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冰箱门关了以后里面的灯灭了呢。
有头发和秃头是表示头发数量的两个状态,秃头是从有头发的状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变化,如果把时间不断拉长,可以知道从头发变成秃头的临界点是哪一根头发吗,可以找到起了决定性作用的那根稻草吗。
类似这样说不清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去春沐源小镇团建的时候,途径一个算命的摊位,他跟我说,我看你天庭饱满,以后一定大富大贵,随即拿出“赠送”的平安符和功德簿和支付宝二维码,我觉得这个摊位KPI也不容易,就支付了100。付款的时候他又送给我一句忠告,“小心你的善良被别人利用”。我说嗯,心里想说,比如现在吗。
比如周二,朋友分享了一家酒馆,店主说这是情绪收纳所,这家店里没有酒单,而是根据你当天的心情随机调配一杯酒。问到我的时候,我突然说不清我的情绪,又不甘心草草给老板一个命题。回想那天22:00的时候工作还没有结束,可又承诺了出发,在公司门口停留的时候,旁边也有一辆车在等,一位同事背着包跳跃着一步跨下两级台阶,喊着我来啦我来啦,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散发出来的快乐都传递给了车里的我们。周中、市区、酒馆、朋友,这些元素理应拼凑出一份100%的快乐,可我心里还记挂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工作,又掺杂着很多不安、愧疚和焦虑,就像没有写完作业就出去玩的小学生。嗯,大概就是这种情绪。老板随即显现出“我奥特曼扣哈脑壳”的神情来。
好在这样的情绪,调出来的酒还是可以的。
比如上周五世界读书日在公司天台花园办的livehouse,幼儿园的小朋友一字一句地给一群成年人讲了一个灯塔的绘本故事,我说不清为什么孩子一开口我会无法控制地流泪,朋友笑说,看不出来你孩子已经这么大了,真是不容易。
比如凌晨2点的晚安应该说今天见还是明天见,比如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些说不清的东西,牵连着过去的记忆素材和尝试说明白的逻辑思维,能够感受到记忆带来的强烈感觉,却无法确定它是什么。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眼角的余光扫视到的东西、像茶壶里的饺子、像早高峰的电梯。
怎么能准确认知自己呢,大概像把自己抬起来一样困难。
我以为我是一个守信而善良的人,可却总是在“给个五星好评啊”之后随口答应说“好的”,关上门就忘记了;我以为我明确我的喜好,可却会在别人熟知之后叛逆地想要改变。我以为少于5s的绿灯我不会通过,所以大概率也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可又同时在24:00到家之后再看一个小时的书。
上周有机会听哈佛教授在公司的健康公开课,讲Omega3和6对健康的影响,课后有同事问,补充Omega3需要注意什么,教授说,要注意新鲜,Omega3非常容易被氧化,举个例子,含有Omega3的鱼肉就很容易被氧化,所以新鲜的鱼才能做寿司,不新鲜的鱼就会有味道,只能做咸鱼。
李诞在《候场》里说,人是什么动物呢,就是一聚到一起第一件事就是要分出个高矮胖瘦来的动物,就是人。没人聚的时候,一个人躺着,也在盘算自己今天是高了是矮了是胖了是瘦了的这么一种动物。
我当时想,不只是人,你看鱼也分了高矮胖瘦。转念一想,咸鱼也有它的价值。
孟京辉的音乐剧《空中花园谋杀案》里非常喜欢的台词说,“你知道流浪狗和流浪猫的区别吗?
流浪狗是被人抛弃的,流浪猫是主动离开人的。所以养狗的人比养猫的人多,因为人都喜欢抛弃,而不喜欢被抛弃。人们说,人更像狗。如果生活不主动抛弃人,那么人是不会抛弃生活的。如果人像猫一样主动离开的话,会不会也有九条命呢?”
说不清,但是去淇澳岛的路上,途径一段缓慢移动的堵车路段。导航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前方拥堵,但您已经行驶在最优路线上,请放心驾驶。
品了3秒后,大家都笑了,就像我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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