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华原话:在这里,幽默成为了结构,成为了叙述中控制的恰如其分的态度,也就是说,幽默使布尔加科夫找到了与世界打交道的最好方式。
正是这样的方式,使布尔加科夫在其最后的写作中,没有被自己的仇恨淹没,也没有被贫穷拖垮,更没有被现实欺骗。同时,他的想象力,他的洞察力,他写作的激情开始茁壮成长了。就这样,在那最后的十二年里,布尔加科夫解放了《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叙述,也解放了自己越来越阴暗的内心。
重组性解释→我以前对幽默的价值的认识太过片面,太过狭隘,太过肤浅!这里余华从幽默对生命态度、世界观、内在写作悟力以及主客共在化具体叙述的影响等几个角度,丰厚地阐释了幽默的意义。总之,是将幽默放在多重情形与背景之下考量的,因为幽默与它们产生了丰富的关系,所以幽默也具备了丰富的意义;是丰富的关系让“幽默”活起来的。我似乎远远望见幽默产生了伸向本体性的价值根须。
那么幽默这样极具主观色彩的感情怎么就强化了文学家对现实的认识了呢?我主要想从幽默与现实之间的关系来谈。第一,文学家总是怀抱着一定的情感感觉来观照世界的,所以说,幽默首先就有认识现实的可能。第二,幽默塑造了一种独特的切入现实的角度,它鲜明地呈现为特别面部动作——笑。笑,恰恰说明了幽默者是交融在现实里面的,否则不能情动于中而“形于容”。在这里,幽默捕捉到了反差,即残缺性,这就产生了荒诞感,一种对现实本质进行顽强深化和明确化的情感。艺术家独特的情感态度与价值观,恰恰成为他把握本体真实的有利条件——“个体性的即本体的”。还有,幽默者活化了现实,缓和了其中尖锐的关系尖锐的矛盾冲突,它让过于沉重的变得不那么沉重,同时提纲挈领地为现实重新规范了秩序,从而有助于超拔于现实并形成自然的甚至浑然一体的创作构思心态。这时一个创作者面对的现实是“有序化的现实”然而又“浑然一体的现实”。这时,我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鲁迅几乎一以贯之地采取幽默的写作态度,并不仅仅为了有趣,关键在于让他那面对黑暗现实的尖锐疲惫的心灵更加从容舒展,从而获得对现实更自由更高远更深刻当然也是更充分的深思。
当然,我不知道拥有了幽默是否也就会让作家拥有了根本性的活力?这种根本性又是什么呢?是否就这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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