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群山之颠，
搜索着雄鹰的影子。
眼光穿过虚无，
却再也看不见一只鹰飞过蔚蓝的天空。
我突然间不安，
一股罪孽感涌上心头。
那些盘旋于山顶的鹰，
是不是都被猎人射了下来？
当鹰不再飞过蔚蓝的天空，
一批没有什么远古血脉的法师，
拿着鹰制作的法器，
在人世间肆无忌惮地敛财。
当鹰不再飞过蔚蓝的天空，
我知道通往祖界的路断绝了。
死去的亡灵，
将不能再与祖先相见，
所以活着的人才会说愧对祖先。
当鹰不再飞过蔚蓝的天空，
文化的传承变为了一种不良的风气。
真正的法师被人遗忘，
他把满是鹰毛的帽子和泛黄的经书，
丢在了家里不灭的火塘中焚烧。
从天而降的经文，
此时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只有那鹰的灵魂，
没有得到慰籍。
当鹰不再飞过蔚蓝的天空，
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了。
只是我已经慢慢地老去，
在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我不再过问世事，
喝下几碗填满贪婪的身躯，
昏昏沉沉地沉睡下去。
或许我会做一个梦，
或者是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
无论梦境还是另外一个时空，
都有鹰飞过蔚蓝的天空。
在那里在那时，
我将会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英雄。
我所做的一切，
将会用罪孽众生的血，
剥下他们的皮，
削骨为笔写下一部史诗。
我会在三界之外的某个净土，
等待着诵读这部史诗的人，
告诉他蓝天上必须有鹰！
《当鹰不再飞过蔚蓝的天空》
文/苏尼阿海
2023.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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