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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

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

作者: 阿瑃 | 来源:发表于2018-03-02 23:14 被阅读27次

(1)喜欢,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秦歌认识邵忧年是个意外,更是个乌龙。

  秦歌和常小山从小一起长大,秦歌的性子,一半是因为家庭,一半更是常小山惯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本来也没别人的事,偏偏秦歌不知道收敛,没理时都要争三分,有理时更是不饶人,一点亏都不愿吃,可惜,就是因为她这样的脾气,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就连常小山也问她。

  他说,阿念,是不是你。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歌,一向以没心没肺著名的秦歌,突然间就有些难过,她又没杀人放火,她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胡乱向她泼脏水。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常小山也是,还不来安慰她。

  常小山最近一直心事重重,对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关注了,是不是也……她猛的直晃头。

  她现在很不开心,第一次那么多愁善感,像个深闺怨妇一样,也第一次尝试着想为自己辩护。

  高三三班。

  秦歌停下,一边撇着嘴,一边拿着手里的学生证,想着应该是吧。

  她前后的翻弄着有些崭新的学生证。

  邵忧年是吧,她倒要看看,秦思许的绯闻男友到底是个什么绝色,能让她做抢自己继妹男友的狗血戏码。

  “喂,叫下你们班邵忧年。”秦歌朝前排的一个矮个子女生喊道。

  命令的语气,一点都不是叫人帮忙的态度。

  女生写作业的手停滞了一会儿,抬头正要发作,见是秦歌,敛了敛眸子,隐忍道,“哦。”转过身,大喊了一声:“邵忧年,有人找。”

  秦歌斜靠在走廊的矮墙上,半仰着头,突然起风,将她贴着下巴两边的短发吹起,有些乱糟糟的,她皱眉,直接粗鲁的将其抚在耳后,风继续吹,头发又下来了,弄的她两边脸颊痒痒的,她像不服气似得,双手紧紧的抚在耳朵上,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滑稽,同时又有点……可爱。

  这下,看你再怎么吹,吹啊。

  秦歌突的笑了,有些心满意足。

  邵忧年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别样的光景,即使走廊还有熙熙攘攘一些人,他心里像有什么感应,知道是自己右前方的人找他。

  他没有立即叫住她,而是学她斜靠在了教室门口,在她突的一笑,像孩子一样,笑里的浑然天成的孩子意气。

  邵忧年有一瞬间失神。

  闹完了,秦歌把手放进裤兜,长时间一个动作,使她有些不舒服,她换了个动作,背贴在矮墙上,直靠,一个抬头,便看见斜后方,把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邵忧年。

  秦歌不爱穿校服,第一次见一个人把校服穿的如此一丝不挂干干净净,其实是常小山觉得蓝白相间的校服丑爆了,一点都不好看,所以她也不爱穿也不穿。

  她带着疑惑试探的看着他。

  他将校服穿的规规矩矩的,拉链从底拉到头,直到下巴处,显得他下巴好看,瓜子脸,鼻子也挺,眼睛此刻亮亮的,像星星眼一样,她就莫名的想起常小山的那双星星眼,有些失神。

  她想,常小山如果这样穿肯定好看死了。

  一想到常小山,她脑子就像开了光一样,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忘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秦歌带着点盛气凌人的朝邵忧年走去。

  “你就是邵忧年吧。”斜着眼看着邵忧年,一副“我是大佬,别惹我”的欠打模样。

  “嗯。”不咸不淡的语气。

  见状,秦歌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依旧装大佬:“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邵忧年似乎会读心术,捕捉到她的不适和紧张,似笑非笑,语气也松了不少。

  “说……什么啊?”

  “你……”秦歌食指对着邵忧年,装不下去了,开门便见山。

  “我认都不认识你,甚至见都没见过你,人家就说,我和你滚到一起去了,还说什么什么我不要脸,狗仗人势。”秦歌义愤填膺的说道。

  是吗?邵忧年勾唇。

  “那你做过吗?”他答非所问。

  “做……做什么?”秦歌云里雾里的,她清清白白,做什么哦。

  “狗仗人势。”

  “你……”她突然欲言又止,意识到不是骂她,有些疑虑,噢,她拍头,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和林子涵的冲突。

  有些不满的嘟囔:“我才没有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她本来就故作清高,仗着自己成绩好,就看不起差生,还带头孤立他们班成绩很差的同学,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

  “再说了,我群殴她了吗?我们单挑,我是女生,她是女生,我又没有叫男生和她单,我们自己解决,她自己要面子,明明说厕所解决,也同意了,谁知道我打她她不还手,后面还来了一群人,对我指指点点,后来校长就把我拉去办公室了。”

  这才是事实吧。

  不是林子涵口里的,她嫉妒秦思许,身为秦思许朋友的她也遭到了牵连,仗着是校长侄女欺压她,被她叫到厕所欺负。

  邵忧年想到。

  秦歌一点为人处世都不懂,什么亏都不愿吃,是自己的一点都不会让,就像别人以为她欺负秦思许一样。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第一次见她。

  

(2)如若全世界都对你恶语相加,我便对你说上一世情话

  秦歌,当场傻眼,看着接二连三来上厕所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想要听她解释,都只顾安抚林子涵,对她说的深信不疑,一起挤兑她,还说的如此头头是道,搞得他们真的旁观者清,像当事人一样。

  秦歌堵住耳朵,但悠悠众口,那么众口难调,没一个是常小山,她下意识想要离开,想去找常小山。

  她呼吸加粗,用力的扒开人群要离开,当走到一半时,她觉得心里不平衡。

  既然也没有人要听她说,她又何必置气要走掉呢,也许她走也是恼羞成怒,那她更不能了。

  她回过头,朝着楚楚可怜的林子涵走去,抓着她的头就朝一侧的墙壁撞去,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的。

  昂头:“对啊,只有我秦歌做的出来,怎么了,你们有本事告班主任,那你们有种叫校长将我开除啊。”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

  女厕所里面冲突很大,邵忧年在走廊外听的一清二楚,找他谈话的校长也顺带听到了。

  他见校长似乎叹了口气,这时秦歌冲了出来,正好和他撞了个满怀,不过,并没有注意到他。

  “秦歌!”校长大吼,“气冲冲的走什么走,真当自己是老大了,谁也管制不了了不成。”随后校长拉着秦歌去了办公室。

  作为英语课代表,他去交作业,听到了校长和九班班主任对她的训话。

  这时,铃声响了起来,九班班主任看了校长一眼,似乎松了口气。

  “忧年啊,晚自习你就给老师批卷子吧,老师给你批了,作文再注意点语句,差不多满分了,你要记得,快高考了,容不得一点马虎,前面呐你就照着你的改,作文老规矩,不改。”

  大概是老师都对成绩好守纪律的学生好感度爆棚,文静一向放心邵忧年,照旧这节晚自习留他批卷子。

  “嗯,好。”简洁,但却扼住重点,就像他人一样,除了学习,重点就是学习,心无旁骛,是考清华北大的料,果然没辜负她向校长提议他成为清华北大其中的保送之一,朝校长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室。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校长脸上就挂不住了:“秦歌,你怎么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有没有欺负人家?”

  秦歌正生着闷气,听了校长的话,心头的火立马就被点着了,什么叫她到底有没有欺负人家?搞得好像她就是那样爱欺压人的人一样。

  校长还准备说什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变了又变,风风火火的便离开了。

  而一边的常小山一听说这事,知道秦歌会想不通,和班主任扯会儿皮,便气喘吁吁的从红楼跑到白楼这来了。

  看着秦歌这副样子,不由得有些伤感,不过秦歌肯定比他还难过,他再表现出难过,他的秦歌要怎么敞开心扉呢?

  他收起自己的难过,揽住秦歌,朝她嚷道:“秦歌,干嘛呢你,还和以前一起犟,固执,事实是怎样说就是了,校长是你叔叔,又不是别人,干嘛怕他也不相信你,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他不理解你,不要一锤子打死一棒子人。”

  明明自己不久前便接到过家里来的电话,需要他离开,他却心乱如麻的下不定注意,一听到秦歌的些许风吹草动,便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很疲惫,却依旧对她苦口婆心,没有一丝不耐。

  “阿念,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啊,就是一根筋,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乖,不要这样和自己赌气。”他看着不发一言,就呆呆的站着,像块木头一样的秦歌,眼睛有些发酸。

  而秦歌也崩不住了,脸色松动,委屈巴巴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看得出她在憋着不哭,眼眶很红。

  秦歌委屈急了,她想,还是常小山最懂她,并没有一来就质问她,也没有像她父亲一样,不听她说话,她说什么都不耐烦,扔一张卡给她,叫她用钱解决。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慢慢地向他道出了原委。

  随后又有些不服:“校长是我叔叔怎么着了,他还不是问我,是不是我欺负人家了,根本就没有相信我的意思,相信我就不会一开头就这样问。”

  常小山笑了,有些轻飘飘的,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还是那么吃软不吃硬,不要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觉得没有人理解你,就什么都不说,其实校长也和我一样相信你的,他是过来人,你这样肯定会吃亏的,要慢慢学会自我安慰,要慢慢学会在人前放宽心,不要过于把自己藏起来,要善于表达。”

  “阿念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要什么事都横冲直撞,这个世界,除了爱你的人,谁都不是天生好脾气,谁都不会一直惯着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所以,阿念啊,没有我你要怎么办。”没有你,我又要怎么办,阿念,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要怎么办。

  秦歌垂头,没有发现他的不适。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很难过,却又那么难说。”越说越小声。

  抬头见常小山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表情,那么复杂,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小山,你是不是也……像我爸那样烦我了,你是不是……”

  常小山怕她多思多虑,抚了抚她额头,扯出一个微笑:“怎么可能,全世界我最喜欢阿念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秦歌还是有些害怕。

  “没,我只是有些累了,不过阿念放心,即使我累了,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会护着你一辈子。”

  秦歌吃了定心丸,心情一下子便阴转晴。

  常小山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她的头:“现在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觉,你叔叔那里我去说。”

  兴许怕她还专牛角尖,特意强调:“是他们自己觉得你一边是校长侄女,还是市长女儿,觉得你又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自己心里才打的退堂鼓,觉得惹不起而已,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半点关系都没有,乖,不要胡思乱想。”

  从常小山一来,加上秦歌觉得委屈咋咋呼呼的样子,邵忧年就严重被打扰了,有点被分心。

  两人的话渐行渐远。

  秦歌么?

  他一向不在乎八卦,不过他身边茶余饭后就不免有她的闲言碎语,他不听,有时也会知道些许。

  今日,偶尔听到她名字,便有些留意,加上她撞了他一下,还像没看见他似得,好像还真的没看见他,就像撞了块木头一样,继续自己的步伐,横冲直撞的模样,倒有些有趣。

  然后,站在班主任面前,不发一言,背挺的笔直,脸色却发白,执拗的很,到现在,还真的很特别。

(3)你见感情放过谁

  “既然这样,我们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比淡定,没人淡定的过他。

  邵忧年心里像有什么堵着一样,想发泄,似乎没有源头,也没有原因,他又不是她的谁,她甚至连记都记不住他。

  无疑在宣告,他,是个外人,没有任何立场、身份。

  邵忧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明明一向最沉的住气,不骄不躁,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了,怎么半路杀出个秦歌?

  扰了他一潭子静水。

  不知不觉他好像越来越注意她了,不是因为流言蜚语,也不是因为别人在他身边八卦,而是不由自主。

  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不由自主的想和她偶遇,不由自主……太多……太多……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常小山啊,不这么想。

  秦歌突然发声,让邵忧年回过神,见她欲言又止,邵忧年心里明白,装傻:“怎么,你是秦歌啊,你怕什么。”

  秦歌气赌。

  但秦歌也不傻,听邵忧年阴阳怪气的话,一阵狐疑:“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本来就问心无愧,我干嘛要怕啊。”邵忧年之前的星星眼不见了,现在他的眸子沉的很。

  他抿着嘴像是隐忍着什么,最后吐了口气,像是妥协,拉着她的手一直向前走。

  “喂喂喂……”秦歌试图甩掉他的手,却发现邵忧年看着瘦瘦的,很单薄,力气倒不小。

  “还想不想知道真相了?”

  秦歌安分了些,她和邵忧年不熟,邵忧年没必要骗她,再说了,他也是当事人,和她这个臭名远扬的人在一起也是会被戳脊梁骨的,肯定巴不得事情水落石出呢。

  “思许,你借着保送的机会和邵忧年说话,绯闻也传开了,我也照着你的意思,她不但坐实了狗仗人势的臭名,我也假借着要说出事情真相,约她出来,将她打晕,还真的引来了邵忧年,合伙和邵忧年拍了一系列照片,发到学校论坛贴吧上,等传的沸沸扬扬,然后又将其全部黑掉,秦歌也就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只得吃闷亏,那你……”

  “我不会放弃保送的机会。”

  “秦思许,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们说好的,我做了这些事,让秦歌身败名裂,你就把保送名额让给我的!”

  这两道女声明显是林子涵和秦思许的。

  不等录音播完,秦歌就沉不住气了:“好啊,本来以为秦思许胆小怕事,居然合伙外人一起阴我。”

  邵忧年一把拉住了秦歌,眼眸闪烁,欲言又止。

  秦歌一把推开他:“呵,你们还真的是虚伪,刚刚还说什么问心无愧,现在呢?算计我的人有你一份,你,你们他妈凭什么冤枉我,我清清白白的,都是你们,常小山一向最迁就我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要向我示好的意思。”

  一是常小山的事,秦歌就激动,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看不见的,一颗心都长偏在了常小山身上。

  “对对,录音,我要拿给常小山,我们会和好如初的。”

  邵忧年眼眸不再闪烁,抿了抿嘴,有些黯然:“这段录音是我录的,在你之前我给他了,他也知道了。”

  “算计你的也是我,这段录音也是我录的。”

  “……对不起。”

  

(4)我陪你走的路你一定不能忘

  高三的学业本来就紧张,常小山对秦歌的追逐更加无心招架。

  气的秦歌当场拦了常小山的路,质问他:“喂,常小山,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事情已经大白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样啊,以前是你巴巴的跟着我呢,现在,现在……”说着还凶巴巴的推了常小山一把,鬼知道她手心里的虚汗。

  上次在期中考时,她为了向他扔个橄榄枝,示意她现在不生他气了,他们要和以前一样。

  只是常小山像没有看到她为了他特意学做的早餐,没有看到她递过去的手,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只为讨一个人的欢心,她的手有些脱皮,手指上也有些刀山,只是那个人似乎并不领情。

  常小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么久,像是一个世纪一样,害得她差点又要自作多情。

  大概也要怪他的眼神太撩人,他每次这样一直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有一种错觉,她是他的全世界。

  只是,他略过了她。

  秦歌把手握成拳头,数听着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也像千万只蚂蚁在挠,心痒难耐,像上次一样等待着他的判决。

  常小山的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秦歌的呼吸声,时而轻时而粗。

  常小山捡完地上散落的作业本,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和别人一样试图伤害她的话,眼里有着她不懂的色彩,星星眼也好久不见了。

  “对啊,是我巴巴的跟着你,像你秦大小姐的一条狗一样,不过现在,我醒了。”

  就算如此,话从他口出,秦歌还是不愿意相信一直迁就她的常小山,突然有一天也融入进她排除的人群里,她自欺欺人的笃定一定是邵忧年的那件意外,在那件事还没发生之前,两人还好好的,他还安慰她来着……

  秦歌一下僵住,距他安慰她好像也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之久,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发现?

  一向偏着她的常小山也似乎在那刻已经开始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个算计她的邵忧年一样讨厌。

  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的邵忧年,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就算说话了也特高深,什么叫梦醒了?

  秦歌心一下好像空了,后悔自己那天没有听他的话,不要我行我素,不然她的常小山,才不会那么陌生,陌生到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

  看着常小山像她递来的眼神,冷冰冰的,她依旧不死心,像是鼓舞自己士气一样,拉了他的衣角:“小三,你别这样。”

  常小山还是甩开了她的手,眸子复杂:“秦歌,我们……就这样吧。”

  秦歌没说话,试图去拉常小山的手,被常小山躲开了。

  “小山,我错了,是我不好,对你一点都不好,只知道自己有情绪,忽略了你,你说得对,谁都不是天生的好脾气。”

  “小山,我怕,你别这样看着我。”

  “以前,我妈抛弃我爸一个人走了,我爸就特不待见我,后来再娶,我试图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和秦思许吵闹,可他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和班里同学打架,他们说我有爹养没娘教,还说我不如秦思许,我们就打了起来,我回去告诉我爸,他不耐烦,说这点小事都要告诉他,他说他很忙,他总是很忙,还叫我以后这种事都不要告诉他了,给了一张我怎么花也花不完的卡,后来,我什么事都习惯了憋在了心里,也不喜欢多说,因为我觉得这是徒劳的,如果喜欢你,他就会有耐心。”

  “常小山,我一直以来,家庭环境原因,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嚣张跋扈,但我从来不无事生非,我很没有耐心,喜欢对你呼来喝去的,但你一直以来对我都很有耐心啊,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我觉得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你一直以来那么信任我,你从来不会凶我,但你凶过好多人,你从来不会抛弃我,每年生日都要陪我过,跨年也跑来和我过,怕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里孤单,你知道的,我最怕黑了,所以你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和我数着倒数,一起跨年,一起吃年夜饭。”

  “还有还有,我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说我要去稻城,然后你偷偷买了票,要和我一起出发去稻城,为了我你连中考都不要了,陪我胡闹,虽然我们最后还没有去稻城,但你当时坚决的说的时候,眼里像有星星一样,好看极了,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秦歌都记得,常小山也不会忘,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他的秦歌就是这样傻,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从来都不说,别人对她一丁点的好她都记得,会加倍还回去。

  他叹气,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有些软了语气:“你是秦歌,你不应该对我这样,我现在就是个做什么都要看人脸色的废物而已。”

  他在澄清事实,也希望她明白他们现在之间的距离,他们常家倒了,他的父亲畏罪自杀,他的母亲无法接受事实,疯了,所有和他们家相关的人对他们都避之不及,生怕惹火上身。

  可秦歌好像还是不明白,他父亲是市长,她一旦和他在一起,别人务必会添油加醋的说她父亲和他父亲一路同流合污,秦歌像是硬要一条路走到黑一样。

  “他们这是嫉妒你,和我爸他们玩的那些人的小王八羔子,不就是自己父亲要巴着秦淮,不敢甩我脸子,就这样说你。”她不死心的又说:“你不晓得,学校里好多人喜欢你,是我的原因才不敢的。”

  常小山态度好像不像之前那样生硬,还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他握紧手,不能,只差一步了,他不能。

  只见秦歌掰着手指,说着他的好,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哇哇的哭了,所有人唾弃她的时候她没有哭,父亲叔叔质问她时她更没有哭,可只要常小山脸色不对,她就害怕,很害怕。

  常小山的手心因为用力,血丝慢慢渗出,青筋似乎到有些爆出,他极力的在控制自己不去抱住哭的像个孩子的秦歌,嘴里依旧说着不顾情面的话。

  “阿念,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了。”

  “哪里不合适,我看上的又不是你们常家,是你,是不是秦淮找你了。”她还是在为他找着借口。

  常小山顺着杆子爬,没有否认,“对,叔叔找我了……”

  见她的眸子又亮了起来,试图又过来拉他。

  常小山闭眼,高二他便从秦淮和常州的对话中明白,他们常家快完了,现在毒品事件闹得那么大,官必然要从商中取一个有威严的杀鸡儆猴。

  常州知道自己这次是扛不过去了,联系了常小山,安排他出国,给他足够的资金,去避风头,不要回来。

  只是那时,他一意孤行,像没有听到,留了下来。

  现在,局面无法收拾,秦淮难做,常州自寻了短见,撒手人寰,而他,如果还当断不断,必定要连累常家的。

  睁开眼,即使眼里的血丝都要出卖他,他还是心口不一。

  “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是真的……不合适了。”

  “阿念,我要出国了,不会回来了。”

  “阿念,好好照顾自己。”

  “阿念,忘了我吧。”

  常家和秦家一向交好,两家差不多撑起梧桐市半壁江山,这次常家被发现和国外的一家大型公司一起合伙运毒,倒了,大势已去,而秦家,必然要避着。

  其实秦淮并没有找他,但他也明白。

  他们真的不合适了。

  秦歌如果和他在一起,秦家肯定避不了要牵扯进去。

  秦歌的性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秦家再像常家一样,谁来保护他的秦歌,谁都会把她踩在脚下,会把在她身上遭受的气百倍千倍的羞辱回来,到时,他的秦歌怎么办。

  他的秦歌,什么也做不了,那么不善言辞,那么执拗,只懂得虚张声势,口不对心的人。

  他的秦歌啊,还没有长大,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这样的,他是个男子汉,他答应过她,天塌了也要护着她。

  他应该……不算是失言吧?

  应该不是,他想。

  他喜欢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小便是,她是他的梦想,他也只有她了……

  只是似乎没有机会了,就让他带着这些秘密奔赴大洋彼岸吧。

  死在去的路上,就如他现在一样,要离开她了,以后都要过没有她的日子了,像行尸走肉一般。

  每个人都来自地球,却似乎都来自不同的个体,以自己的方式喜欢一个人,有的人明明互相喜欢,却不善于表达,都为彼此做着决定,以为为彼此好,却从来不过问对方想不想要,开不开心。

  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谁也说不清。

  

(5)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我还是很喜欢你

  常小山离开的那天,秦歌的世界一片灰暗,她像是看不见一切外界的事物一样,常小山最怕她哭,可无论她怎么哭,常小山还是骗了她。

  提前一天走了,连送都不让她送,什么机会都不给。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常小山不喜欢她吗?

  是她自作多情吗?

  可从他的眼睛里,她明明感觉的到啊。

  到了小时候羡慕的年纪,她却发现,她后悔了,希望时光倒流,成人的世界太复杂了,真又非真,假又非假,一切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懵懵懂懂,似懂非懂,迷茫死了,一不小心,就走错了道。

  错过,就真的错过了,多少眼泪也换不回来。

  常小山离开的第一年,秦歌变得沉默寡言。

  常小山离开的第二年,秦歌学会了抽烟,还会酗酒。

  常小山离开的第三年,秦歌又爱说话了,像从前的常小山一样,打架扯皮,永远挂着毫不在意的笑容。

  常小山离开的第四年,秦歌听常小山的话下定决心要忘了他,彻底变成了常小山。

  常小山离开的第五年,秦歌和邵忧年订婚了,常小山没有回来。

  常小山离开的第六年,秦歌大醉,掉进了河里,常小山没有回来。

  常小山离开的第七年,秦歌发了疯的要跑去稻城成婚,常小山依旧了无音讯。

  常小山离开的第七年,秦歌嚎啕大哭,邵忧年也跟着哭了,常小山依旧没有回来。

  常小山离开的第七年,常小山从秦歌的全世界路过。

  只是路过。

  只能路过。

  “常小山,我想去稻城。”十五岁的秦歌看完了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吵着嚷着要去稻城,她说:“常小山,你就答应我吧。”

  “我又没说不答应你。”

  “那你干嘛不说话。”

  “当当。”常小山耍宝似得从背后拿出票,“好了,我都买好了。”

  秦歌眸子亮亮的,“你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去了。”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

  秦歌“切”了一声:“常小山,你有点原则好不好。”接着还是忍不住对常小山规划:“我才不要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我要去稻城看一看,然后要在稻城结婚,不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常小山,我不喜欢这世界,也不喜欢这世界的人,遇到的人里,我也只喜欢你。”

  “我们肯定不会像猪头他们一样,我们肯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因为你陪我去了稻城,可就是我的全世界了啊。”

  她喜气洋洋的说完,回头,常小山睡的像头猪一样。

  好吧,和她熬夜看完这部电影,就知道她的心思,还特地定了票,她想,他们肯定不会像燕子和猪头一样因为现实原因错过的。

  不然,没有他,她要怎么活啊?

  

(6)谁又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常小山离开的第六年,邵忧年联系常小山,常小山丢盔弃甲回来。

  两个一米八的男人,坐在医院长廊上,脸色阴郁,等着手术室抢救的女人。

  直到红灯熄灭,医生出来,常小山才缓过神,两个年轻男人,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谢……谢。”嘶哑的声音。

  常小山率先打破局面,欲走。

  邵忧年突的站了起来,拉住了他。

  “当初你知道我喜欢秦歌,知道秦思许喜欢你,知道林子涵迫切的要保送名额,所以你设计了一切,知道我会将计就计,我怕秦歌知道后难过,我偷偷跟踪她们,试图以一人之力挽回局面,即使录了音又怎样,她心里也不愿意承认你会不相信她。”

  “常小山,你赢了,六年了,我喜欢她整整七年,即使你离开六年,她也不愿那么相信我,常小山,我不愿见她这样,你来了,就说明其实你和我一样,常小山……”

  “够了……”常小山利声打断他。

  颤抖的音调还是暴露了他。

  他在害怕。

  怕邵忧年再多说一句,怕秦歌如果醒来,看见他了,他就走不了了,就像六年前一样,他不会让她送他。

  “我不想让她变得不快乐,可我不得不承认,她后来的大风大浪都是我给的,我不是烂好人,更不是伟人,我也有私心,我更想她平安,即使会不幸福,我只想她健健康康的活着,无忧无虑,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常小山,你为什么叫我阿念啊,我明明叫秦歌。”

  “那你为什么叫我常小三。”

  “谐音,谁叫你有时候那么烦人,像小三一样。”

  “那我也自有我自己的原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而如今,却满是遗憾。

  “事已至此,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我从未想过会这样,却只能这样。”

  她既已经尝过别离之苦,他回来,如若逾越,难道还要她再重新“死”一回吗?

  长廊里,两个高个子男生,并肩而坐,皆沉默不语,其中一个略带颓废,仿佛世间所有珍品都已黯然失色。

  沉默并不会让你解忧,变成百万富翁,两人各抽完一支烟,常小山缓缓站了起来,有些突兀的朝身后摆了摆手。

  邵忧年依旧保持沉默,也许也存有私心,两人相对无言,没有客套,没有寒暄,毕竟,都用力爱过,谁又真的做得到满是轻松。

  常小山朝身后洒脱摆手,脚步却满是飘浮。

  他心知明白,此经一别,她……真的不属于他了。

  梦想支离破碎,再也没有人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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