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在这个山村长大,周围十里八乡没有几个村子,每次冬天还经常大雪封路,山里的路真是不好走,不过我最喜欢下雪了,因为能够待在热乎的炕上听奶奶讲故事,特别是奶奶讲得村子发生的老故事,别看这个村子不大,但是却有几个远近出名的怪事情。
在屯圩子的十里八乡,孙姑婆的接生能力那是顶呱呱的,据奶奶说,我爸就是让孙姑婆拎着腿,一巴掌下去才哭出来的,所以这二十多年过去了,才有了我这个小萝卜头。
不过,奶奶说,孙姑婆有一个奇怪的规矩,就是无论多紧急,半夜绝对不出去接生,特别是下大雪的夜晚。
我总是很奇怪,十里八乡,山里的人家都离得不是那么远,孙姑婆又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孕妇生小孩又不能自己选择时间,孙婆婆怎么会有这个奇怪的规矩。
开始的时候,奶奶是不想和我说的,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盘,奶奶终于和我讲起了孙姑婆曾经遇到的一个怪事情。
那一年,雪下得比往年更大一些,路都已经封了,但是大半夜的时候,村里来了一顶轿子,“砰砰砰”,轿子停在了孙姑婆的门前,一个瘦瘦的男人敲了敲孙姑婆的门,因为孙姑婆是十里八乡接生一把手,经常有人会在半夜的时候来接孙姑婆回家接生,孙姑婆的老公张爷爷没让门外的男人等太久,很快就开了门。
因为今年的雪太大,路比往年难走,张爷爷不想让孙姑婆半夜出去,主要雪天道路实在太危险,就委婉的拒绝了门外的男人:“家里人身体有恙,今日不方便出门,实在抱歉”。门外的男人哀求张爷爷:“我知大雪封路,只是我媳妇难产,你家孙大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稳婆,希望你能救一救我家媳妇,求求你们了”。
张爷爷本来还想拒绝,孙姑婆这时候穿衣起来了,对门外的男人说:“你放心吧,救人要紧,我和你一起去”。然后对张爷爷说:“老头子,你在家等着,我去一趟,就当为儿孙积福了”。张爷爷叹了口气,两人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儿女让两人耿耿于怀,然后转身进了屋子,准备穿衣服和孙姑婆一起去。
只是张爷爷再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孙姑婆和小轿子都不见了,大雪早就把轿子的痕迹覆盖住了,无奈之下只能回屋。
孙姑婆上了小轿,一路晃晃悠悠,孙姑婆就在轿子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多久,男人将孙姑婆唤醒,下了轿,孙姑婆看了看四周,感觉特别陌生,周围很荒凉,只有男人这一户人家,心里头有些害怕,幸好走进里屋,有一个大肚子孕妇等待接生,孙姑婆让男人准备了热水,然后像往常一样进行接生。
奶奶说,后来孙姑婆是临近天亮被送回来的,奶奶那天正好早起,看到孙姑婆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的走进院子,嘴角直哆嗦,是焦急等了一夜的张爷爷将孙姑婆扶进屋子。
第二天,村里就传出孙姑婆昨晚出门接生了一个妖怪的消息,因为孙姑婆接生时发现男娃的屁股后边有一条黄鼠狼的尾巴,昨晚她是去黄鼠狼的窝里接生去了。接生完,她也不敢多说话,胆颤心惊的上了轿子,一路没合眼,好不容易回到村子。
不过奶奶讲,其实孙姑婆那天回来的时候,那窝黄鼠狼留给了孙姑婆一个药方作为感谢,张爷爷和孙姑婆就是用这个药方才能够有的张家两个表舅,而且这些年来十里八村好多家都从药方受益。
只是奶奶说孙婆婆胆小,从那天开始就有了半夜不出门接生,特别是下雪天怎么都不出去接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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