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儿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母亲。
突然有一天,父亲将一个女人领进了家里,告诉她要叫妈妈,但白鱼儿的直觉却告诉她,这是《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继母。
她哭闹着,倔强着,就是不叫一声妈妈,气狠了,甚至说这是恶毒的继母。当父亲怒气冲冲地抬起了巴掌时,这个女人拦住了他。
她说算了,现在孩子还小,又见丈夫是余怒未消,忙挽起他的手臂将他拉走。
从此这个叫白末末的女人就住进了父亲家。
白鱼儿没有因为她们同姓而态度好转,尽管白末末对她很好,就如亲生母亲一般,但白鱼儿总觉得她只是为了讨好父亲才这般做作。
她和闺蜜糕糕吐槽小说里的坏女人都有个这么白莲花的名字,还说她就是看中我爸小有资产又带着个女儿,她好生个儿子继承家产。
糕糕笑她神经兮兮,还说白末末有空就做她爱吃的饭食,怎么会是恶毒继母。
有一回家中新来的保姆不知道白鱼儿不能吃鱼,给她做了一饭盒的鱼蓉鱼丸,还做得花里胡哨看不出这是鱼肉。
直到白鱼儿在医院醒来时才知道是白末末先发觉保姆做的饭有问题,扔下工作直接往学校跑,闯进学校以后和老师将她带去了医院。
白末末仿佛无师自通,有关白鱼儿的事情从不含糊,至此,白鱼儿对白末末的态度有些许的改观。
有时连父亲都觉得这么好的女人,白鱼儿理应叫一声母亲才对,但白末末却说不急,孩子还小。
这句还小伴随着白鱼儿到工作。直到白鱼儿看到了父亲和白末末的脸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皱纹。
越大越懂事,白鱼儿大度地和父亲说要个孩子继承家里的产业时,白末末却抢着说有你一个继承就行。
白鱼儿与父亲商量时,父亲却说白末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何况家里没有规矩说女孩不能继承家产。
其实白鱼儿并不想继承家产,说要继承家产也只是不想自己家的产业落到其他人的手里。但看着父亲日渐沧桑的面容,她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父亲常年奔波,饮食休息不规律,又总是在外应酬,早些年身体就不太健康。
一座巍峨的高山在突然间轰然倒塌。
白末末辞掉了自己原先的工作,亲自替丈夫打理家中的产业,同时一改往常温柔的面孔,逼着白鱼儿熟悉产业的各项事务。
空闲时她会提着装有八宝粥的保温壶去医院照顾生病的丈夫,但无论怎样忙碌都会回家给白鱼儿做她最爱吃的饭菜。
白鱼儿知道白末末已经没有力气和她争执,从她身心俱疲的模样就能看出她在一个人苦苦的熬着。但当白鱼儿提出放弃工作接受事务时,白末末拒绝得很干脆。
白末末说知道她喜欢现在的工作,本来就没有想继承家产的想法,现在只是让她熟悉熟悉。
她笑着说要是哪天我跟你爸撑不住,家里可得靠你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父亲出院,此时白鱼儿已经能够熟练地处理产业的事务。父亲出院需要静养,白末末才彻底将产业事务全交给白鱼儿处理。
一天晚上,白鱼儿看到白末末和父亲的房间还没有熄灯,当她正准备去提醒他们休息时,意外地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了有关自己出生时的消息。
原来白末末真的不是家里的继母,而是白鱼儿真正的亲生母亲。
当年才结婚不久的白末末意外地生下了她,因为内心的抗拒而扔下了父女两个,几度想逃离这个世界。父亲心中多有愧疚,将她带去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治愈心伤,时常去探望她。
多年前的白末末才到结婚的年纪,却惶恐自己照顾不好孩子,何况公公婆婆嫌弃她是穷学生过来的,一直并不待见她。
多年后,白末末发现父亲心中一直都有她。父亲没有单方面宣布离婚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贤妻,仍是遵从了内心一直在等她。
那时候的白末末已经成熟稳重多了,也因为曾独自在母婴中心看护工护理孩子,她心里其实也念着自己还未仔细瞧过的女儿。
她知道是自己抛下了丈夫与孩子,又怎么舍得让她亏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在她才来不久就逼着她,叫她一声妈妈。
长年以来,父亲的心里一直装着白末末,甚至白鱼儿都觉着父亲对她的爱是因为白末末对她好。
白鱼儿最后还是和白末末坦白了这件事,白末末只是笑着说你爸是真疼我,让你随了我姓,知道我喜欢吃鱼,就叫你鱼儿。
白末末还问她愿不愿意从此改口叫妈,白鱼儿想了想还是说叫妈怪肉麻,还是叫老妈吧,又问老妈还打不打算要个继承家业的男孩。
白末末摇摇头说并不想,因为从前看多了二胎家庭里忽略了大的感受,她与父亲说不想让白鱼儿难过,所以不要二胎。
白鱼儿说,我想要个弟弟。
一年后,父亲的身体大有好转,而白鱼儿的弟弟也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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