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无论觉得自己的文明发展的有多高级,那些看起来似乎是野蛮的格格不入的不可思议的低级的不文明状态总是会顽固地与它们同在。
这种同在可能出现在城乡之间,可能出现一个城市的不同区域之间,或者出现在一个区域的不同角落之间,或者出现在地球上的不同国家之间,或者出现在世界上不同的民族之间,或者出现一个庞大的家族当中,或者出现在一个人的头脑里面……反正,这种同在的冲突无处不在。
即使那些“低级”可能被迫消失在文明人的视野里,但是它们总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冒出来;或者它们被迫消失在一个人的意识里,但总会在潜意识的汪洋里以其他各种难以想象的方式显露出来。按下葫芦起了瓢,此起彼伏,有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意味。
又像是在玩打地鼠的游戏。从文明人的角度来看,那些所谓的野蛮甚至不文明就应该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但事实上它们从来没有消失过,也永远不会消失。
这就像是长在枝头的美丽叶子或是明艳果实,它们以为自己是生活在天堂里的物种,远离大地的泥土肮脏,但不知道它们正是从此间而来。也不知道一旦时间到了,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它们最终无一例外都是要回归大地的。落的落,掉的掉,然后慢慢腐烂,最后融入泥土,没入黑暗,成为大地的一部分。
那时,它们或许会放下心里的成见,感受到大地的厚德,闻到泥土的芬芳,那里面或许还夹杂着牛羊马粪的味道儿。再趴下去细细闻,一定还会嗅到生命的气息,自由的气息,那么旺盛,那么生机勃勃。
所有的顽固存在都自有它的意义,文明和野蛮并非势不两立的两个东西,它们原本可能就是一个绳子的两端,一头儿在狂奔的时候,另外一头自然也在同步跟进,若非如此,绳子岂不是断裂无疑。最好,它们相互看见,相互连接,成就一个圆。就像是一棵植物的根和叶,终究是要落叶归根,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的。
——无尘辛丑年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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