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丈前晚提了一包20斤的米到我们家,原因是珍珠米,他不吃。而我们家又只喜欢吃珍珠米,给我们正好。不会浪费。
昨日,开袋,发现米碎,也不是珍珠米。米饭口感很粗糙,有点难咽。我让老妈不要煮这个米了,吃不下。
晚上老妈依旧煮,老爸也说米不好吃。老爸说要不把米送给别人喂鸡,老妈说可能这米煮番薯粥会好一点。老爸笑,说,你这要加鱼suo,老妈笑。我听不明白。老妈便给我解释。鱼suo是指以前穷,有人喂猪吃东西,食物没有味道,或者太水,猪不吃,养猪人就会去买一些鱼鳃等,不要的鱼料一起熬,猪就会吃的津津有味。
老爸的意思,不是笑话妈妈,是笑如何把米饭变有味道的这个方法。
昨晚米饭还是吃剩。因为米比饭堂那种最劣质6毛一斤的米煮出来的饭还难咽。
今天早上醒来,老妈已经去锻炼了。高压锅已经煮好了她昨晚说的番薯粥。让我气又无可奈何的是,她把昨晚的剩饭,加水煮成粥,当早餐,全吃掉了。好吃的米饭,再煮成粥,那个粥也是很难吃的。更何况是这个粗糙的干饭。把干饭留中午好了,一起吃。她又自己吃完。
老妈,勤俭节约惯了。不舍得浪费。她从来不会浪费粮食。我和老爸说着,老妈总是是这样这餐先吃上餐剩下来的。早上吃昨晚剩下的,中午吃早上剩下的,总之先吃剩下的,不饱再吃刚煮的。而我的意思是先吃刚煮的,不够吃再吃剩下的,这样对胃好一点。老妈说她不舍得浪费。她总不听我们的。然后每次我们也先吃剩的,能的话就把剩下的先吃完。这样老妈也可以吃到刚煮的。
我以为让老妈少煮一点,就可以解决这个剩饭问题,但我错了。少煮一点,也是会有剩。因为少煮,每个人看着米饭少,就会让着,让着让着导致饭就剩下了。煮平时的量,我们有时还是吃剩。老妈宁愿她自己吃剩饭,也不想我们那顿饭吃不饱。虽然现在可以煮点心,煮宵夜。她觉得正餐要吃饱。
番薯粥,打开高压锅,我看到米很糙地黏在一起。口感比干饭稍微好一点。还是难吃。好在老妈煎了萝卜干鸡蛋。我配着吃,才吃完。
8点多,我还在喝粥,老妈锻炼完身体,还买菜回来了。我跟妈说,粥也不好吃。要不把米送给别人养鸡吧。
老妈跟我讲起她小时候的故事。
她很小的时候,没菜吃。吃香蕉头。把香蕉头,切碎碎,炒着吃,虽然粘粘的。但姐妹几个还是吃得精光。
她再长大一点,她们依旧没菜吃,更没有肉,好不容易有一张肉票了,可以去买肉,外公是个实在人,规规矩矩地排队,在一堆拥挤的人后面,排队。前面的人挤来挤去怕肉没了,因为肉本身很少,卖肉的老板有时都看不下去,就会喊外公,运气好能买到一块白肥油,在炒菜的时候,沿着锅擦几圈,锅热了,会有一点点油,然后才炒菜。因为平时没有油。过一段时间,把白肥油切小小块,把它们炸出油,油剩下来炒菜,油块就成了油Po仔,本来少得可怜的,还要分很多次,不敢一次炒到菜里。舅舅每次都很馋,想夹完,妈妈就会对舅舅说,要留给外公外婆吃。妈妈自己不舍得吃。
我们现在不要的油Po仔,在当时就是他们菜桌上的宝。
我们随手就扔的香蕉皮,拔了香蕉,就不要的香蕉头,老妈那年代,没得吃,就是一道菜。听了,很心酸。
我知道爸妈那个年代没饭吃,但有时没法体会到他们成长的那种苦。感同身受,始终是感。因为知道他们辛苦,我们平时也不敢浪费粮食。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比其他女孩吃得多,米饭吃得干干净净的原因。因为食物真的来之不易。
一包米,听到了妈妈从未讲过的事。
心疼爸爸妈妈。
我再也没有说把这包不好吃的米送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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