那个真实的自己,哪怕最后碰的头破血流;伤的遍体鳞伤;摔得粉身碎骨,也得由我自己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才是我可以留住并保全的。现实一点可以,但请你一定要真实,做真实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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